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直很安静。”黑衣人一板一眼地回答。
楚俞拧着眉头,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告诉顾羽自己去找雷军,顾羽不知道怎么感觉空落落的,但是还是压下去心里的失落,答应了。
晚上的时候,展炀又一次转醒,顾羽哭得稀里哗啦,被于弛嫌弃地扒拉开,“一边儿哭去。”
何敏跟端着一个饭盒走进来,看见展炀醒了,差点儿没拿稳,都忘记怎么走进来的,“醒了?快,妈煲了汤。”
展炀张了张嘴,于弛翻译:“他说谢谢妈。”
何敏乐的不行,盛了一碗,于弛刚想接过去喂展炀,何敏就护住碗,还瞪了他一眼,“我喂!你给顾羽盛去!”
于弛:“……”噢。
何敏看着展炀,温柔一笑,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语气柔和,“妈特地去查了查食谱,煲的汤不腻还能补身子,来慢慢喝。”
于弛发誓,他小时候生病的时候,何敏女士可没有这么温柔过。
于弛肚子凄凄惨惨戚戚一会儿,幽怨地看着“婆婿”两个的和谐画面。
展炀一口一口慢慢喝何敏喂进去的汤,何敏还一边帮他擦嘴角,满脸洋溢着幸福的笑容,于弛默默地翻了个白眼,在内心腹诽何敏抢了自己的工作。
赵局、于廷还有警务室听说展炀醒了,一窝蜂都跑过来了,病房一会儿时间就堆满了水果、鲜花,各种补品,还有人……
由于展炀发不出声,要么就是发声只能趴在他嘴边才能听清,所有人都把对象转移到于弛身上,拉着他问东问西,于弛终于被问烦了,开始逐客,“别问了别问了,人又不能回答你,等展炀什么时候能说话再来!走走走,都走,让展炀清净清净。”
莫小庄嘴一撇,看了眼展炀说,“展哥,走了啊,你好好休息。”
展炀笑着示意,目前他还……动不了脖子……
人走后,于弛舒了口气坐到床边,“终于安静了,你睡一会儿。”
展炀用嘴型问,“毒蛇……”
于弛幽幽地看着他,“还想着他?”
展炀:“……”
“他死不了,比你严重一些,还没醒,”于弛语气冰冷,“谁让他那会儿还笑你,笑得岔气了。”
展炀:“……”那可真惨。
“行了,什么都别想,睡吧。”于弛替他掖了掖被角,在他头上吻了吻,又不满足地在他嘴角亲了一下。
展炀挑眉看着他,心说我要是能动,就不是这么简单了。
于弛又俯身舔了舔他的唇瓣,“好了,今天就到这里。”
展炀嘴型:“嗯,晚安……”
于弛看着展炀睡着了才放心,护士姐姐在他睡前来了一趟,查看一天的情况,小声对他说:“问题不大,再歇几天就能动了。”
“好,辛苦了。”于弛把人送出去后关上门,去203看了一圈回来,躺在对面的床上看着展炀睡着了。
晚上十一点四十,毒蛇的睫毛闪了两下,黑衣人相视看了一眼,走近观察,不放心地叫了护士。
“没事,病人有醒来的征兆了。”小护士给毒蛇打了管生理盐水后离开,“有事再叫我。”
于弛听见动静出来,黑衣人说明了情况,于弛幽幽的眸子在黑暗里散发出精光。
第70章 最终卷
JOK坐在阴冷的监狱里,看见楚俞走来,沙哑地问,“MAS怎么样?”
楚俞扯了扯嘴角,“放心,展炀能下床之前,会吊着他的命。”
“……”JOK垂下眼皮,玩弄着手里的纸条,“把我跟他的死刑判在同一天吧。”
楚俞挑眉看了他一眼。
JOK冷笑,“想通了,不想挣扎了。”
楚俞沉静地看着他,眸子有些凄冷悲怆。
“他也累了。”JOK继续轻道,喟叹般的语气,似乎被尘封了很多年,终于吐出来,“二十年的生活,让他也厌烦了,或许他死后,那些大鱼小鱼就安静了,最起码不会那么嚣张……你们倒是会轻松不少。”
楚俞不屑地讽笑,“好,我会满足你们死在一起的愿望……”
JOK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突然开口说,“多谢。”
楚俞怔了一下,转身离去。
***
“阿杰,记住,这个世上,只有强者能够生存。”老先生的声音徘徊在耳边,似乎经历了很久,在岁月的洗涤下显得有些苍老,“只有弱者,才在阴沟里哭泣。”
“嗯,我记住了,我要成为像父亲一样的强者。”六岁的小MAS杰坐在父亲的腿上,那时候他还有最纯洁的笑容。
“这才对啊,JOK,以后你就陪在阿杰身边。”老先生拍了拍JOK瘦弱的肩膀,把MAS交给了他。
“是,老先生。”小JOK眼里无比坚定,似乎下了一个关乎一辈子的决定。
***
JOK嘴角勾起一抹平和的笑,靠着冰冷的墙睡着了。
所有的冰冷似乎都融化了,只剩下一个男孩的承诺和初心,化作黑夜里最清纯凛冽的蓝玫瑰,风一吹,随风飘去不知所踪的远方……
次日,晨曦如期而至,于弛睁开眼睛,发现展炀侧着脸静静地看着他,心跳漏了半拍,起身在展炀唇上亲了下,“亲爱的,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