纠结良久,楚旭廷最终败下阵来,随手拿起一个袋子递给她。
“上次让你去警局保释我,再加上你之前为我花的钱,就算是答谢你的,你好歹收下一个吧,我买十个包一个都送不出去,我哥不得笑死我。”
丁谣白了他一眼,“一个不收,我没跟你开玩笑。”
“你怎么油盐不进啊,你生日什么时候,当做你生日礼物了。”
“明年,六月。”
为时尚早。
楚旭廷边叫人过来提包,边劝她,“我也没白麻烦人家的道理,你可真了不起,我居然求着你收礼。”
很快有助理上门来收取东西,楚旭廷手里攥着最后一个,硬塞给丁谣,不肯给她推脱的机会。
“我送乔同学回学校,你就别推辞了。”
乔真婉言拒绝,“不必,我坐地铁回去是一样。”
“我有话跟你说,不想听听?”
丁谣最终没有拗过他,被他强塞着收下一个白色的手提包。
怕她推脱,楚旭廷拉过乔真,硬生生拽着他离开,直接将门合上来。
两名少年相继下楼,乔真沉着脸,再也挤不出一丝笑容。
“你离姐姐远一点。”
楚旭廷轻哼,“这句话应该我对说。”
乔真目光锁住他,嘲讽意味明显,“你们富家子弟那套玩弄女孩的心,收一收,不然我不会放过你。”
楚旭廷不甘示弱,面上却风轻云淡,“你拿什么不放过我?你看看你全身上下,哪样东西值得我忌惮?下次别打肿脸充胖子,回去不得吃一学期开水馒头。”
“那你呢,除了一身铜臭味,还剩下什么?”
“我还有车有房有存款啊,你有吗?”
乔真被他怼的脸色惨白,丝毫不肯服输,“这些不过你是父母赚来的,除掉这些,你又有什么?”
“我为什么要除掉这些?这本来就是资本啊,再说,我还比你高比你帅,车技比你好,拳击比你好,篮球足球乒乓球各种球都比你打的好。”
楚旭廷vs乔真
第一回合:ko!
乔真气的涨红了脸,啼血咬牙:“都是富家子弟消遣的花架子,专业课这学期可别全挂。”
“放心,这个学的也比你好。”
两名少年未见拳脚相加,却已经燎原成一片腥风血雨。
对立双方如沙场上彼此厮杀的将领,以自身优势为卒,奋力攻击敌手的弱点。
楚旭廷胜的有多嚣张,乔真败的就有多惨烈。
不欢而散是必然的。
况且楚旭廷将他拉出来,无非是看不得他与丁谣单独相处,并没有想带他一起回学校。
乔真拎着便携包,眼睁睁看着迈巴赫轰隆着从身旁呼啸而过,脸色苍白如纸。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高楼,阴郁的脸庞略过一丝志在必得的决然。
☆、第 25 章
自打上次的事情过去之后,楚旭廷整整半个月不着家。
见不到儿子回来,楚世豪心里没底,暗戳戳给楚钺示意,希望孩子年前能回来一次。
软磨硬蹭好几回,又背了个人情,楚旭廷总算是给大表哥面子,周二这天赏脸回来。
因他不住校,通常都是自由进出学校,有课都能翘,没课的时候几乎不见人影。
楚世豪最开始几天还派人去学校了解情况,蹲不到人,只得放弃。
这天夜里,消失半月之久的大少爷突然回家,着实让家里的人好一阵惊诧。
少年逆着寒冬白霜,眉目清淡,丝毫不见归家的喜悦,倒像是完成规定的任务,不喜不悲,也不与任何人交谈。
他回来时时间并不晚,楚世豪正坐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唐媛抱着孩子,保姆忙着活计。
楚旭廷推开门进来,夹带着十二月的雪粒子。
门外是寒风呼啸,夜晦如墨。
一家三口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目送少年上楼。
“臭脾气,回来连个招呼也不打。”
楚世豪随后抓起一旁的报刊,对折掸了一下,虽是严肃嗔责的口吻,但余光却不止一次瞟向楼上。
唐媛看在眼里,心里通透如明镜。
“张姐,你准备些点心送去大少爷房里,顺便问问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保姆应声,赶紧去厨房忙活。
楚世豪没有异议,面上端着,却极赞同唐媛的做法。
保姆取了碗熬好的燕窝上楼,不到两分钟被赶出来。
“大少爷说他不饿不渴,没任何用得着我的地方,吩咐我别去打搅他。”
楚世豪皱眉,颇有微词,“他在干嘛,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作态。”
保姆端着托盘,缓缓走下来,“是在看书吧?”
哼,绝无可能。
自己儿子是什么品种,他岂会不知?
看书?早八百年没有的事了。
不是他作怪,就是保姆眼花。
思忖良久,楚世豪实在好奇,决定去看看情况。
他放轻步伐,慢慢靠近长廊那头的房门。
本想敲门,又觉得没必要,于是直接推门打开。
卧房内,灯光柔和,安静幽谧。
少年高大的身躯屈坐在书桌前,翻动着崭新整洁的课本,一边勾画着重点,一边写笔记。
写作业?他居然在认真写作业!楚世豪看着认真做功课的儿子,仿佛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是错觉么?他轻轻合上门,然后又缓缓打开,还真是!
他努力眨巴着眼睛看过去。
这都多少年了,儿子居然能重新坐回书桌上认真学习。
楚世豪呆滞在门口,半刻失语。
少年沉浸在书海里,好半晌才发觉不对劲。
他回头,锁住门口目瞪口呆的男人,略有不悦。
“什么事?”
“哦,没事。”
少年嗯了声,没打算理会他,回头继续做自己的事情。
楚世豪本已合上门,考虑再三,又推门进去。
他搭着门把手,有些局促,“关于上次的事,是我没搞清楚……”
“我没空听这个,也没兴趣。”
少年出言打断,冷漠生分。
楚世豪一口气堵在胸口,好不容易汇聚的愧疚感,顿时烟消云散。
他横了眼被立而坐的少年,生硬的关上门,再无心思过问。
翌日一早,楚旭廷搬着箱行李离开,箱子里折叠的,全是冬季的行头,看样子是以后也不会经常归家了。
这所本该记忆温馨爱意的房子,成了他每隔一段时间,打卡留宿一夜的中转站。
天亮之后,他便旅途匆忙,又赶往别处。
保姆扑空下楼,将房间细微的变化说给楚世豪听。
男人拿着刀叉的手顿住,拾起一旁的电话。
那边,楚钺正享用着早餐,“怎么,不会又跟那小子闹情绪了吧?”
楚世豪抿了口咖啡,眸有深意,“你知不知道,那孩子盘下酒吧的原因?以及他买那些包,是送给谁的?”
“这我不清楚,不过你的意思,我已经跟他提起过了。”
“你去查查,那女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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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周固定的一天,楚旭廷必定来叨扰丁谣,并且不厌其烦。
大早上从睡梦中被叫醒,丁谣脑子还混沌着,只隐隐记得,今天又要被安排去捶沙包,附赠被骂菜鸡的套餐。
楚旭廷似乎对调.教她很有耐心,即便她再排斥抵触,他都能尽心尽责,势要将她培养成入门级拳击手。
少年的执着她真的不懂。
往开了说,她会遇到何种险境,真的跟他毫无关系。
丁谣实在不明白他哪里来的热忱,乐意花时间在她身上。
“身子摆正,下盘太松,出拳速度太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