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阳公主走后,祝惜陪着李睿玩一会儿又哄他睡着,凝霜送来一趟热茶,小声嘟囔道:公主怎么才一出嫁就变得怪怪的?
祝惜瞥她一眼,问:怎么怪了?
以前公主脾气挺好的,没那么势利眼,凝霜把这三个字截下来没说。
祝惜却噗嗤笑了,宝阳公主倒不是一夕之间变的,而是从始至终都是这个脾性,在宫里时夹着尾巴做人,如今出嫁也算扬眉吐气,又碍于李冀昶的权势要讨好嫂子,偏偏又看不上她这个嫂子,与这样的人来往的好处就是稍微琢磨下就能猜出来她的心思,比罗太后好对付多了。
入冬后,下了雪,祝惜抱着小肉球赏雪玩雪,小肉球还不知道雪是何物,看到天上飘落的雪花只会一脸惊奇的啊啊啊乱叫。
也不知道谈的怎么样了。祝惜喃喃自语,还没多想,就被拍到脸上的小巴掌给打醒了。
小肉球谁都不怕,谁都敢打,就连李冀昶也挨过他的小巴掌,祝惜亲亲他手心,低声问:宝贝儿,你想说什么呀?
啊啊啊李睿小朋友并不会表达,一味地笑。
谁知身后却传来一道声音:小肉球说父王想我们了。
祝惜一回头,就见这阵子经常披星戴月回府的摄政王殿下负手站在身后,先低头亲亲她,又抱走小肉球举高高,很快正房里就是小家伙响亮的笑声,他是很喜欢举高高这个游戏的。
今日怎么回来这么早?
李冀昶正咬着小肉球的肉手,在他惊讶的哭出来前又把手放出来,才坐下来慢慢回话:外头还在谈,我不耐烦听他们扯皮,就先回来陪你们。
晋国那边,准备的如何?说到底,她这具身子出自晋国。
李冀昶深深看她一眼,低声道:那边似乎有人探查我的计划,跟前年那次一样。
前年晋国杜贵妃得宠,有着重生的优势,也不知道如今有什么人可以为司马颢出谋划策,杜贵妃再是重生的,可她归根结底是个后宫妇人,她能知道多少呢?
那殿下可探听到别的消息?
京城的布置也有人知道,晋国那边甚至有传言说我与太后有染,是要夺位的。
这件事太奇怪,罗太后想要狐假虎威都没做成,晋国怎么会提起这个,是要动摇军心吗?
祝惜失笑,自我调侃道:那我嫌疑还挺大的。
我没有怀疑你。李冀昶又把搂在怀里,一边趴着儿子,一边趴着妻子,祝惜和小肉球在他怀里对望,小肉球适时露出个笑容,可爱的不得了。
我刚才说的事你都没有反应?
什么事?祝惜问完反应过来,嗔了他一眼,以李冀昶跟罗家的仇恨,李冀昶看上谁都不会对太后有想法。
会不会,是别的什么人潜伏在京城呢?祝惜抬起头认真思考,她这幅模样却逗笑了李冀昶。
李冀昶点点她额头:你不要费神了,我已经派人彻查京城的漏洞了。只是京城那么多人,排查起来格外的艰难,他打算让人露出马脚来,再去捉。
殿下,你说太后有没有通敌的可能?
李冀昶微怔,继而摇头:与虎谋皮风险太大,如果罗家还在京城他们倒是敢奋力一搏,如今罗家的势力基本被我剪除或收服,他们没胆子通敌卖国。
别的二人都想不到,只好暂时放开,专心陪小肉球玩耍。
临近新年,楚国和晋国周围纷争不断,京城内也有一两次动乱,甚至有人意图袭击王府,还伪装成了罗家的人马,扬言要偷走摄政王的小世子杀掉,虽然根本没见到贼人的样子,祝惜还是怕的不得了,晚间干脆让小肉球睡在身边。
李冀昶同样神色郑重,下巴上的胡茬冒出来一层来不及挂掉,祝惜摸了摸都有点扎手了,索性拿来刮刀,给他剃掉胡子。
不喜欢我有胡子?
祝惜横他一眼,没有正面回答,李冀昶笑笑,踱步到圆桌上坐下,再仰头让她帮忙刮胡子,眼睛里是掩盖不住的深情,甚至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惜惜
嗯?
我要是败了,你和胖小子就到别的地方生活吧,我给你们准备好了银两和人手,他们都是我的心腹,一定会照顾好你们娘儿俩的。
祝惜眼皮都不抬,跟闲话家常似的:殿下怎么了,突然没信心了,可是遇到什么事?咱们先前说好的,同富贵共患难,离开你,我和小胖子怎么生活?
可你之前不是口口声声说要走?
唔,那是我自己到哪儿都能活着,可现在不是有睿儿了,你舍得睿儿当个没爹的孩子?祝惜给他挂好胡茬,又用布巾擦干净,才抬头认真看他。
李冀昶叹了一声,原本我是不信的,可最近晋国那边有如神助,我还未施行的点子就被破解,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