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斜顺畅自然地说:“没关系,我是个Beta,对信息素的味道不敏感。”
盛愿:“………”
桐斜觉得盛愿的表情忽然变得非常微妙,稍微一歪头,问:“怎么了?”
“……没什么,”盛愿顿了顿,说:“Beta挺好的。”
相比ALPHA,桐斜确实更像一个中规中矩的Beta,他没有信息素的味道,易感期全靠ALPHA抑制剂,有跟没有一个样,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对Omega这一柔软易推倒的生物有着物种隔离般的抗拒感——在他手里没有亮出刀锋的时候,桐斜其实是没有多少凌厉感的。
所以桐斜对外的身份一直是Beta,知道他是ALPHA的人只有那个号称“活人不医”的医生。但是盛愿是知道他身份的——如果桐斜是个Beta,那么世界上就没有Alpha了。
桐斜完全不知道自己早在盛愿面前漏了个底掉,看了一眼卷在盛愿小腿上的那条狼尾巴,觉得总是让盛愿来他家也不是那么回事,于是问道:“你养狼吗?要不你把它带走算了。”
!本来埋头大吃特吃的雪狼听见这句话好像被忽然狠戳了脊梁骨,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嘴里的肉也不香了,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桐斜。
桐斜面无表情跟他对视。
三秒钟后,雪狼怂了,蹲在桐斜身边开始蹭他裤腿。
桐斜端详它片刻,伸手挠了挠它的下巴,淡淡道:“下次再绝食我就不管你了。”
雪狼低低地呜咽一声,望了无情铲屎官一眼,又转而撞到了盛愿腿上,抱着不肯撒爪。
那模样说不出的可怜。盛愿心里针扎般刺痛了一下,在白纸上写下了一串数字,递给桐斜:“这是我的手机号码,以后如果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桐斜直接存到了手机里,客气了一句:“今天麻烦你特意跑一趟了。”
盛愿不想在桐斜家里久留,摸了摸狼耳朵,跟雪狼说:“以后不要任性了。”然后就走了。
于是刚吃饱喝足的雪狼又不高兴了,趴在角落里面壁思过,桐斜也懒得管它,一个人坐在沙发上支棱着腿看综艺。
过了一会儿,雪狼耸着耳朵走到桐斜的身边,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搭在他腿上,完全挡住了手机屏幕。
桐斜垂眼看它,不冷不热地说:“以前没见你对谁这么殷勤,最近几天怎么了?喜欢人家就跟着他走,要把你送人还不愿意,回头又跟我耍什么脾气?”
雪狼开始闭着眼装死。
桐斜问:“你见过那个ALPHA?”
雪狼也不是每句话都能听懂的,它还没那么通灵,一般都是从桐斜的肢体语言和说话语气来判断铲屎官想表达的意思,这句话它听不懂,就算听懂了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它只知道,盛愿身上有它最喜欢的ALPHA味道。
小时候闻过许多次。
桐斜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雪狼柔软的毛皮,想起从第一次见面开始盛愿对他的反应,先是不告而别、又是匆匆离去,他不由自主眯起眼睛:“……说起来,我也不讨厌盛愿的信息素,但是我感觉他好像有点躲着我呢?”
第四章 我其实是个Alpha,不玩双A的。
当有更好的选择时,人总是不甘满足于现状,随着腺体移植的手段愈发成熟,一级Alpha想变成二级Alpha,二级Alpha想变成三级Alpha。
有需求就有市场,人对于身份与力量的无限渴求养活了一大批丧心病狂的“腺体强盗”,高级腺体的价格与日俱增。
——如今黑市市场上叫价最高的三级腺体,是盛愿后脖子里装的那一个,冷檀香味儿的,有人出四千万悬赏,也就是说,盛愿本人就是行走的四千万人民币,金光闪闪的钞票本钞。
Ban是国内最大的腺体强盗组织,桐斜杀的那五个Alpha就是他们的人,本来这四千万他们都摸到钱皮了,马上就能揣进兜里,从此发家致富走上人生巅峰,结果被多管闲事的桐斜半路截了胡。
Ban的人当然咽不下这口恶气,恨不能把桐斜活活撕成四千万片骨头渣渣,迫不及待要把桐斜就地正法,甚至还大张旗鼓出动了一位三级Alpha——正撞上了桐斜的易感期。
晚上七点,桐斜被几个不认识的Alpha堵在了回家的路上。
“现在的Beta可真是不知死活。”三级ALPHA打量着桐斜,那腰段细的好像能直接掐碎了,不禁由衷地叹息说。
桐斜听了没什么反应,只是活动了一下脖颈,骨节“咔”的一声响,清晰、清脆,听起来让人齿缝发寒。
在桐斜的记忆里,他好像很长时间没打过群架了——单方面吊打的不算,他的认知只能往前追溯到三年之前,再往前是一片茫茫的空白。
对方出动了一个三级ALPHA、七个二级ALPHA,虽然没有围剿盛愿的阵容豪华,但是也相当给桐斜面子了,毕竟在别人眼里他只是个平平凡凡的Beta。
桐斜站在巷子角落,扫了一眼面前八个人,插在口袋里的右手垂落于身侧,一把长剑在他手中化出锐利的形状,在夜色中闪着幽蓝冰冷的光。
桐斜不想浪费时间,喃喃道:“一起上吧。”
……
桐斜简直是以少欺多,对局面有着不讲道理的统治力,他就像是自由穿梭于夜色中的幽灵,没有一个人能拦住他甩出手中那条见血封喉的毒荆棘——三级ALPHA和桐斜正面迎上,被他逼的步步后退,居然没有任何还手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