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境里雾蒙蒙的,看不清眼前的东西。浮云就一直往前走一直往前走,似乎是走进了一片竹林。
接着往前走,隐约可见竹林深处似乎有一片空旷的地方,那上面孤零零的种着一颗桃花树。
这树约莫两叁丈高,树冠宽大,似乎正是开花的季节,树上的桃花一簇挨着一簇。不知道从哪吹来一阵微风,花瓣就迎着风飞舞,在空中回旋几次才落在地上。
浮云觉得这景色极美,走近了两步。这才发现,大概一人高的高度,树枝分了好几枝粗壮的枝丫,其中一枝比较粗壮的树枝上竟然躺着一个姑娘。姑娘衣服的颜色和树上的花的颜色一模一样,离远了看,根本看不出来这有个人。
她被吓了一跳,但发现自己好像发不出声来,正着急,那名姑娘好像发现了自己。浮云再看时,那名姑娘已经坐了起来,皱着眉正盯着浮云看。
“来者何人,悄无声息潜入雾息山有何目的!”
雾息山!
还没看清那姑娘的长相,浮云猛地一激灵,就醒了。
连忙翻身下床,冲去渊澄的房间。
渊澄这时正好打开门,浮云的脸正撞在渊澄的大腿上,向后一倒,摔了个底朝天。
浮云瞬间就红了眼,但念着还有要事和渊澄说,站起来连身上的灰都不拍一下,一手揉着脸上被撞疼的地方一手揉着屁股被摔疼的地方,眼带泪花的对渊澄说:“那个!雾息山!我刚才看见了!”
渊澄开门是为了去叫醒浮云,却没想到浮云大清早的竟然跑了过来,还说些奇怪的话。
“看见什么了?”渊澄让浮云进了屋内,浮云揉着被摔疼的屁股拒绝坐在凳子上,就站在桌子旁说了经过。
渊澄觉得浮云是做了个梦,但梦这种东西他不确定灵会不会有,反正神仙是不会有的,这倒是让他肯定了这雾息山肯定有问题。渊澄沉思了一会儿,再看浮云时,她还在揉着脸,屁股倒是没再揉了。
“屁股不疼了?”
“不怎么疼了,脸还疼,你身上比地还硬,撞得我疼死了。”
渊澄看着揉着脸的浮云,耳尖莫名的升起一丝潮红,“咳咳,嗯,没事的话就出发吧,早去早回。”
浮云没想那么多,也没在意渊澄变红了的耳尖。
时间还早,客栈虽说已经开门了,但老掌柜的还没有像往常一样躺在店门口,路上也没有什么人,两人也能够很快的赶路。
渊澄离雾息山越近就越觉得有些奇怪,按理来说这雾息山上肯定会有妖怪,但他这一路来却丝毫没有感受到一点妖气。
两人远远地就看见了雾息山,果然如老掌柜的所说的,这雾息山烟雾缭绕,山形都被掩盖在浓雾之下,看得不甚分明。越靠近雾息山,雾气就愈发浓重,使人只能够看清十步之内的路。
靠近了这雾气,渊澄感受到这雾气的不寻常之处,倒像是谁设在这雾息山上的结界。
两人漫无目的的只能够往前一直走,突然浮云惊呼一声,“竹林!”
渊澄也发现了,两人一路走来,这山上似乎没有什么花草树木,零零星星的长在地上,就只有这,有厚厚的一片竹林,像是一道天然屏障。
越往里走两人发现雾气竟然奇怪的越来越淡,在竹林之中走着前面的路清楚了不少,只是四面八方全是竹子,两人辨别不了方向也只能往前面走。
走了好一会儿,竹林之中诡异的传来一阵风,竹叶簌簌的响,一团浓重的雾气随风而来,停在两人不远处。
渊澄这会终于感受到了这山内的妖气,虽然还是很淡,夹杂竹林的雾气之中,让人难以分辨。他看着那团妖气浓重的雾气,挡在浮云前面,就要施法破了那团雾气。
就在渊澄手心刚泛出光芒,那团雾气渐渐地有了动静,有人正从那团雾气中走出来。似乎是个拿着折扇的青衫男子,随着男子的身形越来越清楚,雾气也越来越淡,竹林里那原本稀薄的雾也散了去。
渊澄的法术没有收回去,反而更加的警惕了起来,雾气一散,这妖气就浓厚了起来,大半还是从眼前这个男子身上散发出来的。
青衣男子缓缓走到他们二人不远处,收起折扇,对着他们很恭敬的做了个揖,说道:“雾息山恭迎上仙莅临。在下竹七,主人正恭候二位。”
浮云躲在渊澄身后,只露出个脸来,听见那名自称竹七的男子这么说,觉得他应该并没有恶意,于是扯着渊澄的衣角就要往前走。渊澄没动。
但还是收了法力,问道:“你家主人是谁?”
“上仙见了就会知道了,二位请跟我来。”说完竹七就转身走了。
浮云见他要走,连忙扯着渊澄跟上去,渊澄也只好随着他走。
依旧是一路往前走,就算竹七不来,两人也会一条路走到底,现在看来竹七就像是他口中的主人派来迎接他们两个的,倒是有礼。
和浮云梦中一样,竹林只是厚厚的一层,里面似乎有片大空间,浮云觉得竹七口中的主人就是自己昨天梦中见到的那个姑娘,想想还有些期待。
浮云远远就看见那棵巨大的桃树,但却不像梦中的景象一样花朵盛开,而是青葱的,应该是没有到开花的季节。也因此两人一眼就看见了树下坐着的粉衣女子。那女子坐在一张石桌旁,正对着他们来的方向,隔得远了些,看不清楚脸。
竹七带着二人到了石桌旁,石桌旁虽说还有叁张石凳,但竹七还是走到了那名姑娘身后站着。
那名姑娘伸手示意两人入座,“二位请坐,雾息山没什么好东西招待上仙,两位就喝喝竹七酿的酒吧。”
浮云见此情此景整个人都反应不过来,渊澄好歹是见过大世面的,显得淡定得多。
此处没了雾气,浮云也猛地感受到了自己本体的气息,很是激动,忍不住扯了扯渊澄的袖子,渊澄不知浮云此时心里所想,只当她是有些不知所措。安慰似的看了眼浮云。也开了口,“阁下是?”
粉衣女子静静的斟完酒,说道:“九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