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
他迫切解释,急的面红耳赤。
“这个,这个是刚刚楼下,药店促销给的,他们骗我说是计生用品。”
“他们……没骗你啊。”
好吧,他当时是没反应过来,等明白那是什么东西后,恰巧她看过来了,他只好随手将东西放进口袋。
现在,他们算是扯平了,都闹出乌龙,彼此彼此吧。
楚旭廷破罐子破摔,一骨碌钻进被窝,闭眼躺尸。
丁谣抿唇想笑,伸手整理好衣摆,上前两步后又停在原地。
少年假寐,耳朵却一直注意她的动静,本来她走过来,他还挺激动,结果脚步一停,他不禁皱眉,心里暗喊:过来啊,你过来啊!
丁谣折了方向,独自走到电脑桌前,她关了电视,打开电脑,无聊的玩起桌面小游戏。
楚旭廷暗骂一句:艹!
他掀开被角起身,走到丁谣跟前,俯身将她拦腰抱起。
丁谣被他吓了一跳,身体失重的刹那,她条件反射性的攀上少年的脖颈。
“你干嘛!”
她又惊又羞,眼睁睁看着少年抱着她,朝大床那边走去。
☆、第 43 章
少年双臂遒劲有力,大手炙热滚烫。
丁谣靠在他怀里,能清晰嗅到他身上醉人气息,像雨前的月亮,似晨起的蔷薇蜜,醇香的酒四散开来,勾的她眩晕迷醉。
楚旭廷动作轻柔,像对待易碎珍宝那样,将她小心翼翼放在床上,俯身亲吻她额头。
声音嘶哑低沉,“天冷,你睡床上。”
语罢,替她理好被角,自己去电脑桌那边坐着。
刚刚那瞬间,丁谣以为他要霸王硬上弓,可他没有,只因她眼里流露出的丝丝抗拒,他可以斩断爱欲,化身成忠诚的战士,不僭越一步。
误会他了。
丁谣有些过意不去。
大床柔软舒适,奔波半日,最能舒缓疲乏。
何况一路都是他开车过来,都是他做攻略,什么都是他,最累最辛苦的理应是他。
明明知道他是故意不带身份证的痞子,可丁谣就是狠不下心,没办法看他靠在椅子上度过一夜。
她侧脸看去,少年揉着困乏的双眼,强打着精神,无力敲打着键盘。
那模样,像只被拒之门外的小奶狗,任其自生自灭,看着可怜又心酸。
天气寒冷,即便有暖气,依然会有凉意侵骨。
刚坐下半小时,楚旭廷已经连着打了几个喷嚏。
丁谣心里难受,舍不得这只小狼被关在门外,独自抵御风雪。
“你,过来睡吧。”
纠结良久,她实在心疼了,小声叫他来休息。
楚旭廷暗喜,绷着脸,面不改色,只轻轻回了个:“哦。”
他火速关掉电脑,搓搓双手,掀开被子,像只身形灵活的泥鳅,瞬间钻进被子里。
四周静悄悄的,两人并排躺在床上,像两块僵硬的水泥板,连呼吸都谨慎细微。
丁谣闭着眼睛,努力催眠自己快入睡,可越是着急,精神状态越是良好,脑子紧绷着,怎么都睡不着。
楚旭廷也好不到哪里去,想强迫自己入眠,可他当惯了夜猫子,一点都不困。
更让他头疼的还是某种羞耻的反应。
他明明清清白白的,什么龌龊事都没想,可上下半身仿佛是分家了,他的脑子控制不住那么多。
“阿谣,你睡了吗?”
没人回答他。
但从紊乱急促的呼吸声可以断定,她并没有睡着。
楚旭廷缓慢移动着右手,小拇指轻轻碰她,见她没有躲避,一把攥紧她的柔荑。
丁谣心漏了一拍,过后突突狂跳起来,想抽回手,被他抓得死死的。
“你干嘛,睡觉!”
她糯着声音,带着三分嗔怪和七分娇呵。
楚旭廷全身一颤,好似被触发了敏感部位,酥的背脊发麻。
他侧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瞧她,似讲悄悄话那样,低语絮道:“阿谣,我难受,睡不着。”
丁谣脸被抹了辣椒水,又辣又烫,她翻身对着墙面,不去理他。
楚旭廷跟着靠过来,像连体娃娃那样,贴在她身后。
脖子那处传来少年专属气息,丁谣羞恼的想将脑袋压在枕头下。
不该叫他来休息,后悔死了。
细碎的碰触落下来时,丁谣感觉自己成了砧板上的鱼肉,少年刀起挥下,全凭自己。
她是暴风雨里的一叶扁舟,是沉是浮,都由别人主宰;是春日下的野蔓,是松针上的清露,被包裹,被高悬,而这一切,都归功于少年的支配。
大脑缺氧,有种莫明窒息。
箭在弦上,将要飞离弓.弩。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搅碎了一室桃花春月。
丁谣猛地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正勾着少年脖子,从最开始的抗拒到迎合。
她慌忙推开身上的人,挣扎着坐起身,拍打自己的脸颊,希望自己赶紧冲破这层禁忌圈。
楚旭廷被她搞懵了,还保持着蓄势待发的姿势,哑着声音问她:“怎么了?”
丁谣埋着脸,从指缝里弹出几个字,“困了,想睡。”
一半了想睡?
楚旭廷欲哭无泪,缠着她的身子,嘤嘤呜呜的哼唧,“你要我死么?”
“我没跟你开玩笑,真的累了。”
“你刚刚反应不是这样的。”
丁谣心烦意乱,只得随便胡诌,“我不想在这里。”
楚旭廷立马起身收拾行李,“那我们现在回去。”
“有病啊,大半夜的,我睡了!”
她盖上被子,只露一双眼睛在外,轱辘转几圈后,闭上眼睛假寐。
什么个情况?
少年错愕,他莫名其妙被晾在一边了?
明明刚才一切都很顺利!
楚旭廷怒极,恨不得把手机砸了,他为什么没想到先关机!
五脏六腑都悔青的某人,抱头蹲地,只想给自己两巴掌。
僵持下去没结果,猫咪偷吃让鱼儿谨慎起来,缩在壳里不肯出来了,刚刚的一切散的七零八落,除了少年依然心火不灭。
对不起兄弟,好委屈!
浴室再次传来稀里哗啦的水流声。
丁谣松了口气,脸颊还是热热的。
这简直羞耻,仅差一点,她居然无法抗拒弟弟的攻势。
那种被霸道掌控,动弹不得又无处遁逃的束缚,陌生又带着隐晦的刺激。
以至于坚守住最后的防线,连她自己都分不清,究竟是失望多一些,还是轻松多一些。
正因为这种矛盾复杂的心理,丁谣才发现,这场甜蜜热恋,并非只有少年一人,她是被温水烹煮的青蛙,后知后觉罢了。
楚旭廷鼓捣了几分钟,出来的时候冻得直哆嗦。
他不确定丁谣是否睡着了,见她紧紧裹住被褥,像防贼似的防着他,幽怨的叹了口气。
憋一晚不会出问题吧?
算了,还不如坐一旁敲键盘。
可刚刚洗了个冷水澡,他现在是真的扛不住冻,最渴望的还是继续他刚刚的光辉事业,虽然已经不可能。
他们俩就这样,一个躺床上,一个坐在椅子上,各自失眠到半夜。
快天亮时,丁谣已经要迷迷糊糊睡着,身边传来轻微的动静,少年脱了浴袍上来,从身后搂住她的腰,将下巴搁在她头顶,像孩子抱着心爱的玩偶入睡。
罢了,随他。
丁谣实在困极,由他折腾。
楚旭廷原本只想本分睡一会儿,可他高估了自控力,也低估了自己的本能反应。
他开始怀疑,网络上看到的段子是真的。
原来跟自己喜欢的女孩子睡一起,是真的可以石更一整晚,疼一整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