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整齐脚步声,声音越来越近。
“回禀大祭司,旧主已自愿交出国玺。”陈将军单膝跪在御书房外,一身盔甲沾满了鲜血。身后跟着一队暗卫精兵,个个骁勇善战,以一抵十。
“陈将军.........他在说什么?你对我的父皇母后.........到底........做了什么?!”凤翊公主冲着大祭司吼道,浑身抖若筛糠。
一双漆黑眸子瞬间被晶莹的泪珠所充盈着,一滴一滴,颗颗如玉珠滚落到腮边。
大祭司不言,一把将压在身上的凤翊公主给推开,疾步向着门口走去。
双手拉开书房大门,一道北风灌进屋内,顿觉凉爽之意。
“禀大祭司,旧主该如何处置?”陈将军单膝下跪,双手将国玺高举在头顶。
大祭司立在门槛处,一袭月牙白长衣被北风吹起,衣诀翻飞舞动。双手接过陈将军送到面前的国玺,脸上露出久违的笑意,左角眼尾的泪痣妖冶异常。
抬头望着不远处的那棵合欢树,看了数秒,便收回视线。
“杀。”大祭司把玩着手中的国玺,垂目着言,“不过,暂且等到公主出嫁后。”
“出嫁?”陈将军不解着问道,仍旧低着脑袋,“末将不知,公主下嫁何人?”
“陈将军领命!”大祭司高举手中国玺,冷着一双凤眼,对着陈将军发号着国令。
“末将在!”陈将军双手抱拳,手中长剑发出“咣”的一声声响。
“将凤翊公主收入本祭司的寝殿之中。”大祭司不紧不慢的说着,嘴角挂着胜利者的浅笑,“择良日举行封后大典。”
“...............”陈将军停顿数秒,沉声磕头,“是,末将领命!”
亥时,大祭司的寝殿内。摇曳的烛光,将殿内一众奢靡金器的影子通通拉长。
凤翊公主呆坐在床沿边上,身上依旧穿着白日里的那袭明黄色长袍。只是瞬间没了往日的灵气,仿佛成了一个活死人。
“嘎吱”一声,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一道高挑的身影出现在了门口,月光刚好溢在大祭司披散的青丝上。长长的的睫毛上也跟着染上了月光。
大祭司不作声,默默朝着床边的凤翊公主走近。
“公主,为师已择好良辰,不日便封你为大稷国的新后。”大祭司立在床沿前,唇角挂着如月牙儿般温柔的浅笑,“你可欢喜?”
“哈哈。”凤翊公主轻笑出声,抬头望着这个自己昔日敬如皎月,心生爱慕之情的师傅,说不出一个字。
“你不是说喜欢为师吗?”大祭司一把将凤翊公主给推到在了床上,俯身压了下去,一头青丝倾泻而下,“说想与为师日日行床榻之乐,鱼水之欢吗?”
凤翊公主条件反射的吃痛叫了一声,即可闭上嘴,将脸别了过去。
“怎么?”大祭司伸手勾起凤翊公主的下巴,将偏过去的脸给正过来,“现在怕了?”
凤翊公主仍旧不作声,原本灵动的眼眸变得呆滞。就像是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任人摆布。
大祭司一个凑近,柔唇毫无预料的印在了凤翊公主些许干裂的唇上。见对方毫无反应,便赌气着加重了亲吻。
凤翊公主瞪着一双杏眼,一动不动,如同一个死人一般。
“嚓嚓嚓”,布帛撕碎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一声接着一声。
凤翊公主害怕了,浑身止不住的颤抖。含着眼泪,望着身上这个如同魔怔了一般的女人。
大祭司借着烛光看清了凤翊公主眼角的泪珠,忽而立起身来,“为师不该对你这般粗鲁。”
“.............”凤翊公主瞪着一双杏眼,仍旧一语不发。
“放心,为师不会此刻就破了你的处子之身。”大祭司从床上下来,穿上长袍的外衫,“这么美好圣洁的东西,自会留到我们大婚那晚。”
“别想着寻死。”大祭司背对着床沿,垂着脑袋,一双纤细玉指系着腰带,语气淡然着言,“否则,你的父皇母后都会跟着一起陪葬,自然也包括你的手足们。”
“我恨你。”凤翊公主望着大祭司的背影,紧紧咬着牙关,重重溢出三个字。
“无妨。”大祭司轻笑一声,腰带已系好,“为师喜欢你就好。”
大祭司立在原地好一会儿,本想回头看一眼,却怕扰乱了自己好不容易定下来的心智,良久方才迈着步子出了寝殿。
“侍奉好公主,否则诛你满门。”大祭司迈出寝殿,转头看着立在门口的侍女,冷声着言。
“喏。”公主的贴身大婢女垂着脑袋,颤抖着声线,险些将手中的宫灯给掉落了。
第二章
崇山峻岭间,清风忽起,将一片片树叶吹得飒飒作响。翠绿的树叶摇曳成海,波浪翻涌。
冷翊蒹左手挽着一个竹篮,蹲在半人高的灌木丛中。将一堆枯叶仔细翻开来,一双杏眼将眼前的事物仔细搜寻着。
忽而,如秋水剪瞳的眸子泛起一道亮光。一笑,露出一排若白玉编贝的皓齿。
一大片接骨草出现在眼前,每株都有一米来高。一片片椭圆形的翠绿叶子在草茎和分枝上分布开来,顶部约一厘米的花冠,开着一朵朵白色的小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