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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每年都是他自己过的,生日当天给林妈打个电话,和高中兄弟视频一波,那时候他跟何思远还没有分道扬镳,晚上高雨嫣就会代表文创社送他小礼物。
    十八、十九和二十岁,都这么过来的。
    反正不会有霍司容,林襄也不期待有霍司容。
    至于林砚的生日,霍司容就记得比他自己的还清楚。
    林襄想起霍司容有一次和他吵架,因为那天林砚生日,但林襄想让霍司容陪他过圣诞,霍司容斥责他不懂事。
    无非这些破事,无聊透顶。
    “确实是先生买的,他亲自去米其林三星餐厅定的,然后让我送来。”闻尧摸摸鼻头,实话说道。
    林襄笑容凝滞,沉默地盯住了烛影摇晃的蛋糕。
    病房门上的狭窄窗口中,霍司容无声注视着他。
    谁知林襄竟然掀翻了小桌板,“猫哭耗子假慈悲,”他兴致缺缺地说,“我不要。”
    作者有话要说:
    小林【怒而掀桌】:我不要不要不要哼!
    导演:老霍快来哄哄
    老霍:【沉默】
    大林:导演,今天便当我依旧不吃
    ———
    昨天看的比赛,风把台子吹塌然后上热搜了……
    第23章 二选一
    顾不上飞溅的奶油沫弄脏裤子,闻尧下意识回头望向门口。
    霍司容私底为人霸道,丝毫容不得他人忤逆,如果看见林襄掀翻他特意预定的蛋糕,极可能气不打一处来,甚至再教训林襄一顿也说不定。
    然而出乎闻尧意料的是,霍司容没进来。
    林襄推了蛋糕,也不觉得自己在浪费食物,他满脸嫌恶:“霍先生搞这些小动作,不就是怕我跑了不救林砚吗?你回去告诉他,别他妈来恶心我,我不需要这些小恩小惠。”
    “他以为逗狗呢,一顿鞭子给颗糖。还挺会。”林襄冷冷一撇嘴角,躺下睡了。
    闻尧退出病房,霍司容面无表情地戳那儿,闻尧也摸不清他是生气了,还是不以为意、不预备同林襄一般见识。
    反正霍司容越冷静,闻尧心底越发憷,忍不住为林襄辩解:“先生,林二孩子脾气,您也知道。”
    “去照看林砚。”霍司容冷冰冰留下一句,旋即越过他,推门而入。
    闻尧摇头叹气,走了。
    林襄和霍司容纠缠了三年,对他的气息再熟悉不过,几乎对方一进门,林襄就感到霍司容如炬的目光,宛如地狱下无温度的阴火,冷冰冰燃烧着。
    一如霍司容这个人,冰冷无情,将林襄卷入阴冷火舌,缓慢地吞噬烧毁。
    林襄闭上眼睛,耳朵异常敏锐,他听见纸页抽动的窸窣声。
    “有两份文件。”霍司容立在他身后,漠然开口:“都需要你签字。”
    林襄吸了口气,转身面对他。
    霍司容依旧是居高临下的俯视,眼底徒染几分可怜意味,似在同情林襄。
    林襄被他盯得头皮发麻,不过沉住气没吭声。
    霍司容递给他一份,林襄抬手接住,垂眸一扫题头:《同性申请结婚登记声明书》,文件末尾盖了宁北市民政局的钢印,右下角签着霍司容的名字。
    霍司容的签名,林襄只在粉丝晒出来的签名照上见过,以至于此刻再看到,莫名就觉得,霍司容签字的心态,大约与给粉丝签名时相差无几,带着肉眼可见、穿透笔锋的施舍意味。
    那一字一画,无不嘲笑他痴心妄想。
    林襄默然自哂,霍司容三个大字上方留了一小块空白,是给他签字的。
    他打开抽屉,拨出一只中性笔,因为抻长的动作,皮包骨的胳膊伸出袖外,让他看上去恰似一具藏在单薄衣衫下的白骨精,那么小心翼翼,害怕露出马脚。
    霍司容看着他。
    ……这样看起来肯定很丑,貌似这些天都没怎么梳洗。林襄猛地缩回手,中性笔跌落在地,发出清脆响声。
    “您转过去。”林襄低声说,压抑的嗓音带着明显的哀求。
    霍司容没动,林襄捏着申婚书,头昏脑涨,眼前发黑。
    他撩起被子,扒住床沿,手软脚软地蹭下床,捡起了中性笔,然后蹲在地上,申婚书他一个字都不打算看,背对着霍司容正要潦草签名。
    在他下笔前,身后的霍司容蓦然出声:“还有一份文件。”
    林襄没动弹了,霍司容把那份文件放在活动液体机上,那是林襄拿不到的位置。他一手握笔,一手捏紧申婚书,等候霍司容下一句。
    霍先生却不紧不慢,弯身收拾床脚的蛋糕。
    那只蛋糕实在太大了,毕竟米其林三星餐厅的非“豆腐渣工程”,摔碎了最顶上的两层,最下的基座层依旧牢固,悬空耸立。
    霍司容戴上塑料手套,将蛋糕基座放回水晶玻璃盘,然后亲自拾掇了小桌板,用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双手,将蛋糕捧回桌板上。
    林襄后背发凉,他猜到霍司容要做什么。
    林襄被霍司容抱起来放回床上,桌板沿床栏上移,推到他面前,奶油和芒果的甜香涌入鼻息。
    “生日快乐。”霍先生幽幽道。
    林襄不可抑制地打了个哆嗦。
    ——“就算你有命拿到一纸婚书,恐怕无福消受霍先生伴侣的身份。”霍司容残忍而冷酷地说。
    这份婚书,签,不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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