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音站在相片前, 抬头盯着两张相片,相片里的两人盈盈笑意,男的俊朗,女的柔美,看起来就是很登对了,而她却觉得两人十分的熟悉。
虽称呼他两是居里夫妇,然在这研究院里的所有人都用代号代替姓名,照片下方两个分别标注着零零一跟零零二,是骨灰级别的员工了?不对,苏怀音的脑子突然一转,细细打量着相片,女人的眉眼跟她如出一辙,而那男人,苏怀音觉得十分面熟,怪不得她觉得很熟悉了,是巧合吗?
你怕是不记得了吧。
姜健的话从她的身后悠悠传来,那略带讽刺的声线让苏怀音整个人不寒而栗,他是怎么都忍不住了,也不敢回头看季彦成,彦成,你带她来这里,还在希望,她能救我们吗?如今,她是人,可跟我们不一样。
姜健。
季彦成出口制止了姜健的话头,彼时回头看向苏怀音,那张脸平静,并没有露出一丝像姜健那样的情绪,甚至于可以用轻松来形容。
他徐步走来,目光落在苏怀音身后,居里夫妇,原名叫。
我记起来了。
自从季彦成开口后,她的心脏莫名地阵阵悸痛,打从心底里她便是抗拒,又怎么会让他继续说下去,我想起来了,我要去看常越。
研究室门的虚掩着,经她掌心一推,房门打开,她听到姜健压着嗓音的咒骂声,然而,就在此刻她转过头的那刻,她看到了季彦成垂头,被阴翳遮去的脸色透着冷肃的杀伐之气,却在抬头对上她的一瞬,已是弯着眼眸,终究化为一声叹息。
走吧。
彦成,事事迁就她。你可有想过,这基地几百号人,是如何从十年前苟延残喘到今日的。
季彦成并没有转头看向姜健:走吧,我带你去看常越。
苏怀音往后退了半步,看了看季彦成,又转而看向姜健,那张神色可怖的脸,因愤怒而猩红的双目瞪圆了地盯着她,仿佛要将她吞食殆尽
姜健,谁都想活命的。苏怀音说出这句话后,神色一黯,抬头对上季彦成,隐秘机动部在第七区区长跟部长死亡后,就已经不复存在了。
秘书长,抓到胖子了!
通讯器的突然出声,将苏怀音的情绪迅速平稳下来,此时她神色恢复如初,然而通讯器还在报告,是否将人带到审讯室?
不用,你们现在在哪里?
一楼东一医疗室。
季彦成听到这话时,眉头微蹙:我马上过来。
四人从西边的实验室出来,走向一楼的东一医疗室,沿途的光,越来越亮,苏怀音的整个脑袋越来越混沌,眼前的景象,如白驹过隙,曾几何时似乎是见过。
可等她闭眼,再睁开,眼前哪还有什么孩子从她身前跑着穿过,而眼前的景象清晰无比,她想,可能是在地下呆久了,出现幻觉。
她快走了两步,跟上季彦成的步伐。
姜健冷哼了一声。
维克多跟他们四人迎头碰到。
你们来了啊。这胖子,嘴巴严得很,从被我们逮到到现在,还没说出半个字,不过。维克多的目光从季彦成身上转移到苏怀音脸上,面露难色,就在刚刚,他终于开口,不过,是要当着代理区长的面说。我这才
阳光从树叶间隙穿过,洒在身上,曾经的她似乎经常坐在台阶上晒着太阳。
这片树林外是什么?
她的突然开口,让走在前头的三人一愣,反倒是季彦成率先分反应过来,顺着她的视线,仿佛穿过了这片树林,眸间划过一丝伤怀,残垣断壁,就是一些以前的围墙。
他不经意间的脱口而出,却让苏怀音愣在原地,神色晦明晦暗,一时间辨别不清,眼前的景象,双手抱头,蹲在地上,耳边的声音悠远,可她怎么都集中不了注意力,眩晕感,让她察觉不到自身的重心。
怎么了?
温软的掌心贴在她的发顶,而他那温和的语调顺着那掌心的温度蔓延至她的全身。
苏怀音抬头,视线一片模糊,伸手去揉眼睛,却湿了一手心,赶忙擦了几下,低着头站起身:没事。
你就是去了,他也不一定会说。让维克多送你回去,休息吧。
没事,我还没这么娇弱。苏怀音抬头,鸦睫处残留的泪珠阳光下微微闪了闪,脸色苍白,不过是沙子进了。眼睛二字还未出口,她蹙着眉头,凝神盯着季彦成身后的玻璃窗。
此时,她看到的不是一个小女孩,而是那小女孩领着身后的人跑出了这个房间,纵身跳下这高度半米的台阶,不住地转头看向身后的少年,示意他快点
代理区长!
维克多的手在苏怀音的眼前晃了晃,此时看到她眨巴了下眼睛,知道她回神了,你没事吧?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