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安看了一眼他哥,这一刻忽然觉得自己跟他像兄妹了。
他们的眸子,型似杏核,中间略高,眼尾上挑。
给人清澈清澈里带着魅惑之感。
不同的是,自己的清澈纯净多一些,而哥哥的眼里,玩世不恭又轻挑,却多了几分冷静的睿智。
“瘦一些好,总比太胖了以后生病强。”这话说完,十安直接进入正题:“渊哥哥到底去哪儿了?”
林子钰摸了鼻子,抬头看天:“不知道啊?皇上说临时有急事,没通知我们是什么急事。”
十安眯了眯眼睛:“林子钰,你骗人能不能打个草稿?你一说谎就喜欢往上面看,以为我不知道吗?
你今日即便是不告诉我,我也能打探得出来。
他是不是去苗疆了?”
林子钰一听这话,瞬间惊住了,有些震惊地看着十安。
十安心说果真猜对了,当下又眯着眼睛问他:“他身上的蛊虫没有解掉,所以要去苗疆?是不是?”
这下。林子钰更是惊讶了。他妹妹这是脑袋开窍了,还是皇上说漏嘴了?
十安抿了抿唇:“有没有危险?”
其实这句话问出来,她自己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了。
若是没有危险,他又怎么会说半年不回来,就让自己改嫁?
他楚离渊可真行啊,之前。连个美人儿都不让自己瞧,
现在舍得让自己改嫁了?
该怎么夸奖他的大无思呢。
“其实不会有什么太大危险的,小十,不用太担心,安心的在后宫等着。
不用多久,皇上就会回来了。”
十安又眯着眼睛看他:“所以你们不告诉我他去哪儿了,是不想暴露他的行踪?不让我那么快的追上去?”
林子钰眉头皱的厉害:“小妹,这一次真的不是你能去的,你就听话一回,在后宫好好等着行吗?
你知道吗,你才是他的羁绊。
你不跟着。他才能放开拳脚,你现在若是出门才是真正的拖累他。”
“是谁教你这样劝我的?
你自己想的还是楚离渊教的?”
看着她哥哥又去摸鼻子,十安再一次磨了磨牙。
好你个楚离渊,他以为他能够猜得到自己的心思吗?
他以为自己真的会呆乖乖的待在这儿吗?
当下,十安一跺脚:“初一,收拾行李。”
……
楚离渊这一路,走的顺畅,进入南疆内部,很重要的是要进入一片樟树林。这树林,被人称作死亡之林,
因为除了苗疆之人,甭管是人还是物,只要进到了这林子,便会杳无音讯。有去无回。
“主子这些时日舟车劳顿的,您先喝上一碗汤吧,还能舒服一些。”
楚离渊将热乎乎的汤碗接了过来,一口气喝了下去。
又将杯子递给身旁的十五,接着,手下意识的抚摸他缠在胳膊上的红绸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报告主上一路上带路的那个苗疆使臣,忽然不见了踪影,随同他一起去探路的侍卫,也已经杳无音讯。”忽然跑回来一个侍卫回话。
楚离渊听了这话,忽而皱起眉头来。
那一片密密麻麻的丛林中,雾气弥漫。
只要进到了里面,就十分的被动。
这林子这般的大,莫说是一万人,再多些人,也能吞了。
楚离渊眯了眯眼睛道:“不急,且等等,通知下去,所有人在此安营扎寨。”
接着,十五和那个传话的侍卫都出去忙了。
楚离渊用了晚饭,站在大帐前,向林子里看过去,总觉得这一片林子郁郁葱葱,像是吞噬人的巨兽一般。
说句实话,若是平日的他,定是要派人进去。
可是,今日他有些犹豫。
他从来都没有过牵绊,可现在他心里面也住了人,他不能轻易的有事,一定要有万全之策。
这边想着,十五忽然又匆匆的走了过来:“主上,那个苗疆圣女,说要见您一面。”
楚离渊眸子微眯,终于来了。
而后便大帐中坐了下来:“把她带上来。”
不多时,流玥就被人押解着进了大殿里。被人压着跪了下来。
流玥撇撇嘴,紧接着眯着眼睛向上首的那男人瞧了一眼,而后忽然勾了勾唇:“楚皇既然晓得我的身份,又怎能这样粗鲁相待?
难道,这就是礼仪之邦的待客之道吗?”
楚离渊眸色未变,只是轻轻的吐出了一句:“圣女处心积虑进我皇宫为奴为婢,就该有些奴婢的样子,不是吗?”
他忽而抬眼去看流玥流玥,眸色冷的吓人。
流玥看着上手坐着那流光溢彩般的男人,控制不住的心跳漏了两拍。
从前,她只觉得,翼王殿下乃是这世间无双的男子。
没想到,这狗皇帝竟然可以同翼王殿下媲美了。
不过。她也只是愣了一瞬,紧接着她便道:“楚王,我们现在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我知道,你无非是想要进到苗寨里面,我可以带你进去!”
“是吗?”楚离渊语气淡淡:“可,我怎么信你呢?那人,是你把他弄走的吧?目的就是想让我用你?”
流玥听了这呼儿愣了一下,紧接着便笑:“楚皇真会开玩笑。我一直都被你们看着,哪有那个能耐?
楚离渊道:“圣女能耐厉害着呢,周围不也已经埋伏了不少苗疆之人了吗?”
流玥脸色瞬间惨白惨白的,不可置信的看了一眼,楚离渊,心说到底她哪里出了纰漏!
楚离渊没等她答话,却又道:“圣女费尽心思为的是哪般呢?该不会只是单纯的想要杀我吧?
我们,或许可以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我想要的东西你应该知道,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流玥愣了一下,对于樟树林,流玥是很有底气的。
只要她不想让他们进去,他们便有来无回。
可是,诚如楚离渊所说,她也不只是想他的性命。
当然这人滑不溜手,她想要他的性命也难。
眯着眼睛思量了许久之后,流玥道:“那就从楚皇说一句实话,我想要那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