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父一脸严肃的坐在椅子上,盯着进门的大儿子,“确定吗?”
梁泽文沉声道:“鉴定的结果很快就能出来,一会儿米笙会亲自拿过来。”
“是哪家机构?”梁父一改在楼下时的温柔慈爱,重新变回来那个叱咤商城多年的老狐狸,眯起眼,“这事儿必须做的隐秘,麟宝的来历,怕是不那么简单。”
别看梁父在楼下时面对麟宝一副慈眉目善好爷爷的样子,还和儿子嘻嘻哈哈的逗乐,无非是试探下儿子究竟知道多少,不过以他对自家小儿子的了解,这事儿他怕是真的毫不知情。
梁泽文点头,“我知道,我亲自给高伯伯打的电话,您知道的,只要不是违法的事,高伯伯向来不多问这些。”
“老高这个人,我了解,研究狂人,一心扑在他那些研究上面。”说到多年好友,梁父表情柔和了下些,“他家鹤轩我记得最近也刚进他在的研究所吧?”
“是。”梁泽文垂眸。
梁父难得的笑笑,“两父子都是书呆子,你有空记得多关照关照他们。”叹口气,“你陈阿姨走得早,这父子两智商高过常人不少,生活上却根本照顾不好自己。”
梁泽文颔首,“知道的。”
梁父忽然扬眉,迟疑的问:“你……还记得他们做什么研究的吗?”
梁泽文愣了下,“好像是……什么优生优育?”说到这,梁泽宇也犹豫了起来,他的确没怎么在意过高家父子具体都在研究些什么,之前曾经关心过一次,后来注意到那边似乎跟国家某个部门牵扯在一起,他便没在过问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梁父摇头失笑,“我也是想多了,你高叔叔再怎么样,也不会拿泽羽做实验的。”
梁泽文眉心微蹙,似乎再想什么。
“怎么?”梁父问。
“没什么。”梁泽文摇摇头,“可能是我想错了。”
梁父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你弟弟那边估计是问不出什么来了,这孩子我现在基本能确定是咱们梁家的,问题是他母亲是谁?在哪儿?当初是怎么找上你弟弟的?”
梁泽文也没有答案,“泽羽从小都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长大,就算您长期在外面,可是妈一直看他很紧,泽羽不可能有犯错的机会。”
“会不会是咱们哪次没注意的时候疏忽了?”梁父提起小儿子,气道:“你弟弟也是个不省心的,你母亲盯的了他一时,也盯不了他一世,说不定哪次我们没注意,就中招了。”
小儿子毕竟荒唐过一阵子,虽然他们相信自家孩子的品性,可这年头,你不犯人,架不住被人盯上啊。
梁父食指敲了两下桌面,“等那边结果出来吧,在这之前,多的别跟你母亲说,至于泽羽,派人查查他那段时间的行踪。”
麟宝说自己六岁了,那也就是梁泽羽十八岁那年的事情。
十八岁,梁父头疼,手也痒了,看来刚才那一顿揍是太轻了。
说实话,他们这样阶层的家庭,谁家没个纨绔子弟,年纪轻轻就弄出私生子私生女的大有人在。那些孩子有的子凭母贵,说不定哪天当妈的扶了正,孩子就跟着进了家族,成了名正言顺的继承人。
但这样的例子太少了,普通大众看多了狗血剧言情小说,以为小三逼死正房上位是很容易的事,殊不知,很多家族都是家族联姻,除非这小三出身不凡,或者有什么大的影响力或者当爹的本事不俗,早早的当家做主,且被小三迷的七荤八素,为了小三敢于和家族正面刚。
但更多的时候,挤走了这个正房,很大可能是家族立马给挑了下一个具有商业联姻价值的老婆。
痴情小三?那是什么?能抵的过人家联姻直接带来的的上亿的投资吗?
话题扯远了,总之,要是有人以为生了儿子就能进梁家的大门,那她的如意算盘可算是错的离谱。
孩子真的是梁家的,他们认。但孩子的母亲如果是采用了非正规的手段取得了这样的结果,他们是绝对不会姑息的。
正在一楼大厅面壁思过的梁泽羽,“阿嚏!”
好容易等来了孙哲学的刑警朋友电话的沈柏远,“阿嚏!”
梁泽羽:肯定是老爹和大哥在书房背着我讲我坏话!
沈柏远:空调是不是开的有点大,怎么忽然打喷嚏了?
沈柏远接了电话,对面自称叫米萧,是孙哲学前不久才认识的朋友。
沈柏远想了想认识半年的刑警朋友就能随叫随到,帮忙找娃,交情看来不浅。“米队长。”
“客气,还只是副队。”
沈柏远随即,“米副队心系人民群众,升上去是迟早的事儿。我这边确实有点急了,哲学说他把您当兄弟,我跟哲学从小一起长大的,也厚着脸皮跟恁称一声兄弟了。”
米萧声音听起来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疏离却并不冷漠,“那我直接说事儿,孩子走丢前的监控找到了。”
沈柏远挂了电话,半天没反应。
小白早就不哭了,只是大气不敢喘一口,生怕自己又做错事。
沈柏远俊朗的面孔上渐渐的浮现出一丝疑惑,米萧在电话里说——
“孩子是被人带走的,但是根据我们调监控所看的情景,并不是被人强行带走,而是孩子自己主动跑上前去抓住了对方,初步判定,对方应该是孩子认识的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