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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当然!成理君点头称是,并说,我打算借李逸群的刀,将上海的中共斩草除根,现在缺具体目标,请沈总督办提示在下一二。
    先协助我搞掉余玠吧!沈正醇没心情与成理君讨价还价,严正警告,你可以把这事告诉李逸群,我保管不出三天,你就会死无葬身之地!不信你可以试试看!
    这是不可以试的,成理君知道,旁人好糊弄,沈正醇不好糊弄,戴笠更不好糊弄。他怯了,哪还敢再按原来的思路谈价钱。可那余玠是那么好杀的吗?且不说余玠被日本人好吃好喝地供着,就说在余玠身边的保镖那是海了去,谁都知道,那是宇多田的宝贝犬,轻易不牵出来示人;
    成理君无奈地摇起了头:老兄这不是在给我出难题么?
    沈正醇不依不饶地紧逼:这么说来,老兄是不愿意了?
    成理君打商量:此事需从长计议,容我周密安排hellip;hellip;
    沈正醇抢白道:还从长计议,你等得起,戴老板可等不起,你知不知道,你落水这么久,我一直未动你一根指头,却是为何?戴老板三番五次致电命令我择机制裁你,我都替你推了回去hellip;hellip;我图什么?我是看在咱们在北平站共事一场的份上,一直在想方设法为你补贴机会,让你戴罪立功。你倒好,竟推三阻四,你还想活命不?
    这等于是摊牌了!
    好吧,我干!成理君心一横应了下来,决心下了,却没了方向,我该怎么做?
    约他出来即可!
    商定了行动方案后,成理君就想拔脚走人,与沈正醇面对面而坐越久,他就越是难安,若坐针毡,如芒在背。不仅如此,身上还发冷,明明是初夏的时令,遍体却冰凉。一言蔽之,要有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沈正醇哪会轻易放人,好不容易才见上一面,他要与成理君谈的事情还多呢!
    那就说吧!
    沈正醇提出,他要个人。
    成理君:谁?
    沈正酵:徐克祥!
    成理君:不认识!
    沈正醇:就关在七十六号的大牢里,你想办法把人给弄出来。
    成理君:我办不到!
    沈正薛:办不到,你也要想办法给我办到,这是我个人的要求,你不会驳我的面子吧?
    岂敢!
    放人不难,徒留着一个废人是白浪费粮食,成理君一回到办公室,就签发了放人的命令。命令刚下,人就被放了,也很快就被接走了,仿佛是事先设定好的一样,就等他一纸命令。
    怎么约余玠,那才叫人犯踌躇。成理君设想了种种借口,好像很合理,又都与情相悖:打牌、喝酒、狎妓,余玠在他那个安乐窝里,有什么不能玩的。非得要冒很大的风险,到外面去。余玠的身份今非昔比,昔日的吴下阿蒙,现如今金贵着呢!出入保镖如云,归家铜墙铁壁。
    妈的!难死个人。
    思来想去,他觉得是困难重重,要是能有个人商量就好了,这个人不但要有缜密的思维,还必须是局外人,还能让他信得过。放眼身边,他是找不到这种人的,作为一名新晋汉奸,谁都不放心他,他也不放心别人;搞特务工作,就是很累,凡事挑明说那是奢望,想不复杂都不行。谁都想做蒙面人,不愿自己的真实想法有稍微的泄露,露了搞不好要杀头的!
    他还不想死,其实在心中划出条件时,他已经想到该去找谁了。
    赵行曼就是能给他拿主意的不二人选。
    找到赵行曼很容易,什么叫艺高人胆大,看赵行曼就知道了,该露面就露面,该上街就上街。开着门照样做他的生意,绝不藏藏掖掖;看到他不慌不忙,不闪不躲,很有平常心的。
    可是临到说话时,就不那么干脆了。也许是长期搞地下工作的原因,赵行曼说话总爱绕来绕去,话说一半,半遮半掩,搞得成理君很累,像在做智力游戏。当游戏结束,成理君才明白,人家压根就不信任他。
    这也难怪,他的身份不同了,就像古代那些面上给人刺了青的囚犯,管你冤枉还是有辜,人家见你就先会在心里打量、盘算着你,根子里就是怕你!
    请相信我,我们是有感情的!我决计不会做任何对你不利的事情!若我有任何于你不利的歪念、邪念,我情愿遭天打五雷轰。成理君郑重其事地起了誓。
    我想相信你,可是hellip;hellip;赵行曼还是犹抱琵琶半遮面,把那些成理君期望的建议,就是压着,任成理君千呼万唤,就是不出来。
    成理君一急,便说,咱们是有过换命交情的,你难道忘记了,当年戴先生说你有通共之嫌,我都始终坚信你的清白与无辜,替你圆场。那时,我都不曾出卖过你?难道现在,我还会害你吗?
    赵行曼当即就驳了成理君的面子,老成,我看你越混越回去了,你几时学得那么无赖,跟我讨起人情债来了?是不是这些日子汉奸当的,把礼仪廉耻全都给忘了?我看之前戴先生对你的那些惩罚不算重,太轻了!
    话是这么说,但主意还是给了。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办法其实人人都想得到,操作起来也简单:余玠不是你河内刺汪的助手吗?你们也算是有过命的交情了,借口你的生日,你发出个酒宴邀请,你看他来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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