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心!”
昭哥:“……”所以重点是这个吗?
但看这鬼好像真的下一秒就会哭出来,他反倒没了继续吓唬他的心思,径直走到属于自己的2号床,“唰”一下动作利落拉上了中间那道绿油油的帘子。
色鬼抽泣的声音渐渐传过来,不过没过一会儿就停了。
许昭和以为他总算能安静下来,却没想到此人依旧贼心不死,没有任何预料忽然开口道:“能把帘子拉开吗?”
“……”所以还是一把砍刀不够用吗?
没得到回应,色鬼继续开口,声音听起来有些委屈:“我就想看你一眼。”
“就一眼……”
昭哥:“呵——”
……
“903,查房。”
随着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一道脚步声停在了隔壁色鬼床前,不过并没有多说话,只有简单的翻看病历的声音过后,医生便走到了2号床那边。
色鬼在另一边翻了个身,也不知道嘟囔了句什么。
这一次的“主治医生”是位看起来25岁上下的女性游戏者,名叫周环。
比起昭哥,大部分人行事都是比较谨慎的,一般不会与其他鬼怪进行过多的交流。
周环便是如此,二人交换了下之前的信息,她成为新的医生没多久,大多还是靠昭哥告诉她信息。
鬼怪一共有12位,一会儿和其他游戏者相遇便能知晓病房里的九位,剩下三个随机会在外面遇到。周环谢过他,很快便离开了。
如此,房间里再次恢复安静,大概也不会有其他人进来,许昭和穿上放在枕头旁的条纹病号服,躺倒在床盖上了被子。
“劳烦,”他开口跟屋里另一位说:“能关下灯吗?”
色鬼:“……”
色鬼摸了下床头的砍刀,非常锋利。
他犹豫着问:“你就这么睡了?”
“不然呢?”昭哥反问,“晚上不睡觉干什么?”
色鬼:“……陪我玩个游戏。”
“什么游戏?”
“黑白配,男生女生配。”
昭哥嫌弃道:“我不玩,太弱智。”
色鬼震惊:“你真要拒绝玩游戏?”这年头的游戏者这么钢?!
要是不玩,那就不要怪他动手了,色鬼想着想着眼睛逐渐猥琐地眯起。
另一头沉默了会儿,接着就是帘子拉开的声音,许昭和即使在病号服的映衬下也依旧帅到让人心跳加速的脸蓦地出现,衣服的领口有些歪,露出两条清秀的锁骨。
色鬼:“……咕咚。”
许昭和没注意到色鬼没出息吞口水的动作,问:“要是你输了怎么办?”
色鬼色欲熏心:“随你!”
昭哥答应地爽快:“好!”
被他那个清爽的笑迷晕了心智,色鬼拍拍自己的床铺,热情邀约:“到我床上玩!”
“不用了,”昭哥笑着婉拒,盘腿坐在自己床上摆好阵势,“来。”
色鬼眯起小眼睛:“嘿嘿嘿,那我就来了小美人~”
许昭和:“……”
“黑白配!男生女生配!”
第一局是许昭和猜拳输,色鬼指方向,没有任何意外地成功通过。
接下来是第二局、第三局、第……n局。
二人谁都没有输过,不分伯仲。
昭哥来了些兴致,没想到这色鬼脑子里不光是纵欲,反应也是可以的,大概跟无数美男美女练出来了。
众所周知,昭哥非常容易被激起胜负欲,连跟洋娃娃打牌都不能输!
于是第n+1局,色鬼输了。
色鬼本就贪图昭哥美色,许昭和要是想让他输其实很容易,只要给他一点点眼神,色鬼就感觉自己的魂儿都被勾走了!
虽然心中恼怒,但游戏不能赖账,色鬼耷拉下脑袋,小眼睛闭起,无精打采地问:“你想让我做什么?”
昭哥还是那个冷酷无情的昭哥,一字一句说:“任我宰割。”
色鬼:“!!!”
“好了,现在关灯睡觉。”
天大地大,睡觉第二大。
色鬼在黑暗中把自己裹进被子里,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四个字。
嘶——感觉还有点点爽!
……
三个多小时的时间转瞬过去,轮班的时间又到了。
许昭和迷迷糊糊睁开眼,脑海里是沈琛那张倏然出现在梦中的脸。
只睡了三小时出头,不过因为倒时差的缘故倒也不是很难熬。
病房里还贴着时间表,早上六点就已经是起床时间了。
许昭和无奈,穿着病号服下床洗漱完,就见隔壁床的色鬼不知在何时不见了。
没空多想,他打开门出了病房,就见9楼的另外两个病友也差不多时间出来了,三人一起往一楼的食堂走去。
路上陆陆续续遇到了其他游戏者,众人互相介绍了一番,同样也分享了不少消息。
昨天晚上在查完房后,所有人无一例外都与病友进行了一场友好交流,被好好折磨了一番。
比如白雪公主忽然了无生趣,默默流泪想要头发。
又比如二口女忽然饿了,想吃肉。
骨女脆弱的骨头不小心被折断了,要求游戏者背她去厕所!
诸如此类发生在各间病房,好在第一晚情况不错,没人被淘汰。
早上6点30分,12名游戏者齐聚在1楼的食堂中,开始了他们在门特病院的第一餐。
第一餐,是肉包配稀饭。
12人坐在一张长长的大桌子上,没有见到任何一位鬼怪。
而半个小时的用餐时间过后,从7点到9点是他们作为病人检查与治疗的时间。
一群身穿病号服的游戏者顺着指示来到一楼的诊疗室,每三个人一间,一次进入一人。
许昭和、敖乐天与田白衣排在1号诊室,由许昭和最先进入。
推门进去后,才发现这间诊疗室分为内外两间,外间有一个背影在药罐之间忙碌着什么,昭哥关上门走进去,才发现那个背影竟然是已经穿上头的落头氏。
落头氏转头看到他下意识一个瑟缩,小碎步不停往后退,撞到桌子后才忽想起自己的身份,挺了挺自己穿着白大褂的腰,伸手指向里面,小声说:“先去里面诊断。”
身穿病号服仿佛待宰羔羊的昭哥顺从地进入内间,里面坐着的同样是身份对调的鬼怪,舌头可以垂到地穿着白大褂的吊死鬼。
吊死鬼业务还有些不熟练,乒铃乓啷把他的病历翻找出来,又顺手摸了桌子上一副眼镜戴上,又垂下头翻起眼从眼镜片上面看字。
“华生,今年24岁,男性,患有……哎哟不得了,妄想症!”
说完,吊死鬼又翻着眼去瞅他,问:“你有什么想说的吗?”
昭哥:“……我没病?”
吊死鬼:“……”
吊死鬼冷笑一声,“啪”一声收起病历,翘着二郎腿道:“到了我们这里还想没病?去外面拿药去。”
许昭和听话地又走到外间落头氏面前,说:“我拿药。”
落头氏不着痕迹悄悄往后退了退,从一堆瓶瓶罐罐里随手挑了瓶蓝色的出来,递给他:“你吃了。”
“在这里?”
“嗯,”落头氏盯着地面,“你得在我面前把药吃完。”
“那如果我现在不想吃呢?”昭哥试探着问。
“你会死。”
落头氏忽地抬起头,用黑黢黢的眸子盯着他,一改先前的小心翼翼,阴气森森道:“好的病人,怎么能不遵从医嘱呢?”
看来这是条件限制,许昭和捏着药瓶的手紧了紧,最后到底是把瓶盖拧开,看了眼里面的不明液体,仰头一饮而尽。
落头氏笑了起来:“这样才会康复嘛……”
喝完药把药瓶还回去,在诊疗时间结束前都是自由时间。
不过病人需要遵守医院的规定,不可以在医院内打闹。
进去不过十分钟的时间,他就出来了。
敖乐天赶忙凑上去询问:“生哥,怎么样?吓人吗?”
“还好,你跟着他们说的做就好了。”
“我,我有点紧张。”
不知不觉间,大金毛凑上来小心撒娇,直到里面等不及大喊他的名字,金毛才依依不舍地走了,全程看得最后一位的田白衣一愣一愣的。
送走金毛,许昭和便委婉地表示需要失陪一下,田白衣自然不会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