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尧:
他悄然走近她,深深嗅了一下她身上的味道,将袖中的东西拿出来递给她:这是我亲手做的。
是一个人偶,眼稍有一颗红痣,不显眼却极具媚态,神色和身形都与她有九分的相似。
惟妙惟肖,刻的很好。
宋知寒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可是没有片刻便缓过神来:这个太丑,配不上我。
墨尧猛地俯身,在她脸上落下一吻,耳后根红了很多:小寒,你日后是要嫁给我的。
宋知寒拉着嘴角,嫌弃的擦了擦脸,站起来离他远了一些:你看你怎么这么不客气,我跟你很熟?动手动脚的不太好吧?
墨尧脸色发红,他是第一次亲她,心里着实没底,昨晚的事,对不起!!
宋知寒道:你不要这样,墨尧,我实话说了吧,咱们之间真的已经没戏了,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
墨尧眸色一冷,皱着眉道:你说什么?
宋知寒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也看得清楚,这段时间你对李未落那么上心,显然也是有始乱终弃的意思,而我也是个不折不扣的狐狸精,现在对你没了那份心思,咱们好聚好散?
他的眸底酝酿着滔天的怒意,眉宇之间的黑气若隐若现,任谁都看的出来他此刻有多愤怒。
这几日他并不清醒,时常会乱发脾气,但是他真的不想再对她生气,昨晚那一耳光已经足够让他后悔一辈子了。
其实他知道,他多么了解她啊,在她十岁的时候他就跟她在一起,毫不夸张的说,她是他看着长大的,哪里有什么事情会瞒过他的眼。
从上次她受伤那次,他便看的出来她对他的疏远和那份深藏的恨意。
她到底是在害怕什么,或者是真的不爱他了。
难道她忘了他们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了吗?他克制着心内那股暴戾之气,细声询问:为什么?你是在说笑?
宋知寒眸光一闪,笑道:墨尧,这是咱们最后一次以熟人的身份相处,之后你有你的李未落,我有我的心上人,咱们到此为止。
墨尧一掌拍在桌子上,眼底一片猩红:我说过,我只是在
宋知寒眉梢动了动,笑道:只是在利用她?呵,墨尧,你永远都把话说的这么绝对,但是你别忘了,我其实比你更了解你自己,你骨子里天生的傲气,容不得你去亲近不喜欢的女人。
她站直身子往后退了一步,眼神落在很远的地方,像是放弃的将木偶放进他手心:墨尧,你该清醒了,若是对她没有心思,你又怎会去陪她游山玩水,怎么会跟她去静国寺求姻缘,怎么会不忍心她受委屈?
说起这些,她心里其实并不好受,虽说她并不喜欢他了,但是被人这么玩弄的滋味真的不好。
像是烫手一般,他立刻松开手,任由那木偶落在地上,发出一阵破碎的声音:你,不信我?
宋知寒笑了笑:你看你,这话你自己也没有底气说出来吧?
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你先背叛,我喜欢你的时候心里没有任何人,现在我喜欢那个人,眼里心里都不能有别人,希望你懂。日后,她与他便是敌人,在这场皇权的争夺中,她再也不会手下留情。
那仇,不是她一个人的屈辱,还带着沈棠对她的信任和爱。
不报不行,她对不起他太多,没心思去心疼别人。
墨尧握紧了双手,冷声道:宋知寒,我哪里对你不好?这几日你费劲心机不过是想借口丢下我是不是?
他像是发了疯一般冲过来握住她的肩头,眼里有些水润:我问你,是不是这样?
宋知寒道:你看你,总是避重就轻,墨尧,你敢说你对李未落没有一点爱慕?你还敢说你心里只有我一个人?
没等他回答,她道:你不敢,因为你已经喜欢上了她,只是你不承认。
墨尧的手一顿,此刻他竟然不知道如何去反驳,他对李未落本来只是想利用她,她的父亲虽已经卸任,但却是不可多得的好官,他本来只是想借用舆论趋势,将李大人的部下收为己用,可是她实在热情,每每她提起要去做什么时,他总是不忍心拒绝。
他知道她很善良,这么多年了,连曾经纯洁如雪的宋知寒身上都沾了权利的恶气,可是那个姑娘却单纯的像是只现一瞬的昙花,让他焦急的心就那么平静下来。
他不是喜欢她,只是只是贪恋那一份美好,仅此而已。
看到他脸上瞬息万变,宋知寒突然觉得上一世的自己愚蠢至极,她想她以后真的不会心软:大皇子,臣女言尽于此。
她毫不留恋的转身就走,好像这并不是她的闺房,走到门口她又道:我先走了,日后我们之间,再无纠葛。
墨尧沉着脸不说话,好像并没有听见她的话,他低声说了句:没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