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和林敏欣进入分局也有五年了,是可以独当一面的警花,但是到市局审讯嫌犯还是第一次。
两人商议半天,决定按照老套路,一个□□脸一个唱白脸,由吴钩负责施压逼问,林敏欣帮她回忆从前自由自在的美好生活,从恼人的期末考试到拘留她时的口红色号。
一个半小时后,两位警花顺利拿到线索,周若雪在讯问室里哇哇大哭。
“她怎么了?”姜准愕然地问。
林敏欣潇洒一笑,“被气哭了,在几轮猛攻下,我最后提出的电视剧是他爱豆新作品,她期盼半年多现在看不了,再加上这几天的压力,心态崩了。”
“……”
姜准觉得自己至少用人用对了。
“她给我们一个skype账号,说周南每天都会用这个账号联系她们,如果她们平安出来,就登录账号接听电话。”吴钩说。
“多谢你们。”姜准说。
他任务完成,把账号交给技侦部门,试探性地向邵青云询问聂诚的消息,结果吃了个软钉子。
聂诚的状况不太好,他已经在警局呆了五个小时,其他被传唤的亚裔已经被释放,现在只剩下他了。
直到当日中午,即九个小时后,他才见到了泰林和韩乐阳。
“我们可以走了。”泰林说。
“周南呢?”聂诚确认韩乐阳没事,看向泰林问。
“路上说。”泰林示意他上车,他已经把行李搬进后备箱,从警局接完聂诚后一路朝南开去。
“我得到确切情报,范经哲飞去LA,周南逃到纽约,两人分开行动了。你之前交代让薛去追相对危险度低的那一个,这不好判断,但显然等你释放后去LA是不太来得及了。所以薛买了当时最早的一班飞机,让我送你去纽约。”泰林说。
“她的安排没问题。对面别墅的凶案是怎么回事,我为什么会被关了这么久?”聂诚问。
泰林大声抱怨道:“都怪那个小妖婆!她在你们几人的照片中指认是你!你能顺利出来还要多谢你的小朋友,他真的很聪明,你们带上他是个明智的选择。”
聂诚惊讶地从副驾驶回头,看着沉默不语的韩乐阳,问:“发生了什么?”
韩乐阳看他一眼,慢吞吞地说:“孟乔森综合征,那个女人和她妈妈。”
住在对面别墅的莉莉和芮莉是一对母女,莉莉是芮莉的母亲,也是这次凶杀案的死者。
警方接到报警后,发现了死于头部重击的莉莉,并在她□□的下身周围发现了□□。
据芮莉供述,她母亲听到有人闯入家中,让她呆在屋里,自己出去查看情况,而后被小偷□□杀害。她听到母亲的呼救声,艰难地摇动轮椅出了卧室,只来得及看到对方的侧脸,是亚裔。
她在警局指认时,在那些无辜的亚裔中一眼认出了聂诚那张,坚定地说:“就是他!”
然而如聂诚推测,无论是作案时间、作案动机、DNA对比、指纹对比,都没有任何关联,警方觉得不可能,然而受害者女儿一口咬定。
焦急的泰林一直在为聂诚作证,无人看管的韩乐阳只好跟着呆在警局。
他像个透明的孩子,安静地坐在一边,无意中看到芮莉自己划着轮椅到饮水机旁,熟练地接水喝,动作自如,完全不像在人前时哆哆嗦嗦的模样,
韩乐阳思索着,他哥哥韩乐安有许多心理学相关的书,他看过不少,一个专有名词跳进他的脑海。
他找到那位对他十分友好的黑人女警,用熟练的英文说:“你们为什么不检查一下那个女人的体内有没有□□,或者带她去做个体检?”
黑人女警惊讶蹲下,平视着问他:“为什么这样说?”
“她根本没病。”韩乐阳说。
黑人女警听取了他的意见,仔细观察芮莉,在她的目光下,芮莉始终安然地坐在轮椅中为过世的母亲哀悼。她虽然没有目击到她的行为异常,但是向上汇报了韩乐阳的发现,警方对她实行了医疗检查。
检查结果令人大吃一惊,她母亲对亲朋好友描述的那些严重的神经、骨骼和内脏疾病一件也没有,瘦弱干瘪的芮莉是一位健康的34岁成年女性。
警方将其列为犯罪嫌疑人,并在她房间的脏衣篮中发现了一条沾有□□的脏内裤,经检测这条内裤属于芮莉。
“也就是说,她和周南偷情,被她母亲发现,然后她杀了她母亲?”聂诚皱紧了眉。
“孟乔森综合征和代理性孟乔森综合征。”韩乐阳肯定地说。
芮莉一直在装病夺得母亲和大家的关注,母亲莉莉乐于配合女儿,两人演戏般过着自娱自乐的生活,直到周南出现,芮莉或真或假地爱上周南,莉莉觉得芮莉要脱离自己的控制,于是和她反目成仇。
“可她为什么要指认我,是周南指使的吗?”聂诚疑惑道。
“恐怕不是,阳还没有和你讲最后一点。芮莉感觉阴谋要被识破时,曾大喊她愿意以自身拯救罪恶,只要你同意与她结婚,她可以不追究你的罪行。现在你明白了吗,她只是在那些照片里挑了最好看的一个。”泰林之前的焦急和对芮莉的埋怨全在这时化作了笑声。
聂诚笑不出来,无奈地叹口气,对韩乐阳真诚地说:“谢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