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缙用冰箱内置放的医用冰袋缓解晏程的不适,随着冰块渐渐消融,从冰袋渐渐渗出的水混着晏程脖子后分泌的湿润,床单印出一大片水渍。
“萧缙、萧缙……”晏程下意识呼叫萧缙,也不知道要叫对方干什么,紧紧握着萧缙的一根食指,茫然迷离地望着他,“好alpha,我难受。”
萧缙没再用冰袋替晏程缓解高热,他的掌心贴覆在晏程的额头,触手的热度滚烫,脸颊已经烧出一片惊人的红,连带脖颈,耳朵,蔓延到睡衣下的皮肤,无可避免。
晏程就像蒸熟的水嫩鸡蛋,手指戳一下都是软的,仿佛能陷出汁水,混着麝香葡萄的气味,简直在牵引萧缙翻开他脖子后的地方,深深把牙齿陷进去。
晏程难受得开始咬萧缙的手,牙尖磕在掌心流出湿.漉漉的水痕。
即使如此,牙齿也咬不出什么力气,卡在萧缙的虎口边,露出脆弱,光色淋漓的后颈。
他浑身烧得像放在火海里滚的烙铁,难受却使不出什么力气的拱着萧缙。
萧缙捋开晏程贴在脖子后的湿发,反复磨着发尾。
晏程抵在虎口的嘴巴仿佛一条失水鱼,用力呼吸,喷出的热从指尖连到萧缙的心口。
萧缙整个人也热起来,意志开始动摇。
晏程抬眼,脖子枕在萧缙的掌心,求助的望着他。
高热持续期,也是omega重要的阶段。
萧缙舔了舔干涩的唇,余光扫向狼藉的地板,把晏程翻了个角度。
已经变浅的痕迹再度印上深刻的,永久的。
窗外的黑夜过去,日光又晃了一圈,日落西山,春末后难得的一个好天气。
没能享受好天气的晏程就像钉在砧板上的鱼肉,耳边恍惚传来水浪怕打的声音,急缓骤歇,激流勇进,听得他耳膜鼓鼓作响,都听出了幻觉。
直到他觉得声音听了,但又没停。
颈后钉着尖牙,人被固在阴影下,泛红的视野望着垂在地板一角的窗帘摇摇晃晃。
窗帘摇晃,人也摇晃,入眼的一切都在颠倒。
*
助理已经把洗好的衣服送到门外,没进去,放在旁边的柜子里,方便老板拿。顺便又稍来老板电话里交待买的药,消肿消炎止痛,他还是十八岁一枝花青涩单纯的年纪,看不懂,不能说。
老板三天都没出来了,工作落了一堆,也没个准信。助理只能把原本计划要开的会议稍微延一延,让副总去操心。
*
晏程就像死了一遍,又活了回来。
他摸了摸脖子,有点不自在,脱离抑制颈环的束缚后,仿佛被另外一个无形的东西牵绊禁锢。
alpha永久标记omega跟临时标记的感觉不太一样,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同,晏程醒后视线就没离开过萧缙,从精神到身体都需要对方的照顾。
萧缙到隔间打了个电话,还没讲几分钟,身后就多了一双手。细白的手腕子遍布痕迹,可见萧缙这几天的做法有多么兽派,哪哪都没放过。
晏程安静等萧缙交待完工作,下一秒手就不老实,萧缙握着他的指尖捏了捏。
一个稍微带了点让他安分的目光,就让晏程下意识的放弃挣扎,听话得很。
萧缙进盥洗室洗手,把助理送来的药瓶拿到床边,晏程在他的眼神示意下躺好,地板已经足够的凌乱,并不介意再多添几件随处扔放的衣物。
满室的信息素,萧缙不让人进屋处理,几天过来,这也是他第一次下床。
晏程把脖子露给萧缙,几乎不用萧缙说话,他就能猜到对方下一步要说什么。
“我不想在其他地方涂药。”
晏程想着把痕迹留久一点,萧缙指腹在他脖子后刮了刮,冰凉温和的药膏把脖子抹了又抹,晏程把刚拿过来的新被子盖好,脖子处理过别的地方真就不让萧缙涂药了。
“程程,听话。”
晏程从被子里露出眼睛,看到萧缙衣不,蔽.体,抿唇偷笑。
比起萧缙衣冠楚楚的模样,他更喜欢看对方衣冠禽兽的样子,就很有感觉。
萧缙是一头具有绅士风范的野.兽,期间还不忘按时给晏程喂水喂食,哪怕两人像个连体婴儿,也要把晏程照顾的稳稳当当。
晏程说:“房间怎么办?”
萧缙把他从被子里捞出来:“让扫地机器人清理。”
地板实在太脏了,散乱的衣物,干涸的东西,如果叫家政进来清扫,晏程肯定不要留在屋内,什么都发生了,让人知道就还很害臊。
两人洗完澡出来,萧缙到门外果然领了个扫地机器人进屋。
晏程抱着被子看着机器人清扫房间,萧缙把床单和被子全部换了一套,他们待在病房八天,外面已经不知道乱成什么样。
萧缙换好床单就去隔间接电话,晏程在旁边听,还没听完拿起自己关了几天的通讯器,打开后陆续涌进几十条信息。
晏程来不及请假,微博和直播主页都是留言,还有几条工作人员发的信息,钱小舟的微信轰炸。
钱小舟的最新一条微信停在“你发.情了?!祝你性.福!”的留言上。
晏程私下被长辈们各种艾特,他脸皮薄,只能回大家一句他没事,让大家担心了,之后又登录微博发了条失踪人口回归的动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