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硕蹙眉:“幼稚。”
“学长,您不知道,我和钟柔小时候就特喜欢奥特曼。”
兰硕“嗯!”了声,问:“你除了奥特曼还喜欢什么?”
傅时初眸光往白白的天看了眼,笑道:“我还喜欢喝娃哈哈。”
小时候,在尾岗村住时,妈妈总会给他买。后来,他跟钟叔叔到了钟家,在钟家不开心时,他会偷偷去买一瓶,然后藏到枕头底下,枕着娃哈哈睡觉,觉得他妈妈就在身旁。
兰硕静静地看着他,不冷不热地说了句:“小鬼头。”
等了几分钟后,徐璐从宿舍楼走下,她看见傅时初和兰硕,颇为惊讶:“你们找钟柔呢?她不在。”
傅时初刚把手里的礼物递过去,发现徐璐的脸一下子变得惨白,还带着几分扭曲。寻着她的目光,傅时初看见钟柔,还有她与兰九两人十指相扣的手。
一人抱了一束玫瑰,脸上挂着还未散去的笑容。
徐璐阴阳怪气说:“怪不得你让我放宽心,原来自己动手抱西瓜了。”
她气呼呼地跑了回去,钟柔眸光闪了闪,兰九握她的手握得更加紧了。
傅时初道:“你们认真的吗?”
虽然他早就猜到了,可还是免不了替钟柔担心,兰九的感情史很丰满,丰满到女朋友这个字眼,从幼儿园就出现了。
兰九追到心爱的妹子,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要是兄弟就祝福我们吧!”
兰硕冷着脸:“看心情。”
兰九也不恼,笑得更加得意:“我知道你是羡慕嫉妒恨,每一回......”差点说漏嘴,他猛地卡住话题,却见钟柔把眸光盯着自己,猛地咳了咳:“我告诉你们,我从小帅到大,很多女孩子追,可我从来没理会过她们,特清纯。”
钟柔气呼呼地甩开他:“信你才有鬼。”
兰九捉住她的手,笑道:“我承认我虽然我纯情,可怎么也比不过我哥冰清玉洁,因为他压根就没有追求者。”
傅时初好奇:“为什么?”
兰硕一记眼刀甩向兰九:“闭嘴。”
兰九和钟柔确定了情侣关系,更加有理由住在钟家,死皮赖脸的被谁赶都不走。
他每天都黏着钟柔,让钟柔一度成为庆大比校花还出名的女生。
直到有一天晚上,钟柔三更半夜给傅时初打了电话,她打着酒嗝,话语带着哭腔,傅时初没听清她说什么,但她周围震耳欲聋的音炮响声让他心惊胆战。
他想都没想,换了身衣服冲出了酒吧。
钟柔不爱去酒吧那样的地方,高中有个同学生日,在酒吧办生日会,她迫不得已才踏足,整个晚上脸上都写满了“老娘不高兴”的情绪。
劲爆的音乐在耳边回响,傅时初不断催促计程车师父加快速度。
他在酒吧找到钟柔时,女孩穿着白裙与周围的光怪色彩格格不入,一人烂醉在吧台旁,还在拼命往喉咙里灌酒。
傅时初把她拽了出去,心里憋着火,没忍住骂道:“你一个女孩儿,怎么能三更半夜出来喝酒,你疯了吗?”
钟柔没说话,豆大的泪水砸到她手背上,女孩仰着头,扒在傅时初脸色哭得像个孩子。
她身上沾了酒味,死活不肯回家,傅时初把她带到酒店,她趴在洗手盆吐了一阵,又开始哭,等她哭了一会儿,傅时初才问:“跟兰九吵架了?”
钟柔点头,犹豫了一会儿,才继续说:“我怀孕了。”
傅时初脸上闪过几分错愕,平复下心情后,他揉揉她的脑袋,拽她手腕:“我带你找兰九去。”
傅时初给兰九打了电话,他爽快地接了。离奇的时,两人在同一家酒店,兰九房间大门敞开,他带着钟柔走了进去。
酒店送来的宵夜撒了一地,男女的衣衫混合掉到地上,床上的玫瑰花发出熏香,兰九半倚在柜子边抽烟,徐璐坐在沙发上吹湿漉漉的长发。见两人进来,她把吹风机扔一边,脱掉拖鞋,抱着兰九,送上香吻。
旖旎诡异的画风让傅时初脑子一下子涌上一股血,他抄起身旁的凳子砸到兰九身上,怒道:“畜生,我宰了你。”
兰九脑门涌下温热的鲜血,他的脑子还是懵的。昏昏沉沉间,他看见钟柔捂着嘴巴,哭着跑出了酒店房间。
徐璐的尖叫刺耳,吵得他脑子越发得疼,伸出手想拦住那抹白,脚却比铅球还沉。
钟柔没敢回钟家,她呆呆地坐到酒店阳台,看窗外风景。
冬风已逝,春风还夹着几分阴寒。
傅时初把被子盖在她身上,坐到她旁边。她说,钟家之所以极力撮合她和兰九,是因为钟家的生意遇到了大麻烦,如果她和兰九结婚,兰家一定会帮忙的。
她醉酒呕吐,又受了情殇,靠着落地窗,吹着冷风就这么边哭边睡着了。
傅时初把她抱回床上,回了趟钟家。
钟国恩坐在大厅沙发上抽烟,见傅时初回来掐灭了手中的烟把傅时初招到身旁:“小时啊!好久没见了,最近怎么样。”
兰九搬进钟家后,傅时初就很少回来,能见钟国恩的次数渐渐少了。他说:“钟叔叔不用担心,我很好。”他眸光见钟国恩烟灰缸有几个烟头,提醒道:“叔叔少抽点儿烟,对身体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