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容挥手甩开他,林襄锲而不舍地抓上去,探出上身,一双腿跪在床沿,艰难地维持身体平衡。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对付完高雨嫣,已经耗尽了所有脑细胞,面对霍司容只有本能地恳求,他低垂双肩,勉励扯出一个笑:“您、您别生气,我是您的玩具,行吗?”
“学姐她人挺好的,她是您粉丝呢,咱总不能在她面前丢人,对吧。”林襄颠来倒去地嗫嚅:“我什么人呐,哪儿敢跟您攀上关系,这不是说没关系,正好呢嘛,您看您要是看上个玩意儿,也瞧不起我啊,我连个玩意儿都算不上呢。”
林襄恍恍惚惚地说了半天,霍司容依旧不为所动,反倒是他先把自己说心酸了,松了抓霍司容的手,脸色苍白地坐回去。
由于大脑恍惚,大半个身子探出床沿,顿时失去平衡,扑通滚下床,林襄按着后脑勺暗自懊恼,三下二除五爬回床上,撂起被子自欺欺人地裹进去,谁也不搭理了。
闻尧立在门外,无声地叹了口气。
霍司容怒不可遏,一把掀开林襄的“蜗牛壳”,口不择言地问:“你到底在想什么?!”
如果说林襄喜欢他,可林襄却比谁都害怕将两人的关系告知天下。
林襄宁愿做个玩意儿,也不会告诉任何人,他认识霍司容,他们关系匪浅。
林襄永远都裹着自己,除了讨好,在床上卖力一点忍了疼,别的,他什么也不会做,就连踏出一只脚都不可能。
霍司容搞不懂他为什么和这样的林襄纠缠了两年。
第18章 你舍不得
空气几乎凝固。
“没想什么。”林襄背对霍司容侧躺,紧紧闭上眼睛:“您就,当做施舍我一点自尊吧。”
霍司容深深吸了口气,平复内心怒火,他在林襄身边坐下,捉住他的胳膊,慢条斯理地揉捏淤青。
林襄被他拉扯着肩膀,关节酸痛,却不敢动弹,背朝霍司容一言不发。
“林襄,你就是贱得慌。”霍司容极少吐出这类污秽的词,眼下说得直白露骨,肯定是气着了。林襄越发不愿回头,用枕头蒙住耳朵。
霍司容使了劲,将林襄扯回身,骨关节摩擦出嘎吱声响,林襄本就惨白的脸愈发白得透明。
霍司容俯身将他抱起来,像往常无数次熟稔地抱进怀里,林襄一米七的个头不算高,相对于霍司容甚至有些瘦小,霍司容很轻易便能将他抱个满怀。
林襄仿若受惊之鸟,沉默地任由霍司容折腾。
“你和刚才那女人到底什么关系?”霍司容寒声质问,林襄一哆嗦,摇了摇脑袋:“我想请她帮我联系张梓昊,没什么别的关系。”
“张梓昊?”
“嗯。”林襄把《浮生故土》被有心人污蔑抄袭的事和盘托出。
霍司容简直要气乐了:“你怀疑我?”
林襄皱紧眉头:“但除开您,我想不到谁有那份文档。”
霍司容目光深幽地盯住他,林襄被他盯得如芒在背,头皮都快炸了,艰难地摸索霍司容的裤腰,试图用唯一值得霍司容贪恋的身体讨好他。
他心想,霍司容那句话说得真没错,他就是贱得慌。
闻尧敲门提醒:“二位,记得关灯。”
灯光应声熄灭,窗户洞开,一阵凉风涌入室内,林襄打了个哆嗦,霍司容掰开他的手,将林襄反压在床上,俯身问:“如果是我让闻尧做的,你打算如何?”
换做从前的林襄,肯定二话不说将霍司容踹下床,再狠狠地踏上两脚,不知天高地厚地表示要跟他没完。
而现在这只被驯服的林襄,只会目光暗淡、脸色发白地张着干涩的唇,苦笑回应:“您讨厌我,您这么做……应该的。”
霍司容愤怒地掐着他的喉头,撕咬一对无血色的双唇,血丝伴随津液弥漫。
林襄睁大眼睛看着天花板,良久,将眼角泪花收回眼眶,顺从而依赖地抱住霍司容的脖子,在霍司容松口的间隙,谨小慎微地道歉:“对不起,我喜欢您,真的是……对不起。”
“我没兴趣做这种无聊的事。”霍司容微狭双眸,咬牙切齿地命令:“但你最好和那女人保持距离。”
我喜欢你,可我也想要自由。林襄偏过头去,沉默以对。
霍司容撕尽零落的遮羞布,林襄局促不安地攀住他。
他眼前有一片沧海,倒映繁星。沧海横流,风雨如晦。
霍司容对自己的工作决定相对自由,手头最紧要的一部电影拍完,他上半年便不再计划参演别的电视电影,推了广告、综艺等一些通告,恰好空出一段赋闲期。
霍氏的家族产业做得很大,有许多项目和公司决议需要霍司容亲自过目。
林砚随时都有病发的危险,干脆在霍氏名下的疗养院安了家。霍司容为了及时照顾他,在林砚病房隔壁,特意开辟了一间临时办公场所。
至于林襄,出院后径直回了学校,把延误的课程补齐,然后窝进图书馆不问世事。
因为医院那件事太尴尬,林襄不好意思主动找高雨嫣,两个人热络的关系逐渐冷淡。
闻尧打电话让林襄出门那会儿,为了应付期末考试月,他连熬几天夜,头发都乱成鸡窝。
林襄不修边幅地走出校门,衬衫松垮垮搭在肩头,烦躁地打哈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