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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楚琛住院这些日子,严暮除了回家拿过一次换洗衣服,就在医院白天黑夜的陪着,像种在了病房。每天处理工作就靠助理把文件送过来给他签字。熬过头几天,伤口没那么痛,齐楚琛能睡着后,严暮就抓紧时间处理工作。
    出院那天,张潮他们都来帮忙,高睿走进病房第一句话:“我靠,琛哥,你这住院越住越精神啊,皮肤都白嫩了。”
    确实,严暮每天帮他刮胡子,擦脸,擦身,擦护肤品,除了下床活动,恨不得上厕所都抱他去。十五天下来,齐楚琛长势喜人,严暮倒像憔悴了好几岁。
    出院之后又是一个月病假,齐楚琛觉得今年自己真的是馊饭一箩筐,这莫名其妙的受伤简直羞于启齿。
    齐楚琛这些受伤的意外惊喜中,真正算的上惊喜的大概就是,自己弯成了曲别针,遇到了把自己继续拧成麻花的严暮。
    高睿开着车跟着严暮一起回了云隐归途。一进门,终于看清了墙上那幅巨大的照片,第一次他觉得照片里那人和他认识那么多年的齐楚琛有点不太一样,多了他们平时看不到的一丝温柔。
    高睿忙前忙后帮着严暮搬东西。齐楚琛站在楼梯口,望着上面叹气,严暮走到身后半蹲下左手探入膝弯,右手穿过手臂,掌心托住背部,稳稳的抱了起来。起身的瞬间,嘴唇碰了下齐楚琛脸颊。一步一步稳稳走上楼梯。
    两手提着东西的高睿,站在后面望着两人背影目瞪口呆。
    齐楚琛出院后,严暮依然尽量赶回家给他做两餐饭,尽量让他营养均衡,安心休养,有时候不忙就在家里办公陪着他。
    齐楚琛回到家里没两天,社区基站的工作人员打来电话,强烈表示要来探望。齐楚琛举着手机,望着天花板,听着对方情真意切的话语,心里想的是:怎么拒绝于自己而言侵入性的探视。和成年男性同住市区豪宅这事,并不想和无关人员解释太多。
    “不用来了,明天下午开个视频会议吧。我把这次的事情给大家交流下,报告就你们写了,工作要紧。”想了许久还是干脆直接拒绝省事。
    第二天下午,严暮把座椅上铺上了厚厚的垫子,又抱来一床薄毯搭在身上,调好空调温度,才坐回自己桌前处理工作。
    视频会议一开始,工作人员先给齐楚琛汇报了伤人的吸毒者后续处理情况,然后拿出记事本,上面列着很多问题,都是想和齐楚琛讨论或者直接就是询问答案的。
    齐楚琛点燃一支烟,示意不要提问,等他先说完。
    在吸毒者儿子,那个少年走进咨询室的时候,开头讲述的情况和很多家属遇到的情况无益,直到后面讲出了一些异常。多年刑事案件侦破经验让齐楚琛嗅到了事件变质的可能,只是缺少动机,需要诱因。
    为了确定是否存在动机,他亲自走入了咨询室。一旦获取潜在动机等同于确定了对方后续可能行为的发展轨迹。
    几条引线,只会点燃一根。对方不是职业犯罪者,不是擅长周密部署的犯罪表演,是被毒品蚕食大脑多年,简单粗暴的报复行凶。选择的会是相对弱者,并且需要从外界不停获取刺激来给予自己勇气。
    那天电话里,他强调的只有两点:不激怒,拖时间。
    一个连承认自己错了都没有勇气的吸毒者,一个连直面死亡勇气都没有的吸毒者,干脆利落的杀戮太难,且他并非要杀戮本身,要的是又一个可以把错误推给旁人的出口。
    以防万一,他通知了张潮,后者按挟持人质事件做出了周密部署,包括安排狙击手就位。
    双方拉锯的时间超过了齐楚琛判断,吸毒者幻觉出现的混乱不堪让齐楚琛抓到了突破点。狂风暴雨中平和谢幕本是这场闹剧最终的结果,如果把齐楚琛受伤归结为馊饭吃多了的话,那这事也算平和谢幕。
    这里面有人有失误,有错,结局尚好,齐楚琛不想追究什么,也不想让事态越卷越大,现场情况细节部分只字未提。重点讲述了一般事情发展的方向套路,中间可能引起突变的一些点,抓住演变点获取动机诱因才能避免恶劣事件发生。
    “报告你们写吧,如果后续有什么采访不要提我名字,怎么应付采访你们自己分工吧。还有别的事吗?”齐楚琛看了眼手表,时间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
    电脑屏幕里,一帮面带崇敬之色的众人连声表示没了,没了,好好休息,安心静养,有问题会给他汇报。
    一声声关切的叮嘱中齐楚琛关掉了视频。另一边埋头处理工作的严暮走了过来,斜靠在办工作上,点燃一支烟,塞进齐楚琛嘴里,
    “你们队里其他人没在现场吧?”
    齐楚琛嘴角扬了下,望着严暮:“没有那么多如果……”
    “你还在我身边就够了。”严暮指背轻轻扫过齐楚琛的眉毛。
    那天接到电话的心慌,第一眼看到张潮一身血的恐惧,手术室灯熄灭那一刻的惊惧,严暮一个字没提过。齐楚琛睁眼看到那张憔悴的脸,住院时候对方寸步不离的紧张,心中了然胜过万千言语诉说。
    出院十几天,齐楚琛恢复的差不多了,偶尔也去市局坐个班。接近年底事情多,各种文件审批,递交他也要帮张潮分担一些。
    上下班时间随意,有事待,没事个个熟悉的部门晃一圈。最近没案子,比较轻松,张潮也就默许了他带伤上班这事。
    这天严暮下班回来,看见齐楚琛正在看电视,本地电视台制作的一档关于毒品的专集节目,讲到了导致齐楚琛受伤那次事件。但是全程没有齐楚琛以及刑侦队的任何露出,接受采访。
    严暮坐在齐楚琛旁边跟着看完,说了句:“他们倒是把你交代的执行的挺好,全程没你啥事。”
    齐楚琛嗯了一声,想了想接着说:“这种事,不比平时单纯破案,一案一结,搞不好什么时候就碰到麻烦,不露面终归好一点。”
    晚饭又是严暮下厨,糖醋排骨,葱爆羊肉,葱香土豆丝,清炒蘑菇。
    齐楚琛喜欢吃甜,严暮做的糖醋排骨,甜不是那么厚重,带着甘,夹着一丝酸,肉质外脆里嫩。吃过一次就喜欢,虽然费工夫,严暮也乐得经常给他做。
    土豆切丝后,用清水洗去多余淀粉,先爆葱花,在炒土豆丝,爽脆可口带着葱香。
    蘑菇选小个的白蘑菇,整个下锅,先炒后闷,不加一滴水,全靠蘑菇本身的汁液浸出。蘑菇浓缩后的香,渗出的汤汁拌饭鲜美无比。
    齐楚琛以前的饮食习惯基本是无辣不欢,吃外面比较多。两人住一起后,严暮下厨多,考虑到他经常熬夜,三餐不定,刻意的把他饮食习惯一点点调的清淡。不知不觉中,齐楚琛倒是更多的爱上了清淡的菜品。至于其他重口味食物,偶尔和严暮或者队里聚餐外面吃一吃。
    齐楚琛边吃边感叹:“我感觉我要被你喂胖十斤了。”
    严暮挑了挑眉,把齐楚琛的空饭碗拿过去又添了碗饭。
    “下周有个答谢酒会,我们公司办的。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严暮问。
    “在哪里?有哪些人?”齐楚琛问。
    “包了孔昭的酒吧,他那边策划安排。人的话基本是关系比较紧密的合作方,还有我们公司的一些高层。另外有一些政府关系。”严暮回答。
    “好,我去。”
    “那明天下午我接你去买衣服,要求正装出席。”
    “用买吗?我好像有吧?”
    “你那两套正装太骚了……”
    “……”
    第二天下午,严暮带着齐楚琛去购物中心一家店购置正装。两人站在展示柜前挑了半饷,齐楚琛看着严暮挑出来准备试的,心里才回过味,为什么严暮说他有的正装太骚。这根本不是衣服骚,是严暮太骚,要和他配情侣款。
    两个人最后挑了两套同款不同色系,严暮要的深灰,齐楚琛浅灰。领带一个搭配的粗条纹,另一个搭配的同色细条纹。又挑了两个一模一样的领结。连鞋子都配了两双一模一样的。挑好衣服,店员测量了两人身材数据,记录需要做细微调整的地方,告诉他们加急五天后可以取。一算日子刚好赶得上酒会。
    酒会前一天,严暮拿回来一对小盒子,献宝一样捧在齐楚琛面前。
    齐楚琛随手打开盖子,看见里面分别装着两枚胸针,一个是往右展开的翅膀,一个是往左展开的翅膀。拿起一个细看翅膀上除了镶嵌了钻石,还把严暮公司名字,logo设计了进去了。
    “这是什么?”齐楚琛有点看不明白。
    “这是孔昭准备的嘉宾礼。结合我们公司元素设计的不同图案的胸针,都是成对,明天在入场前会发给来宾。”
    齐楚琛举起手里这个,对着光仔仔细细看了看,有点愕然:“这是真钻石啊?你们这么下本的么?”
    “其他的都是银和合成石。这不是我们的么,所以特别一点,用的18k金和天然南非钻石。”严暮把两个胸针拼在一起摊在手上。
    本来独立的两个胸针,形成了一个双翼舒展的造型,中间的线条勾勒出宛如天使的造型,中部有一个镂空。
    “这叫天使之泪。独立时候只有翅膀可以飞翔。合在一起展翅高空,补上了另一半的残缺。将喜极而泣的泪水包裹在心里,悸动长存。这是我亲自设计的。”严暮把手抬在齐楚琛面前。
    “……我觉得你才是最骚……”齐楚琛简直觉得自己有点不知道用什么语言表达:“不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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