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老夫人当时对儿媳嫁进来两三年没有身孕的肚子也有点意见,于是挥挥手道:等你有了再说。
大王氏就伤心了。
她觉得等有了再说十分扎心,几欲病倒,后来王家舅妈上门,好言安慰,再度展望了一番有了之后的美好未来,大王氏一激动,就交换了玉佩。
舒老夫人并不知情,但舒茂知道,他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说。
后来便发生了大王氏血崩而死,出了王舒两家交恶的事情,这事王家舅妈就再没说起过。
舒婵大约猜测着彼时应该是舒家势比王家大,所以王家舅妈才有此想法,等后来王家大舅升迁去了江南做官,觉得舒家没了价值,于是打算另找下家。
她还真找了,还找了两个。
第一任找的是上官之女,可惜刚订亲那家人就被查出来有贪污受贿之疑,被贬去了永州,王家舅妈机灵的小脑袋一抖,坚决不认帐,厚着脸皮退了婚。
王家的名声自此受了影响,但虽说古人有云,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出来的儿子会打洞,却王家表哥偏偏犹如那歹竹发出来的好笋,一表人才,性情高洁,人品好极,得到了江南有名书院的教书先生喜爱,想将其幼女许配给他。
王家舅妈得到信儿立即就去查了,她这回精明了,细细打听了这家人的人品,就怕再出个什么贪污罪惹的一身骚,后来证明,一个穷教书先生虽然有名望,却到底比不得上任有钱有势有贪污的本事,于是一合计,觉得富贵媳妇没了,要个清流家的也不错,当日便请了媒人,上门提亲去了。
舒婵听到这来了兴致,询问:这个又是怎么黄的?
舒老夫人叹气:得了时疫,订婚后三个月后就去世了。
舒婵啊了一声,十分同情那位王家表兄。
这就是天灾人祸了。
连着定了两次亲事都没了,这位王家表哥觉得自己可能没那个命,颇有些对成家之事意兴阑珊,王家舅妈那机灵的小脑袋却不肯停下来,眼见江南一带或多或少已经在王家表哥身上盖上了克妻的标签,她抖啊抖,终于在某个夜晚想起了在很久之前,跟自家小姑子,也就是舒婵的生母,有娃娃亲之约。
她打听了几番,知道舒茂现在升了京官,成了京兆尹,比之王家算是又高了一等,心思便活泛起来,跟妻管严王家舅舅一商定,拍掌决定,让儿子上门履行婚约。
舒婵目瞪口呆。
舒老夫人生气极了,她虽然不排斥王家这个本分老实的侄儿,但是对于王家舅母却厌恶的很,于是拍桌子拍凳子,又噼里啪啦不断叱骂,以及逼着舒婵立刻答应池子玉的婚事。
舒婵总结语言如下:
现在不是你想嫁就能嫁的啦,要是被池子玉知道这事,煮熟了的夫婿就要飞了!
我体谅着你推迟几天去敲定婚事,想着怎么都要让你们见一面,彼此有个印象再说,前几日我看你恍恍惚惚还不敢贸然答应此事,你一向痴性,我想着要是你不点头,嫁过去也是害了你,但现在情况不同了,你点不点头我都要定下这门婚事了!
不嫁给池子玉,难道要嫁到王家去?王家那个臭不要脸的,还想让儿子求娶你,我呸.........
........【再度省略一系列咒骂王家舅母系列】
舒婵在她不断的咒骂声中,眨了眨眼睛,那一瞬间,她好像觉得时光放慢了半拍,舒老夫人的声音也越来越远,回神的时候,她不知道那一瞬间想了什么,但是却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已经十五岁了,到了嫁人的年纪,生活的时代就是这样,说句不好听的话,要是她嫁不出去,舒媛都得留在家里不能出嫁,这是规矩,半点不由人。
而池玉,却能在不由人的封建王朝里,给她最大的自由。
舒婵不是矫情的人,她想好了之后,等晚上某位翻墙人士再度不要脸的往她床上凑时,也没拦着了,只约法三章。
池玉欢喜的很,乐滋滋的盘着腿在床上道:你说,你说,我都答应你。
舒婵道:第一,嫁过去之后,我要单独一间屋子,你不能没有我同意进出我的房间。
第二,我现在不喜欢你,将来也不确定会不会喜欢你......你明白吗?
池玉哼唧了一声:知道了,就是不负责任呗。
舒婵:.......
说的她像个负心汉似的!
她又说了好几条事项,将约法三章约成了一张写满了密密麻麻字的纸,且她越说越觉得自己在找合租的人,再看看池玉,也是一脸不满,舒婵咳了一声,道:呐,我现在没把你当做小孩子,我是以一个平等的身份在跟你说话,你给予我生活的自由,我也会在我力所能及的方面帮助你管好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