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逃命一般的退出去,偌大的房间又只剩冷颜一个人,只是这次,真的只有她一个人了,爱而不得,却得到他的祝福,这样想来,怎么觉得自己这么傻呢,十几年过去了,冷颜一直都在自欺欺人,她明明都知道叶无忧不喜欢自己,偏偏一条路走到黑,非要在他这棵树上吊死。
冷颜将所有东西都砸烂了,坐在地上,头发散乱,双眼无神地扫过每个角落,然后目光缓缓停留在一个盒子上。
那是叶无忧在这里的第一个窝,也是他最嫌弃的一个。
冷颜将它拿过来,看着盒子,双手一点一点抚摸着它。
“啪嗒!”泪落到盒子上溅起了泪花,她打开盒子,看到里面的东西终于忍不住泪如泉涌。
蚕蛹。
他没有走,还陪着她。
淳于晏看着旁人的故事,从没有经历过生离死别的他也有一些触动,冷颜的爱而不得,叶无忧却从未说出口,还有的人根本就不知道到底谁爱着他,谁又在最后一刻挂念着他。
叶无忧这一辈子,能在最后的十几年真的想一个哥哥一样守护一和姑娘,能让这个姑娘不至于被家人的冷淡变得冷漠无情,不会自卑不会敢怒而不敢言。其实也算是不错了。
叶无忧的意识境到此就终止了,世界变回了黑暗,白子木抓着淳于晏的手,道:“该走了。”
没有任何感觉,淳于晏就被带回来了,光线涌入了眼睛,不过是夜晚,他也没有不适应这光。
他的身边没有白子木,有的是坐在床上缓缓睁眼的人,眉心一朵盛开的白莲,睁眼的一刹那,淳于晏仿佛看见了有个人仰起头,惊恐的双眼。
魔怔了吧,白子木怎么会有惊恐的眼神?淳于晏走出门,看见自己姿势丝毫没有变化的身体,顺着躺下去。
爬起来的时候,腰酸背痛,看来这个姿势睡觉实为不妥,以后得注意了。
屋里嗑瓜子的声音骤然停了,淳于晏分明听见风桐说:“老板,那个愚蠢图谋不轨,在门口趴了一晚上了。”
就像是睡了一觉,意识境里的十几年,他们就看了一晚上。
白子木置若罔闻,将银丝剪掉一半放进瓶子里,用木塞塞好,并在瓶上写了个“贰”,然后将自己的暗袋打开把瓶子扔了进去。
透过门缝,淳于晏觉得那个袋子是一个挺大的空间,但是这明明是他接的第一桩生意,为什么写贰?难道是那个什么第一件嫁衣?
那个故事一定很精彩。
第12章 第十一章:砸店
留给冷颜的分明是蚕蛹,怎么过了一年拿过来的却是蚕丝?被人给煮了?
淳于晏同情的看着白子木手中的银丝。不过现在不是关注这个的时候,而是白子木现在要开始做嫁衣了,淳于晏就看着他怎么弄!
白子木也没让淳于晏出去,看就看吧,反正他又学不来。白子木将剩下的银丝捏在手里,双手合上,旋转碾压之后张开,掌心里的俨然不是蚕丝而是粉末。风桐手中出现一片玉叶,放在嘴上一吹,许多喜鹊从窗口费了进来。
被鸟群围攻过的淳于晏倒也不害怕,看着这些喜鹊有点怪,做嫁衣叫一群鸟进来。
白子木将掌心中的银粉朝喜鹊身上一吹,这些喜鹊就自己动起来,牵线拉丝,纺车唧唧复唧唧的开始了工作。
“出去吧,明天就好了。”白子木带头出去,风桐也跟着走,淳于晏看看那些喜鹊,让喜鹊来织布做衣裳也是够了。
“白子木,这分明就不是你在做,归根究底,这件嫁衣就不是你做的,所以昨天我说的是对的,风八婆,你输了,说说要怎么办吧?”淳于晏心情不错,大摇大摆停在风桐前面,翘着嘴角等待风桐说话。
“哼!”风桐绕过淳于晏,“谁说这不是老板做的了,没有老板,怎么能做出这么有感情的嫁衣,愚蠢,你输了,准备把名字倒过来写吧!”
“要我倒过来写。这辈子都不可能!”淳于晏气哼哼的被白子木赶去上茶。
当归的生意在黄昏时分是最好的,这时候来品茶的人最多,也是淳于晏的说书时间。
“话说啊…”淳于先生折扇一开,“诶,大家今日有没有兴趣听听那些神仙鬼怪的故事,昨日刚好听说一个,想不想听?”折扇一收,“啪”,台下掌声一片,多少人都说——美人说什么都爱听。
反正很多人都看脸,也许就没有多少人听他说故事。
淳于晏摇摇头,觉得自己明明可以靠脸吃饭,偏偏还要靠才华,真是浪费了这张脸呐。
“话说这天上地下,我们都认为啊阴阳相生相克,但是呢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今日我便来说说这阳和阳是如何相生的诶。”
底下的人纷纷议论,“这说的不就是男人和男人吗,这种大逆不道有违纲常伦理的事情怎好拿出来说。”
“是啊,这种事情说出来多恶心。”
……
“各位各位,不想听的人站起来向后转就能看得见大门,慢走不送,各位愿意听我说的呢,喝口茶,咋们啊,开始!!”
“话说天界有位神仙,我们叫他无渡,这位神仙生的一副好皮相,仙风道骨玉树临风,有一日,听闻某座山有一妖物作乱,遂向帝君毛遂自荐下凡平乱捉拿此妖。谁知无渡仙君下凡之后,一下就抓住了这只妖怪,诶,这时他发现,这只妖怪长得那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简直是天上人间第一啊,仙君觉得只有这样的人才配得上自己,但是这个妖怪作乱,是个坏妖啊,所以仙君决定,要以自己的善意感化此妖,就放掉了这个妖怪。后来啊,后来仙君将自己化作一个少年人,决定吧自己送去虎口,但是等到真的入了虎穴之后,诶?他发现…”淳于晏突然停下,不紧不慢的喝了一口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