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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科子,甭抱怨,你倒是给哥想个办法呗,麻省高材生。”严衍戏谑。
    张科坐直身,耸耸肩膀:“很抱歉,身为一名优秀的技侦,不能抢队友工作。”
    严衍抬起胳膊按住他脑袋,使劲怼了怼,张科抱头:“来人啦来人啦欺负良家宅男啊!”
    严衍哭笑不得,放开他,不解气,又捣了他一肘子。
    “你们北方人劲儿真大。”张科揉着被捣疼的肩膀说。
    严衍耸肩,不置可否。
    张科喝口水问:“林法医那儿有消息吗?”
    “没有,还在解剖中。”
    张科沉吟,建议道:“严哥,你带回来的欧洲外援不是挺有想法吗,你问问他,指不定他能做侧写帮咱们确认被害人身份。”
    这办法严衍也不是没想过,但不知怎地,一向神经大条的严队,这会儿反有些束手束脚,每每想找颜溯说话吧,就想起自个儿在大奔上那句“同性有什么好”,得吧,戳了人家软肋,严队也不好意思找人家帮忙。
    愁呐。
    “愁。”严衍同志感叹出声。
    张科在脑海中自动翻译:“穷?”
    “……”严衍嫌弃:“你脑子里除了钱还有什么?”
    张科掰开指头数:“赛尔提,吾王,夏洛特,芽衣……”
    严衍:“………”死宅男,没救了。
    “老大,”张科抬头望向他,意味深长道,“你常说,有了问题解决问题,人民群众最不怕遇到困难,活人还能被一泡尿憋死?”
    严衍嘴角抽搐:“最后那句我没说过。”
    张科举起双手:“我说的,行了吧。欧洲外援虽然不爱说话不爱笑,行走的花瓶一样,不过他心地应该挺好,你上次把人家关审讯室,人都帮你抓凶手,够意思,去跟他说说吧。”
    这话戳中了严衍心窝,他动了动眉毛。
    “乖儿子,真会说话,爸爸赏你一年思想教育培训,省厅办的,记得准时参加哟!”
    严衍闪身溜出技侦室,留下张科风中凌乱。
    人吧,上了年纪,话也越来越多,无非操心下一辈婚事。赵川就特别操心颜溯,拉着颜溯不让他走:“瞅瞅你,26的人了,就没想结婚生娃?听我说,小颜,人啊,得有个家。你爷爷在天之灵,看到你成家了,才放心呐。”
    赵局还想接着逼逼叨,严衍一声轻咳打断他两。
    颜溯回头望向他,捧着保温杯的手竟然微微颤抖,眼底浮出隐约的希冀,大概很期盼严衍拯救他于“唾沫海”中。
    严衍嘴角抽了抽,心道,可怜孩子,人都给赵局说傻了。
    他走进去,向赵局点点头:“赵局,我和颜溯商量案子,东街口菜市场的,群众影响恶劣,必须尽快解决。”
    赵局意犹未尽,但案子要紧,他挥挥胳膊,背着手走了。
    “人年纪大了,都这样。”严衍摸摸鼻尖。
    颜溯呼出口长气,抬起眼帘望向他。
    “哦,我来找你,就是想问问,你有没有什么办法,尽快确认被害人身份。东街口菜市场并非第一案发现场,最好查清被害人住处、家人、社会关系,调查才好继续。”
    “失踪人员没有匹配的?”
    严衍摇头。
    颜溯放下保温杯,想了想,说:“尸体呢?”
    “在殡仪馆解剖做尸检。”
    “哦,那尸体随身衣物在吗?”
    “在物证科,刘彬何为正在做物检。”严衍明白他的意思:“我带你去。”
    物检室,刘彬何为的身影在银白仪器间穿梭。
    颜溯穿上脚套,带了手套和口罩,走进物检室中。
    男尸身上褪下来的衣物摊放在观验台上,一件军绿T恤,一条破洞牛仔裤,一根揉成两截的烟,一张揉皱的百元人民币和几十块零钱。
    “就这些?”颜溯说:“没有钥匙之类?”
    “没有。”刘彬摇头。
    “就这些。”何为可有可无地补了句。
    颜溯小心翼翼捏起T恤,普通寻常的军绿纹,没有特殊之处。
    他将T恤翻面,露出了缝合处的标签,颜溯抻开标签,标签上印有生产厂家、生产批号、洗涤注意事项和构成面料。
    颜溯摘下手套,摸出兜里的手机,搜索生产厂家。
    厂家五年前就倒闭了。
    “生产批号一般由什么构成?”颜溯抬头问。
    严衍望着他,沉声答:“通常是生产日期、型号、生产批次。”
    “你看。”颜溯把标签递给严衍。
    “这件T恤有十年了。”严衍放下标签。
    “被害人年龄在20岁以内,他不可能在十岁购买一件不和体型的T恤,这件T恤应该属于被害人某位长辈。”
    严衍凝眉:“也许是爸爸褪下给了儿子。”
    颜溯点头:“再结合这条裤子来看,被害人家境不富裕,甚至可以说贫穷,所以子女会捡大人衣服穿。”
    刘彬默默竖起大拇指,何为看了看,也跟着竖起大拇指。
    “至于T恤,应该是军用品,我查了下厂商,他们的订单几乎都是供军用。”颜溯顿了顿,继续道:“厂商主要供应地区在辽京一带。”
    “也就是说,受害人家境贫困,其父或者其他男性长辈十年前曾于辽京一带当兵,至于衣物上沾染的污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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