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彦早早就定好了一间包厢,搂着新得的美人,喝着茶,等候着好友的到来。
江凌追如约到来,一袭金边红袍,手里打着折扇,面如冠玉的模样,一进包厢,秦彦怀里的美人眼睛就亮了。
秦彦见他孤身前来,打着趣:“江兄怎得一个人来啊,倒让我这美人在怀的,有些不好意思了。”
嘴里说着不好意思,脸上是明晃晃的炫耀,说完,还不忘张嘴吃了一口美人剥好的荔枝。
江凌追落座,慵懒地说:“女人家么,梳妆打扮太过磨蹭,别着急,一会就来。”
秦彦见他果真是有备而来,被勾起了兴趣,问:“你还真带了姑娘来,b起我这妾室玲珑姿色如何?”
江凌追没回答,目光透过窗户,看到了那抹姗姗来迟的身影,说:“来了。”
宝华一进屋,感觉到他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自己身上,秦彦微张着嘴,差点被嘴里的荔枝噎住,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对江凌追说:“乖乖,怪不得江兄看不上我的玲珑,有这样的天仙伴在身侧,如何看得上凡物?”
刚刚还捧在手心里肝儿宝儿地叫,现在就被贬称俗物了,玲珑撅起嘴巴,嗔怪地轻推了他一下:“少爷……”
宝华平日穿衣打扮喜欢华贵富丽风,她的气质也压得住,但在这青州,临时又找不到那么华丽精致的首饰衣服,便另辟蹊径,穿了一袭白色千水裙,发髻旁缀着两朵雪白的绒花,明玉珍珠耳饰,整个人显得清丽出尘,仿佛雪国的仙子临世。
不管宝华平日多么浪荡娇蛮,这副皮相是她最好的保护色,是蛊惑男人最好的手段。长成这个样子,就算她犯了天大的错,男人们看到她的长相,也舍不得惩罚她怪罪她。
“给两位公子赔罪,宝华来晚了。”
宝华学着霍婉娴的举止,盈盈一拜,柔婉如莺啼的嗓音,让秦彦骨头都酥了,忙说:“不晚不晚,快坐。”
江凌追笑看着她,这还是刚刚那个梗着脖子跟他叫板,最后还试图勾引她的小丫头么,这么矫肉做作地演戏,也不怕累着自己。
宝华坐在江凌追的身边,随意地把手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后者瞟了她一眼,宝华正大光明地看过去,似在说怎么着,我现在是你的小妾,摸大腿不是很正常么。
宝华一直觉得江凌追就是假正经,正好借这个机会试探他。谁知江凌追逼她还胆大,直接把她搂过来,抱在怀里,让她坐在大腿上,还拿了个荔枝过来,塞在她手里,意思是也让她给剥荔枝吃。
还真把她当小妾使唤了。宝华无奈,只得剥了一颗荔枝,喂进他嘴里,皮笑肉不笑:“爷,好吃么?”
“还行。”
江凌追吃着清甜多汁的荔枝,嗅着满怀的馨香,想着这美人在怀的滋味确实不错,怪不得那么多帮里的兄弟有了钱财后,便沉溺女色。
秦彦一脸艳羡地看着他俩:“江兄好艳福啊。”
秦彦是青州有名的盐商,和江凌追有着生意上的往来,两人亦是好友。这次并非是普通的吃饭,也是来谈生意的。
“宝华过去给秦少爷斟酒。”
江凌追拍了下她的屁股,很大方地把她送了出去,宝华瞪了他一眼,起身到秦彦那边去。
“你去服侍江少爷。”秦彦对玲珑说,两个女子换了座位。
宝华低头给秦彦倒酒,秦彦目不转睛地瞧着她,低声说:“你跟了我怎么样?只要你一句话,明日我便迎你过门。”
宝华心里啐他,面上犹豫地说:“可我已经是江公子的人了……”
“我不在乎这个,江兄的为人我了解,他爱银子甚过爱美人,只要你答应,我就能把你要过来。”
宝华心里犯嘀咕,她只是来配合演一场戏,那家伙不会真把自己当人情送给别人当小妾吧?
宝华看向江凌追那边,只见玲珑倒好了酒,已经递到了他唇边,他淡笑着接过,似乎一点不关心她这边状况如何。
转过头,想到江凌追叮嘱她要把人哄高兴了,才会放了她,只能僵硬地笑着:“宝华不过一介女子,公子说什么就是什么,小女子不敢违抗。”
秦彦大喜,刚想搂住宝华的肩,只见变故陡生,玲珑忽然从袖口里掏出一把短剑,朝江凌追刺去。江凌追反应极快,方才还在低头看酒杯,感受杀气b近,眼皮一掀,直接出手攥住玲珑的另一条胳膊,向后折去。
玲珑吃痛,持剑的手却一往无前,全然不顾那只被江凌追攥住的手,胳膊被折成诡异的弧度,俨然是断了。
她舍了一条胳膊,也要去杀江凌追!
宝华连惊叫都忘了,只见千钧一发时,避无可避的江凌追只能踢翻桌子,就地一滚,避开了心口要害,肩膀上狠狠挨了一刺。
江凌追得以喘息,玲珑一击不成,还欲再刺,江凌追哪还会给她机会,刚刚是他大意,两人的武功相差太大,玲珑连两招都没扛过,就却被他抬脚踹掉了手里的短剑,瞬间就被扼住了咽喉。
“谁派你来的?”
“没人,是我自己想杀你。”玲珑的眼睛里有着决绝和嘲讽。
江凌追皱眉,有些想不通:“为什么?”
“杀了漕帮香火庵的庵主,我就能在江湖上出名……”玲珑咬着牙说,江凌追才不信她这鬼话,手指收紧,就在这呼吸之间,便结果了她。
玲珑无声无息地倒在地上,秦彦见小妾死了,丝毫不见悲痛,反而急着向江凌追解释:“江兄,我对你不住,我不知道玲珑她,她这么娇弱的女子,居然是个杀手……”
江凌追深深地看他一眼,说:“我信你,不过玲珑到底是你的人,出了这样的事,今日的生意也谈不成了……”
“这笔生意我只和你做,给你七分利。”
听秦彦这般说,江凌追终于露出笑容:“那我先告辞了,回头查出这玲珑背后的雇主是何人,再告知秦兄,”转头对宝华说,“走。”
刚离开包厢,两人并肩下楼,宝华发现他忽然踉跄了一步,险些跌下楼梯,连忙伸手扶住他。方才他还没事人一样和秦彦扯皮,此刻却像病入膏肓,额头冒汗,嘴唇发白。
“你怎么了?”
宝华看向江凌追肩头的伤口,只见伤口处的血迹有些发黑的趋势。
那短剑上涂了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