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九跳起,只觉守得云开见月明,越看他哥越顺眼。他性格开朗嘴巴又甜,从小到大结交的“兄弟姐妹”都不少。可经历了昨夜的“微信事件”,又有他哥“为兄弟着想”做对比。兰九只觉得外面那些跟他没有血缘关系的狐朋狗友通通都是渣渣,把他亲哥衬托得如中秋的圆月。
兰九双手捧起咖啡,脸上挂着傻逼的幸福笑容:“哥,你对我真好。”
兰硕握笔的手一僵,疑是被兰九这个“我爱你一万年不改变”的眼神恶寒到,笔套上笔套扔到笔筒,缓缓道:“但他依然是个人才,我不能委屈他。”
兰九一怔,缓缓对上他哥那双沉静得过于诡异的眸子:“所以......”
兰硕:“他现在是个司机。”
兰九:“......”
他刚才有多感动、幸福,现在就有多傻逼。手还端着一杯香味浓郁的咖啡,要不是眼前这人跟他长得一模一样,他定把咖啡从他头顶泼到脚底。
兰九拿着咖啡,转身就走。
他心情不愉打开大门,恰好傅时初回头看了他一眼。
兰九也不顾他愿意不愿意,把咖啡塞他手上,命令道:“替我倒了。”越过他身旁,走了两步,似乎想起了什么,转身恶狠狠地补充道:“把你们兰部长的那杯给我也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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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中午12点,兰硕从会议室出来,他坐在办公桌旁,揉了揉眉心,似乎很累。打开电脑,正打算加班。
傅时初站到他身旁给他递了一杯咖啡,柔声问:“中午要加班吗?”
兰硕的手指在键盘上停滞,抬了抬头,颔首。
傅时初问:“中午吃什么,我去买。”
兰硕后背倚在椅靠,一手放在键盘上,另一手托腮想了想:“没什么特别想吃的,你看着办吧!”见傅时初点头表示知道,他嘴角抿起,微微一笑:“有劳小时了。”
傅时初已转身,听闻这看似玩笑的昵称,背脊微微一僵。又茫然回头看兰硕,他目光已放回电脑屏幕上,手指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傅时初离开办公室后,轻关好大门,把背靠在门边上,这才有空回味兰硕对他的昵称“小时”。
他从前也是这么叫的。
今天不仅兰硕需要加班,企宣部大部分同事都在加班。打印机烘烘的声音刚结束,滴滴两声后,忽哥从办公室走出。
傅时初道:“忽哥,有什么需要我效劳的吗?”
忽哥眼神一亮:“还真的有。”他瞥了眼企宣办公室对门,通往娱乐策划部那条路:“麻烦你去娱乐策划部九部长那儿问问,他还招人吗?我们企宣部34人想跳槽,要是他肯接纳我们,我们一定联名上书,把企宣部的地再挪两百坪给他。”
说着,他叹了一口气:“你不知道,多少部门羡慕娱乐策划部,起得比鸡晚,睡得比猪多,有空下午茶,没事就宵夜,朋友圈的大闸蟹都堆成山了。”
傅时初笑了笑:“好,我这就去。”他装模作样走了几步,忽哥忙把他拉住,正经脸道:“开玩笑开玩笑。你要是方便,就帮我们加班的同事加个盒饭。”
傅时初颔首:“成,34个?”
“等等啊!”忽哥刚刚不过是胡诌个数目,他一一确定好加班人数后,把总数和分别要什么饭,喝什么汤写在一张小纸条上递给傅时初。
兰桦有员工餐厅,厨师手艺还不错,就是不肯帮忙送外卖。
傅时初徒步去买,凑齐了15个盒饭,扛着一个大纸皮箱子把盒饭一一分下去。
企宣部经过一下午的同心协力,终于赶在下班前完成领导交代的任务,出了一套企宣策划方案。
17:30,同事们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忽哥从办公室走出,拉着傅时初的手兴奋道:“今天初哥哥帮了我们不少的忙,他初来乍到......”他话还没说完,兰硕从办公室走出,那脸又黑成锅底。
虽然领导颜值好,脸黑一样帅气,可他如刀子般的眼神忽哥实在是受不了。
他松开拉着傅时初的手,继续哈哈道:“他初来乍到,我们改日请他喝下午茶。”
同事们鼓掌,欢呼应好。
经过一下午的卖力工作,精神透支,神情疲惫。他们收拾东西收拾得飞快,人人都迫不及待归家似箭。
傅时初朝兰硕笑了笑:“那我......”
“加班。”兰硕丢下两个字就抬步走进办公室。
傅时初有些迷茫,他一个司机,加什么班。
☆、套路深12
夜晚,企宣部灯火通明。
傅时初到茶水间替兰硕泡了一杯咖啡,因不愿打扰他加班,他步子轻缓悠慢。待他走近兰硕身旁,眸光无意瞥见他迅速移动鼠标,关掉了电脑桌面某张图片。
兰硕电脑桌面是一方清新的大草坪,文件夹资料被归类得整整齐齐。与刚才那张红衣衬衫热情如的照片形成鲜明对比。
虽然刚只是匆匆一瞥,可傅时初已看清照片上的主人公就是他,白净青涩的脸沾上了几颗黑芝麻,噘起的唇嘴沾满薯片碎渣,红衣衬衫领口大开,大片的嫩白肌肤暴露在空气中。
放下咖啡,傅时初没有说话,轻手轻脚走出办公室。
晚上9点,兰桦建筑高大,外轮廓的灯光一闪一闪,像漂亮的星星;墙体上镶嵌的小篆“兰桦”二字在幽暗的夜如月般发出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