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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刚走到陆文博办公室门外,敲两下门板推开门,她便猛地懵愣住了。
    她推开门的时候,办公室里是这样一幕——
    童晶晶站在办公桌边,手里拿着一沓a4纸,而陆文博坐在办公桌边缘,握着童晶晶的胳膊,在和她接吻。
    也就是门被推开的一瞬间,两个人便立马分开了。
    而岑岁尴尬得脸都快热炸了,反应过来的时候连忙出声说了句:“不好意思,你们继续……继续……”
    说完把门一关,直接拿着设计稿转身就走。
    走的时候还在心里尖叫——啊啊啊!她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什么啊?!
    而办公室里,陆文博和童晶晶比岑岁还要多尴尬一百倍。
    在岑岁关上门走掉以后,童晶晶直接踢了陆文博一脚,红着脸道:“都说了这是公司了。”
    陆文博再次伸手把她拉到自己面前,笑着说:“晚上一起下班。”
    童晶晶没有拒绝,“你赶紧去找岁岁吧,她肯定找你有事。”
    陆文博找去岑岁办公室的时候,岑岁正靠在椅子里梳理刚才自己看到的画面。
    听到敲门声,她立马坐直了身子,往门上说了声:“进来。”
    陆文博倒是十分淡定,进来后直接问:“岑总,找我什么事?”
    岑岁看他一眼,没说设计的事,先出声说私事道:“可以啊,二宝之前说你俩有猫腻我还不信,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陆文博清清嗓子,“正打算跟你们说呢。”
    岑岁盯着他,“对我表姐好点啊!”
    陆文博轻轻笑一下,“我是认真的。”
    岑岁当然知道他不是随便的人,也就最后接了句:“那就好。”
    ……
    被岑岁撞破后,陆文博和童晶晶没再隐瞒关系,很快就公开了。
    周二宝从自己找狗粮吃哭唧唧,变成了直接放开了哭唧唧,然后回去收拾行李,果断和陆文博换了房子住。
    呜,她才不要再继续和童晶晶住一起,有事没事看他俩撒狗粮!
    她要自己住,做一个一人独住一套房的,高贵的单身狗!
    ……
    五一放假的时候,岑岁和荣默去了苏安市。
    赵明远在饭店里定好了包厢,拉着鉴古协会的那些老家伙们,请岑岁和荣默吃饭。
    自从岑岁把剩下的柴瓷残片捐给他,他就一直在忙修复的事情。
    现在修复工作已经完成,第一天正式展出,博物馆外面就排起了非常长的参观队列。
    看到业内业外人士看到莲花碗的反应,赵明远的内心也算是得到了极大的满足。
    心里的满足让他觉得无憾,今天自然也就备下了好酒好菜,以一种庆贺和感谢的姿态,请岑岁和荣默入席。
    岑岁和荣默坐在圆桌边,看着桌子一圈熟悉的面孔,只当是旧友相聚。
    人数和上一回岑岁捐柴瓷时候一样,还是那些人。
    这回再见岑岁,他们对岑岁的态度更多了一些恭敬和客气。
    岑岁当然也知道,这都是因为她太爷爷的缘故,也因为那一盏正在博物馆展出的柴瓷。
    席间大家感慨良多,有人说赵明远,“他一直就有执念,怎么也不死心,所以那半片柴瓷啊,一直也没有展出。我们都觉得完全不可能等到另一半,哪知道,竟然真让他等到了!”
    赵明远坐在席边轻笑,“确实坚持得毫无理由,可岁岁给了我惊喜和结果,说明冥冥之中自有缘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感谢岁岁,让我到了这把年纪,还能有这种经历。”
    而说到冥冥之中自有缘分,就不得不说今家了。
    说到今家,夏国梁就很是感慨,看着岑岁说:“我的眼光还是准的,当时去龙树村调查残片的来源,我就说了,你让我想起了今信之老爷子。”
    当时那也是岑岁第一次听到“今信之”这个名字。
    那时候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对于她来说完全陌生的名字,会和她有这么深的牵连。
    就像她当初在老徐的摊位上捡到莲花碗碎片,也完全没有想到,那个碎片和她之间竟有着几百年的缘分。
    它带她找到荣默,并找到了自己最终的归宿。
    ……
    这顿饭吃完,外面天色已经很晚。
    因为白天参观的人实在太多,而且现在岑岁又是红人,如果出现在博物馆,必然会引起人群骚乱,所以赵明远选择在闭馆后开门,让岑岁和荣默进博物馆,安静地看修复好的莲花碗。
    岑岁和荣默进了博物馆,赵明远没有跟着。
    他俩并肩找去柴瓷所在的展厅,每走近一步,都伴随着更为清晰的同频心跳。
    走到莲花碗展柜前,只见冷白的光影中,雨过天晴色的瓷碗静静伫立。
    明明承载着数几百年的命运兜转,见证了无数喧嚣繁华,却永远静谧无声,用自己的方式诉说着光阴流转间的故事。
    荣默伸出手,和岑岁十指相扣。
    两个人握紧了彼此,在出尘惊世的光华间,看到无数个自己。
    ……
    他日复一日地坐在那间小古董店里,点一炉素香泡一壶茶,沉心地等待着。
    数着日头与圆月,不知道等了多少日月,又等了几世轮回,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谁,直到那个拿着柴瓷碎片的女孩儿出现。
    触通的记忆里,她也在等他。
    素裙铺曳,黑发如泻,歪在一株海棠树下,让莲花碗伴在手畔,闭着眼。
    只是,此番结局又有所不同。
    一阵风过去,海棠花瓣纷纷而落,荡过碗沿,落在碗底,点缀在曳开的素色裙面上,像是裙摆上开出了艳丽的花。
    然后她听到她等了一辈子的那句——
    “岁岁,我回来娶你了。”
    她抬眸,
    披着战甲的人,
    站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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