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和太子自小是一起长大的,她还是太子的老姨,人家怎么着你管得着吗?你说你进京这么久,太子管你喊过一声表妹吗?人啊,就要有自知之明。
阿福哪里肯服气:他们虽然一起长大,可皇后娘娘又不是严县主的亲姐姐,太子和她又没有血缘关系
含山公主说的烦了,啪的拍了她头一巴掌:越说你还越来劲了是不是?这事你管不着,更轮不到你管,相反,你今天多了嘴,明日,若宫中京城真出了这种流言,你怎么知道太子不会找你算账?真是蠢死了!我怎么生了你这么蠢的丫头?
宫门口,温谯今日特意早早等在此处,亲自来接珈若回家。
珈若只说不想回去。
温谯还有不少公务,可也少不得耐着性子陪她。
怎么不想回去?
珈若淡淡道:家中有一个不喜欢我的婆母,视我为眼中钉。还有两个盯着我夫君不放的妾室,视我为肉中刺。我怎么会愿意回去?
温谯沉默片刻:那你想去何处走走?
二人到了烟羽堤,珈若上了阁楼,指着已经开始泛黄的十里长堤,问温谯,还记得此处吗?
温谯便是在这里,遇见了珈若。
初见珈若,他也曾惊艳不已。可她偏偏是贵胄之女。
珈若取出玉笛,吹了几句,温谯便用琴声相和。二人共同奏了一曲《长命曲》。
与君知,长命无绝衰。与君知,相思无绝衰。
这首曲,算是珈若和温谯的定情之曲。所以,珈若才一听到这首歌,便这么肉疼。
珈若问:你还记得这琴曲?
温谯笑了笑:自然记得,虞夫人一曲成名,便是此曲。你我一曲定情,也是此曲。
当年虞夫人与上官清鸿相见,便是一曲相和,情定终生。后来,上官清鸿出仕,京中繁花迷眼,一纸休书,寄回老家。
虞夫人安顿好公婆,不远万里,到了京城。二人久别重逢,上官清鸿见了虞夫人,才发觉虞夫人风采更胜,自己始终难断旧情,已生悔意。
虞夫人见了夫君,并无二话,二人再次合奏一曲。
一曲过后,上官清鸿泪流满面,沾湿青衫,却见虞夫人将长箫竖琴,一气毁断,随后一纸和离书扔在了上官清鸿眼前。
上官清鸿悔不当初,但虞夫人已斩断情丝。
温谯听她说完这故事,凝眉道:上官清鸿既已后悔,虞夫人为何如此?上官清鸿既然后悔,可见对虞夫人始终有真情在。
珈若冷笑一声,声音冷冽如冰下泉流:郎既变心,便如弃履。更何况,便没有金玉郎,我们女子难道便不能痛快过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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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
珈若明亮的眼中,倒映出柳枝疏影。
若我是虞夫人,也绝不会回头。
温谯心生烦躁,但又不知是从何而起。
以往,她与他在一处,无论她说什么,温谯都会耐着性子,去回她的话。可她却无比的专注,眼中从来只有他的倒影。
温谯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不可避免的外放:虞夫人不回头又如何?离了上官清鸿,她过的又有多好?
珈若望了他一眼,并不意外他的此种看法,淡淡道:即便她后来的经历褴褛了些,但起码守住了身为女子,独立的尊严。
温谯更是不悦,道:可上官清鸿已经后悔了!他后来也没有再娶,一直心心念念的,便是虞夫人。这些还不足以说明他的决心吗?便是犯错,也该给人一个改过的机会。
珈若突然笑了,弯着月牙儿,吐出了一句话:温时远,狗是改不了吃屎的。
温谯太阳穴突突一跳,惊异不已。
他印象中的珈若,软和可亲,几时会说这样粗俗的话?
可这句话分明就是珈若说出口的,随后,珈若还意犹未尽的道:上官清鸿那废物,虽然没有再娶妻,可是却眠花宿柳,以章台柳巷为家,今日给名妓作曲,明日为歌姬赋词,身边的女子,从未断过。这算什么后悔?
温谯不知怎么了,似乎憋着一口气,想在上官清鸿值不值得原谅这件事上,赢得珈若。
他言不从心:可是,他正妻之位,始终是留给虞夫人
话还没说完,他看见珈若嘲弄的眼神,就知道自己大错特错了。
珈若依然软和可亲,语气柔柔的:那时远,一个妻子若是在外面有三两位知己,时常饮酒作诗,并不逾矩,只是偶尔夜不归宿,作为夫君,能忍受吗?
温谯脱口而出:自然不能!
珈若一摊手:可这个妻子,只有他一个夫君啊,而且,又没有什么逾矩之举。嗯,就用你的话来说,她正夫之位,始终是留给她夫君的。
温谯皱眉:男人和女人怎么一样?
珈若早知道温谯的无可救药,没打算和他纠缠这个问题。恰好温谯的贴身小厮泊羊跑上楼来,小声向温谯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