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少回过神的几个也不敢相信自己荒谬的猜测，没有一人先开口。
“埃里克, 你能原谅我吗？”
笑完之后，奥德里奇又喃喃自语道，声音轻到只有旁边的西维亚才能听到。
随后, 他就消失了。
现在的奥德里奇也回不去神域，那他会去哪里？西维亚有个猜测。
诸神遗迹虽然有强力的结界笼罩，但奥德里奇好歹曾经也是神，应该有进去的法子。
毕竟那里，埋葬着埃里克。
奥德里奇的离去，让西维亚成了场上的焦点，她嘴角轻轻一勾，看向右手边的光明教皇西里尔。
“老师，你应该已经猜到了。”
是啊，在西维亚用出心之链后，西里尔再也不可能欺骗自己。
神器，属于光明圣女西维亚的神器是不会认黑暗圣女为主的。
那为什么这个西维亚会有心之链？
原因很好猜不是吗？
西维亚就是西维亚。
光明圣女就是黑暗圣女。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出声的是达内尔，他同样也反应过来，可是，他怎么就看到了这世间最荒谬的事？！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西维亚微笑地扫过四周，也让屏幕下的人们更好地看清了她的容貌。
“我就是西维亚，从始至终只有一个西维亚，光明圣女是我，黑暗圣女也是我。”
这句话一出，整个大陆似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如果说刚刚还有人不明白两位教皇为什么会是这样的反应。
现在，在这句话下，也明白了。
可是，他们和达内尔一样，脑海中只有一句话在反复刷屏。
这，怎么可能？
似乎是听到了众人的心声，西维亚勾起唇角，又抛下一个重弹。
“毕竟连光明神和黑暗神都陨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嘣——
是理智之弦断裂的声音！
“你这魔女，不许诅咒吾主！”一道激动的声音从光明教会队伍中传来，伴随着的还有一道攻击。
可惜，哪怕西维亚消耗了很多力量，也不会被这样一道攻击伤到，在还没近西维亚一米之内，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会的，西维亚。”
西里尔和达内尔同时站直，“以吾主的力量，谁能杀得了他们！”
别说教徒们不信，两人更是不信，他们宁愿相信是西维亚用了什么手段瞒过两位神明，也不愿……不愿相信！
“你这个骗子！明明吾主之前还显过神迹为你加冕！”这次这激动的声音来源于黑暗阵营地队伍里。
随着他这句，反驳声也多了起来。
“对！你是渎神者，吾主肯定被你蒙骗了！”
“杀了她！杀了这个妖言惑众的魔女！”
“杀了她！这些都是阴谋！”
……
引起众怒大概就是说西维亚现在的情况，不管是光明阵营的还是黑暗阵营的都是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似乎只要杀了西维亚这一切就没有发生过。
西维亚左右看了眼，相比较其他人，显得十分安静的两位教皇，他们……可以说是除圣女外，与神最接近的人。
“拿出教皇法杖吧。”
西维亚淡淡开口，“你们两人不想知道真相吗？”
她的声音并不响亮也不慌张，在略显嘈杂的环境里就像一杯冰水，将喧闹泼灭。
“西维亚……”
西里尔终于出声，但喊了西维亚的名字后他也不知道说什么，与达内尔对上视线。
这一刻，两人竟然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悲催感觉。
他们都不是自欺欺人的性子，也还算了解西维亚这个人，她不会在这种事上开玩笑，也不可能开这种玩笑。
而且刚刚发生的那些事，已经颠覆了他们出生以来的所有认知。
达内尔甚至有些想当场走人，他不想打光明教会了，只想回到黑暗教会亲自去问问吾主。
可是，不行啊。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他一旦走了就是承认西维亚所说之事，那黑暗教会，还能存在吗？
此时达内尔也反应过来西维亚要集合那么多人，并且让他全大陆投影是什么目的了。
在两位教皇犹豫的时候，西维亚已经拿出了属于圣女的法杖，一黑一白，一左一右，仿佛守卫般立在西维亚两侧。
所有人看到这个场面都是心头一梗，只觉得今天实在太过玄幻，让他们难以接受。
先拿出法杖的是西里尔，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西维亚，没有多说一个字。
随后就是达内尔。
四根象征着两教至高权利的法杖齐齐出现，相当于四件神器。
西维亚左右手分别输出光明与黑暗之力，启动了两根法杖，这一举动又让众人眼皮一跳。
吾主啊！一个人，怎么能同时拥有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呢？
紧接着西里尔和达内尔的两根法杖也同时发出黑白光芒，四根法杖缓缓升到半空中，又泾渭分明的分成两波。
光明圣女和光明教皇的法杖顶上都是顶级光明石，在两者相触的那一刻，猛然一个光球出现在法杖的上方。
仔细看，光球里好像还有什么黑黑的东西，另一边，黑暗法杖上也是一样。
西维亚紧接着双手摊开，那两颗光球就像有意识一般分别落在了西维亚掌心上方。
而失去了作用的法杖则回到了他们各自主人的手里。
“神陨落会留下神格，半神拿到神格就能成为神。”
说这句话的时候，西维亚掌中的光球也慢慢消散，露出了球心中的物体。
里面是真的有东西，光明球中是一块黑色不规则物体，黑暗球则刚好相反。
“你们猜，这是什么？”西维亚眼睛微弯，话却是对刚才叫嚣着要杀了她的人说的。
那些人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盯着西维亚手中的东西，这次却没有一个人再出头说话。
“光明神格。”
“黑暗……神格。”
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西里尔和达内尔，他们的实力已经差不多快够到半神的那道坎，自然一下子就认出了西维亚手中的东西。
神格都在这里，两位神明是否陨落还不明白吗？
“光明神和黑暗神早已陨落，之前的神迹只不过是其他神明代为显现。”
当然，其实也不算早已陨落，毕竟这位白桦就是之前的光明神和黑暗神，刚死没多久，只不过这些就不需要和这些人说了。
说完上面那句，西维亚紧接着又看向西里尔，神情和语气都格外淡定，“光明教会，也该消失了。”
这是当年预言里的画面，竟然就真的发生在众人眼前，可是他们所有人都猜错了前因后果。
“当然，黑暗教会也一样。”
“没有神明的庇佑，你们照样可以生活的很好。”
盯着天空中西维亚肃穆的神情，大陆各个角落的人互相看向旁边的人，眼底是十足的迷茫。
他们信仰的神竟然早已陨落……
“老头子，我……”
“我也不知道，老太婆，我也不知道……”
信仰神明早已成为他们的习惯，现在有人要把这习惯打破，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不知所措。
相比较，年轻人和小孩对此的反应就好多了。
“没关系，只要不发生战争，我们现在过的不是也挺好吗？”
一位男子正在安慰抽泣的妻子，“你看，有了这新出的纺织机，你赚的也多了，只要我们一家人都好好的，那些事就没关系。”
妻子止住抽泣，将头埋在丈夫的怀里，一只手还搂住他们才两岁的孩子，似乎正在从他们身上汲取力量。
这样的事发生在各个角落，毕竟光明和黑暗教会的教徒占了大陆人口中的大半。
“你！你究竟想做什么？”
“既然有神格，我们就能有新的神明！”
大概已经回过神，其中两位大主教同时出声，后一句话让在场和不在场的几位眼睛一亮。
神格！而且还是光明神和黑暗神的神格！
这是两个成为至高神的机会啊。
本来压抑的气氛起了变化，不少人看西维亚的眼神暗藏着浓浓的贪欲。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