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寅摇了摇头,而是微微一笑说道:“崽, 你的字体真好看。”
忽然被夸了一句,柳思蝉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后脑勺,脸蛋红着解释道:“小的时候在福利院,我不太喜欢和他们做游戏,就一个人待在图书室里练字帖,就是那会儿开始练成的。”
“练字帖?”江寅尾音上扬,重复了一下这个动词。
柳思蝉点了点头,说道:“对吖!就从小一直有个好心人资助我,虽然我一直没有遇见过这个人,但是每个月她都会把给我的东西送给我们的院长,我大一点之后,好心人好像知道了我不太合群,就在每个月带给我的吃穿用里夹着一本字帖。”
“原来是这样。”江寅颔首,重新把上面内容又看了一遍,然后走到了柳思蝉的旁边,又问道:“那到现在都没有见过这位好心人吗?”
柳思蝉抬着头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江寅,不自觉地鼓起来嘴巴,摇了摇头,“我一直都不知道是谁,只是有时候在带来的东西里,会给我夹着些字条,后面的落款处会写着一个欢字,就像这样。”
说着柳思蝉在旁边的一张废纸上,将这个欢字临摹了下来。
“后来每次回给写纸条的时候,我就在卷头处叫她欢姨。”柳思蝉刚说完,江寅就有些疑问的问道:“是位阿姨?”
柳思蝉点了点头,“我问过院长,起先院长说对方不让告诉我,后来经过我软磨硬泡多次询问,院长问了欢姨,之后才告诉我说是一位阿姨,别的就不能告诉我了。”
江寅听着这段解释,然后低头端详着方才柳思蝉临摹在纸上的那个欢字,“这左右两部分?”
江寅的话还没说完,柳思蝉就说道:“我知道你要问为什么这个左边的又和右边的欠写的这么开,欢姨的笔迹就是这样的。”
江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
这张纸上的这个欢字,写的模样说是一个欢字,也可以说是又欠两个字。
“哦,对了,”江寅将手里的那张纸条摆在了两个人的面前,“你是如何推测出这个观点的?”
说话的同时,江寅用手指指着那个纸条上的一行字,柳思蝉低下头,把目光从江寅的身上挪到了字条上。
看了两眼,柳思蝉说道道:“你看这里,”说着还从旁边的一台资料里翻找出来一张纸,“你看,洛希地产所有电路电气的合作,都是与电气实业合作的,而你看,在洛希地产与电气实业关于第三期工程的合作上,明显比前后两期以及后来的两期要多了不止两倍。”
那张纸上,关于第三期工程的合作款,确实比起其他要整整多了三倍还不止,这都是目前公开透明的,敢上交纪委审查的数据,那暗地里的数据就不知道要多出多少了。
“那第三期工程是不是要比起其他几期要多出来施工项目?”江寅问道。
柳思蝉先是点了点头,“第三期工程确实确实产生了更多的施工项目,但我总觉得这个数据有些奇怪,你看看,”面前关于那个施工项目的清单,尤其是在关于几项材料的用量上,确实出奇的多,“我看到最后的成品楼比其他几期只多出来了十来栋,但这个材料的换算,应该是多出来四十多栋的数量。”
说着,柳思蝉还把那张演算的草稿纸,放在了那个项目清单的上面,让江寅看一看其中的演算过程,江寅看到草稿纸上的过程和最后得出来的数据,确实没有什么问题,一挑眉,勾着嘴角启唇说道:“崽,你也会的太多了叭。”
说着,还伸手在柳思蝉的脑袋上摸了一下,柳思蝉正分析得起劲儿,忽然被一只爪子摸到了脑袋上,就觉得有种小孩子在给大人讲“1+1”这种简单的题目,然后被大人夸奖了一下,一点都没有那种威武高大的感觉,于是伸手,对着那个还没有来得及离开的爪子轻轻拍了一下。
江寅着实没有想到柳思蝉居然会拍自己,便脑子一热,抓住了那只白皙的手,在不弄疼柳思蝉的情况下使劲儿抓住,又不松开。
“江队!!!”柳思蝉一急,就能很快的从脸颊红到耳朵尖上。
看着柳思蝉现在这副样子,丝毫没有了半年多之前初见时那副死气沉沉的模样,江寅的心情就莫名好了些许,然后松开了柳思蝉的肉爪爪,恢复了脸上的表情,故意一本正经的看着桌面上的那些资料。
“崽,你继续说。”江寅摁压住自己语气中的快活,故作平稳地说道。
柳思蝉闻言,兀自在自己脸上抹了一把,故意咳了一下嗓子,缓和了自己的语气,才继续说道:“而多出来的这些,洛希地产对于这部分官方解释是,早先有建一个别墅群的计划,后来因为各种政策与当时情况的原因,这个别墅群计划就被搁置了下来,而多出来的这些材料,现在依旧被搁置着,没有使用。”
“材料被搁置没有使用?”江寅品了品这句话里的味道,继续说道:“既然是放着的材料,为什么不在后面的几期工程继续使用呢?如果要单独继续租用场地来搁置材料,岂不是要加大经济支出,一个商人不精明打算去赚钱,而是干这种多此一举的事情,可真是奇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