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飞和林杰边往停车场走边聊案情,这时余野已经坐上车,他按下车窗,手臂搭窗沿上,漫无目的地看着院内等队友。
吴宇州走林杰和伍飞身后,丝丝缕缕的晨光照他身上,发梢染上一层细碎的光,眉尾疤痕为精致的五官,添上一丝颓废感,他身高腿长,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肌肉,行走的衣架,走在院中格外显眼,余野自然地被他吸引去目光。
吴宇州手里握着半个三明治,大口啃着,余野想起那天晚上去他家,购物袋子里除盒饭外,全是面包、饼干这类食物,他不会做饭?不愿做饭?不愿把时间浪费在做饭上?
余野边看人边胡思乱想,直到林杰肥硕的肚子挡他面前,“眼睛快长人家身上了,余队咱不能注意点?”
余野漫不经心地收回视线,手背朝林杰突出的肚腩拍了拍,“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林亦看了眼吴宇州平坦的腹部,急了,“老鱼……你什么意思?想当年我可是咱们宿舍的颜值担当。”
余野笑笑:“少吃点吧,小心你媳妇移情别恋。”
“你就不能盼我点好?”
“先把你那一块腹肌,变成八块再说。”
林杰:“……”
余野的车昨天清洗过,换了崭新的座椅套,车内淡淡的木香气中带有少许清甜,程晓璐朝空气中闻了闻,“老大,这什么牌子的香水?好好闻。”
没等余野回答,林杰抢先说:“你是女警察,不是社交名媛,有打听香水的时间,不如学学怎么破案。”
程晓璐撇撇嘴,“知道啦,师父。”
余野听了二人对话一笑,一脚油门驶出警局,路上众人议论起张喜来的死亡。
程晓璐:“我想来想去,没找到张喜来和刘琴的共同点,凶手肯定不是同一人。”
伍飞:“两人在十二年前都丢过孩子,孩子丢失的位置也都在京川市内,这是我想到的共同点。”
程晓璐:“以前拐卖儿童案常有发生,十二年前全市丢孩子的家庭,可不止他们俩,你说的这点……有点勉强,或许纯属巧合罢了,而且丢孩子是件惹人同情的事,没有谁对这类人下手吧?”
伍飞:“说不准,等你工作久了,自然会发现凶手杀人的理由千奇百怪,远远超出正常人思维范畴。”
余野坐直身体靠后,后座聊天内容清晰地传入耳朵,但始终没见到吴宇州发言,他撇眼后视镜,吴宇州坐伍飞身边,偏头看向车窗外,似乎没听他们聊天,淡漠的神色,好像对案子并不感兴趣,余野仔细地回想一遍,吴宇州来队里这些天,对案子基本是问就开口,不问绝不主动说的状态,既然对案子没兴趣,为什么要来市局?那天中午他不去吃饭,在电脑前查什么?还有吴生夫妇遇害时,他为什么在现场?诸多疑问连续蹦出,他究竟有多少秘密?
林杰悄悄凑近余野耳边,“用不用我和吴宇州换位置,让你看个够?老鱼,别怪我没提醒你,他不是粥粥。”
十几年的好友,余野对周祁正的感情,林杰比谁都清楚,当年两人正热恋,前一天全宿舍为余野庆祝十九岁生日,第二天周祁正全家被灭门,活生生一个人,一夜之间变成面目全非的焦尸,巨大的落差,换谁也难以接受。
看余野这些年一直追查周家灭门案,林杰就知道他还没打开那个心结,没彻底放下周祁正,或许再过几年,余野会放下过去,迎接新生活,谁知又突然冒出个跟周祁正非常像的吴宇州。
自从吴宇州来队里,林杰快成老妈子了,每天提醒余野,他不是周祁正,即便不耐其烦的提醒,也阻挡不了余野的目光。
林杰的用意,余野清楚,他也时常提醒自己那不是周祁正,但没用,或许因为职业病,他总忍不住怀疑,更忍不住接近。
余野长吐一口气,目视前方专注开车。
林杰这才坐回去,没一会儿,他回头问:“吴队,你怎么知道张喜来那天出去嫖|娼了?”
吴宇州转过脸,不疾不徐地开口说:“十几年来,他们夫妻关系早名存实亡,早年他四处漂泊,一心找女儿,其他事情不会多想,回京川后小生意做得不错,还有了一些存款,虽然仍惦记找女儿的事,但被时间磨得远没有早年那么迫切,生活稳定了,长期压抑的生理需求自然会冒出来,不然三个月前,他不会和精神失常的妻子发生关系。
长期压抑,一旦爆发,便接二连三想要更多,从张喜来对刘琴的态度,可以看出他对妻子的埋怨,没有随着时间减少,反而把寻女过程中受到的伤害,归结到妻子身上,所以本质上他不愿与妻子发生关系,但欲望越来越大,这种情况找相关从业人员解决需求,是最快捷简便的方法。”
林杰:“回想老鱼身上那味,我就想张喜来怎么下得去手?现在我明白了。”
余野忽然插嘴:“男人三十一枝花,我现在花开得正艳,去掉老字,叫鱼哥。”
杰身子没动,目光缓缓转到余野身上,直勾勾地看他一会儿,无比淡定地说:“嗯,以后叫骚鱼。
余野:“……”
都单身多少年了,骚你妹。
程晓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又马上故作严肃道:“师父别烧了,清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