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南师爷住的是百雀巷,蠢作者之前看鲁路修看得太入迷,结果记成朱雀了,特此更改!
☆、飞来横祸
萧予戈因着周掌柜的事,一夜没睡过多久好觉。
鸡刚鸣叫几声,他便换衣出门打水梳洗,又往厨房处蹓跶。小肉干正在院里挠树皮,察觉有人靠近,登时全身竖毛严阵以待。
“见着我都要这般防备么?”萧予戈笑问。
一人一猫对视半刻,小肉干的毛发逐渐恢复原状,踏着轻快的步子来蹭萧予戈的裤腿。
萧予戈摇头,“你这脾气倒也不知道随了谁。”随即弯腰将其抱在怀里,跨进厨房寻吃食。
“大人今日起得早,这水才坐上不久,还需等上些时候。”帮厨少年将手胡乱地往身前围裙擦了几下,恭敬说道。
萧予戈勾了把小木靠椅坐好,边梳理小肉干背上的绒毛,边抬头问道:“你是小顺罢?今日是轮到你值班么?”
“原本是我二哥,可他最近生病了,便让我先来顶替。”
“生病?”萧予戈手下稍顿,引得小肉干怒喵一声,很快继续动作,面上难掩关切之意,“可曾请过大夫?”
“先前师爷得知后已然自掏腰包请大夫到家里为大哥看病,大夫说只是患了伤寒,好好休息,按时吃药,过几日就能痊愈。”
萧予戈点头,又道:“伤寒乃百病之源,若你二哥仍觉身子不适,本官可额外再放他两日带薪假。”
小顺连连道谢。
萧予戈与小肉干你一口我一口地用完早饭,外头的天已然亮亮堂堂,且有一束暖阳透过窗口撒满屋子。小肉干张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爪子搭在萧予戈腿上,目不转睛地盯着门口的方向。
不多时,有一人影自远而来,小肉干骤然叫了两声,萧予戈定睛瞧去,来人果然是南楚杉。
南楚杉伸手抱走小肉干,小肉干顺势将前爪搭在她衣上,对着她轻声叫了几下,南楚杉笑着摸它的脑袋,“不过一夜不见,你就这般想念我么?”小肉干又是喵喵两声。
萧予戈眯眼笑望她们玩闹,全然不觉屋内又多出一人,待回神时,对方已咽下大半个馒头,正往嘴里塞炒鸡蛋。
“三爪先生?你怎会在此?这脸上的青紫……”萧予戈恍然大悟,“是你的新戏法么?”
“大人,您所见的都为真,是我切实受到的伤。”
萧予戈诧异,“本官记得你应当是前去为史刚和游选驱妖除魔,这伤难不成是他们打的?”
“自然不是。那两位兄弟一听到我是道士,险些要向我跪下,又怎会动手打我?只能说,这种转运的术法不能常用,容易影响到自己的运势。”
南楚杉嘲道:“同你说小路危险,你偏一意孤行,被柚子正中天灵的感觉如何?”
“只可惜是个酸柚,不然可以带回给大人尝尝。”
萧予戈摆手,“这些也是柚子造成的么?”
“说到这个我就有火,不知道是谁在小路上横了条草绳,害我绊倒跌伤脸颊。大人你说,我还能靠这张脸混口饭吃么?”
萧予戈道:“混饭倒是说不准,讨饭着实可以。”南楚杉与小顺对笑出声,张三爪暗暗翻了个白眼,赌气地将最后那点馒头全然摁到嘴里。
调笑归调笑,南楚杉还是仔细地为张三爪清洁和上药,虽其中不乏伤患的吱哇乱叫。
“若我向大人报案,大人您可愿审理?”张三爪敷完药,抓过一边的馒头继续啃,边龇牙咧嘴边继续道:“草绳或为捕猎野兽之用,但那个柚子掉落的时机未免也太微妙了些。我总有种奇怪的预感,或许,有人想杀人灭口。”
萧予戈微讶,“所为何事?”
“这得问南师爷。”
被点名的南楚杉睨他一眼,手下捋猫毛的动作不断,“你那些风流债,我可不知情。”张三爪咳嗽两声,望向萧予戈,对方耸肩摊手,看似同样无可奈何,不由得浮升出些许怨恼来。
留张三爪后院,萧予戈二人穿长廊往书房去,将至目的地时,南楚杉停住方才还在谈的月末公账一事,转而说道:“张三爪所言之事,的确有些古怪。而且,我还在山洞里发现了这个。”轻手搁下小肉干,南楚杉自腰间摸出一块碎花布递上,萧予戈端详片档,“这是谁人的衣物碎片罢?”
“我托楚柳在城中调查,发现这种布料往往是用作襁褓。”
襁褓?萧予戈心里一沉,脚步踉跄两下,近乎是俯面摔进屋。待坐定后,重新发问,“你方才的意思是,这块布与先前游选他们发现的婴孩指骨有关?”
“暂且只有三分把握。”
萧予戈正想发问,负责传信的衙役登门,南楚杉遥遥问是否有人击鼓,他点头,面上陡生几分疑惑,“但击鼓者说他并无状告的对象。”
“没有状告对象?难道是来县衙寻衅不成?你且领两个人将他打发了。”撂下这话,南楚杉取了桌边案卷翻看。
衙役道:“但我见他鼻青脸肿,这才来请大人与师爷定夺。”
“请他到后院来罢。”萧予戈淡淡回应。
“是。”
南楚杉执笔补录,偶尔瞥一眼半坐在桌上抹脸的小肉干,静候击鼓人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