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你道个歉这么难吗?”刘婕淑痛苦的问道:“哪怕是为了我,哪怕是为了雪儿,你听奶奶的吧,求你了阿明……!”
付明沉默良久,最终长长的吐出一口气,露出惨笑:“婕淑,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走了。”
这句话一出口,刘婕淑立刻像被抽空力气般倒在地上,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
付明心疼到抓狂,但他没有动,而是抱紧付雪,继续说了下去:“但是,我也不会道歉,我在你们眼里是个没用的人,是个废物,可至少在雪儿眼里,我是她在乎的父亲。”
“为了对得起这份在乎,我没办法违背本心,让她跟我一起背负不属于自己的责任。”
“一切惩罚,我愿意全部接受,但是,我跟雪儿,绝对不会道歉。”付明一字一句都蕴含着无比坚定的态度。
刘婕淑泪眼朦胧的看着付明,脸上满是惶然与内疚。
“奶奶!”刘婕淑勉强从地上爬起,声音沙哑。
“付明的话你听到了,我劝不动他,他是我丈夫,既然他不愿意更改,那我支持他。”刘婕淑眼神有些空洞和恍惚。
“他不愿意道歉,如果,你无法接受,那我只能对不起爸爸,放下这一切随他去了,我,毕竟是一个妻子,是一个母亲,他们,才是我的根。”
“你在威胁我?”老太太厉声质问。
刘婕淑不说话,柔弱的身躯透出和付明相似的坚决。
刘家众人也骚动起来,如果只是赶付明和付雪走,他们当然举双手双脚赞成,可刘婕淑目前撑起了大半刘家产业,如果她也走了,那刘家怕不是连眼前的艰难局面都再难维系,直接跌落深渊。
老太太和刘婕淑对视良久,最终,愤怒的一挥手,“你翅膀硬了!不认自己是刘家人了!好啊!好啊!”
“我管不了了!我管不了你了是吧?”老太太情绪激动道。
“是婕淑的错。”刘婕淑满脸泪水,令人无比心碎。
“从今天起,你那份月奉减半!既然你自认不是刘家人,小野种跟刘家也没关系了,以后的医药费你们也自行解决吧!”
老太太扔下这段话,转身就走。
“奶奶!”刘婕淑瞪大眼睛。
然而老太太未做丝毫停留,直接消失在大厅,聚集的其他刘家人眼神复杂又庆幸,慢慢散去。
远处,隐隐传来他们的讨论声。
“婕淑月奉减半的话,连医药费恐怕都凑不出来,他们没积蓄,怕不是要饿死吧?”
“饿死不至于,那废物脸皮那么厚,肯定会去厨房白吃白喝,再不济还能翻垃圾桶嘛。”
“那也不可能1分钱都不用啊,那小野种不是要上幼儿园了吗……”
刘华看着付明和刘婕淑,露出得意的冷笑,带着卜姜丽和刘知章扬长而去。
刘婕淑再一次倒在地上,抱着脑袋崩溃的哭起来。
“婕淑。”付明心疼的上前,抱住浑身颤抖的刘婕淑。
“这三年多以来,你受苦了,我对不住你!让你受了太多委屈……!我付明确实该死!但如果,你还愿意给我哪怕一丁点信任的话,请相信我,以后,所有的难处,所有的问题,都交给我好吗?”
“……”
刘婕淑抬起头,憔悴的面容满是泪痕。
“我会给你和雪儿撑起一片天,我发誓!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这样的委屈!”付明信誓旦旦的说道,眼中满是坚决。
刘婕淑露出凄苦的笑容,勿论生活让她多么绝望,付明的态度,终究给了她几分温暖。
“我带雪儿涂药去了,你好好想想该怎么做吧。”她从付明怀中接过付雪,转身离去。
大厅中,只剩下付明一人。
而他在原地伫立良久,最终,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原计划是更久之后才会打的秘密专线号码。
天权市,从这一刻开始,将迎来一场翻天覆地的风暴!
天权市自然比不上燕京、魔都那样的国际化大都市,但也是一线城市中经济最为发达的大城之一,人流量庞大,物价昂贵,营造出炫目的繁华景象。
市内有着许多繁华商圈,高楼大厦一座座笔直耸立,仿佛插入天空的利剑,其中,有一座嚣张的以“摩天”名的大楼,名曰摩天大厦。
其俯视整个天权的75层高度、广阔的占地面积,临靠天泉公园、天狼体育馆和位于俪香园商圈正中心的黄金霸权地段,让摩天大厦确实有了嚣张的资本。
而摩天大厦的主人——王刚,此刻正叼着一根手工雪茄,惬意的躺在豪华老板椅上,通过落地窗高高在上俯瞰天权市,好似伸出手就能覆盖掌控。
事实也如此,王刚毫无疑问已经屹立在了天权市金字塔的最顶端,只有极少数的那几个人有资格平等与他对话。
只要他想,整座城市将随他的心意而起舞。
不过,王刚从未忘记,这一切究竟是谁赋予他的。
哪怕已经走到常人难以想象的高度,他仍保持着谨慎与自律,小心经营自己的一切,全无任何懈怠和放松。
像这样点上一根烟,短暂的停下工作,俯瞰这座城市,是王刚为数不多的几个爱好与休憩方式之一。
“叮……叮叮……!”
然而今天,一道微妙的铃声打破了寂静。
王刚一愣,看了看桌上没有任何反应的手机,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之色,旋即转变为激动和狂喜。
他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手中雪茄掉落在地,被皮鞋不经意间踩灭,洁白光滑的地板上留下难看黑痕。
一路走到保险箱,王刚动作飞快的输入三重密码,又从脖子上扯下一个奇怪的金属造物,插入内层箱子的空洞,打开了保险箱。
里面,没有任何贵重之物或是机密资料,只有一台造型笨重的卫星电话,不停的发出“叮叮”声。
王刚脸上喜色愈浓,拿起电话,颤抖的按下接听键,表情陡然变得尊重起来:“老,老师……是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