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如此!我知道解落叶的老巢,请恩公为民除害,在那以后,恩公若是想要我的命,我定当提头来见!”
少年义愤填膺,许辞生也没有推辞的理由。况且就是没有少年这一茬,因为解落秋蹊跷的死法,原主若是知道了解落叶还活着的消息,也不会放过他。
许辞生打定了主意,用这事将自己与原主做个了结。
原主在这世上活了不知多少年,关系千丝万缕;可他许归却是初来乍到,只想重新开始。若是接手了许辞生的一切,不管他是不是迷惑,会不会露馅,原主定然是不会满意的。
许辞生在从前的世界中,连鸡都没杀过,这初来乍到却要杀人,心中不由有些惴惴。黑猫不知何时跳到他的肩上,许辞生用手安抚了一下它,也平静了自己。
用了旁人的身体,总得付出点代价啊。
于是便打定了主意要随着少年去杀解落叶。只是在此之前,许辞生还有件事要处理。
便是与魏清池的约定。
可当许辞生提出要晚两天再去时,少年却急了:“解落叶这几天正好在老巢中走不开,若是他得了空,恐怕就找不见踪影了!”
许辞生知道他其实是怕解落叶来抓他,所有的目的也只是将解落叶置于死地,与天下众生无关,口中那句“恩公”也没有什么诚意,所有的一切只是为了他与解落叶的私仇罢了。
可许辞生何尝不是,只是求自己一个心安罢了。
两人心思南辕北辙,目的倒是相同。目的相同了,做事上又产生了分歧,让许辞生不由得叹了口气,只准备交代那位茶馆的说书人,让他朝魏清池转达自己的歉意。
只是当他去茶馆时,却没见着那位说书人。
听旁人说,他在那一日与许辞生交谈完后便走了,仿佛早有预谋。
☆、地宫
没有见着说书人,反倒见到了魏清池本人。
他依旧在二楼的那个包厢里,仿佛知道许辞生要提前来。
许辞生站在包厢门口,对他将事情给讲了,却没有进去。
似笑非笑的表情最让人心生犹疑,魏清池现在就这么看着许辞生。
许辞生还没什么感觉,魏清池炸了毛,跳出许辞生的怀抱,什么也不管了,直直扑向魏清池。
一阵拉力从尾巴根传来,他没有扑到魏清池,反而被拽了回去。
许辞生对自己的下意识举动感到歉意,顺了顺黑猫的毛,却还得代它朝魏清池致歉。
魏清池却摆足了大度的架子,让项阡陌看得牙痒痒。
“你的宠物不喜欢我,我就不过去了。”魏清池凭空摸出一样东西,扔给了许辞生。
接下来一看,却是一个锦囊:“有人让我将这锦囊包转交给你,你先不要打开,在危险时再看。”
再危险也不能将希望寄托在一个不知从谁而来的锦囊上。许辞生笑了笑,谢魏清池的好意。
面对他的感谢,魏清池连个笑颜色都没有,许辞生却没有感到诧异,仿佛已经很能接受他的冷脸,就像魏清池知道他会提前来一样。
将事情交代完毕,两人一猫一起往谭宏所说的地方去。
出城时,许辞生不自觉地往后看了一眼。
这里的任何一个人,在出城时都不会回头看哪怕一眼。早已司空见惯,见惯不怪了。
可是对于许辞生来说,这是他第一次见到这城的外围。
黑猫安静地舔着自己的毛,谭宏却以为他又想起了什么:“恩公,还有什么事情未办吗?”
许辞生笑了笑,转过头去。
项阡陌恶狠狠地瞪了谭宏一眼。
他感觉得到,刚才师兄在出神。为了旁的事打扰师兄,不论是为什么,都不可原谅。
只是在许辞生身边,他不好动太多手脚,不然这不识时务的小子哪还能活到现在。
解落叶身边的人,怎么可能是善茬?也就师兄能凭三言两语就决定帮他。
谭宏带着他们一路往西疾驰,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黄沙弥漫,天与地的交界变得模糊。这是一片荒芜的大漠,入眼的除了沙子,只有干瘪的枯木。
许辞生问:“解落叶为何要将老巢定在此处?”
谭宏摇摇头,只道自己接近了解落叶,自然不知道他的用意。
许辞生没有再问,态度也没有任何改变。
项阡陌越发怀疑起来。从前试图偷师兄乾坤袋的是这小子,现在来找师兄“求助”的还是他,恐怕不是背叛了解落叶,而是被派了什么任务,才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师兄往这里引吧?
但就算怀疑,他也没有阻挡许辞生前进的步伐。他也想看看,这个小鬼究竟在搞什么名堂。
谭宏带他们深入大漠,拔起几根枯木,好似随意般堆积,过了一会儿,一个传送法阵竟然隐隐成型。
面前的黄沙卷杂起来,流过几人的脚踝。过了一会儿,面前却出现了一个黑漆漆的洞口。再仔细看看,还能见到许多黑色的阶梯。
谭宏像是怕这里怕得紧了:“恩公,我不敢……”
不敢进去?是怕解落叶,还是怕进去就出不来了?项阡陌冷笑,却仍然慢条斯理地舔着毛。反正不管遇到什么,他都有信心带师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