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格想了想，问：“你找他做什么？”
江序挑了个眉，本来不想说的，但是他又忽然好奇肖格知道他要解约会是什么反应，就笑着开玩笑地说：“我准备退圈回家种田。”
肖格莫名露出要哭了的表情，盯着江序的眼睛说：“真的吗？”
江序有点惊讶他竟然是这样的反应，更加好奇了，于是继续说：“真的啊，我要解约了，混不下去了，你看你越来越红，我这样下去饭都吃不起了。”
“我……我觉得你也一定会红的。”肖格认真地说。
江序摆摆手，“算了吧，懒得混了，趁早溜溜球。”
肖格犹豫了一下，说：“你是不是根本不喜欢做艺人？”
“为什么这么说？”江序乍一听到这个问题，心里竟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于是他反问了肖格。
肖格看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只说了句，“我就是这样觉得的。”
江序半晌没说话，他忽然想到了他刚参加节目的时候，其实他是很享受在舞台上的感觉的，万众瞩目，有人为他加油呐喊，那么多人看着他。
为了出道，他也是真的认真地在努力，失去舞台机会的时候，他也是真的很难过。
而肖格出道的时候，他也真心地祝福他。
后来是怎么佛了呢？
也许是因为比赛一结束，就没人再记得他了吧，那些为了他加油呐喊的人，为他投票的人，都像是遗忘了他。
当时他还很难过来着，现在想来，就是因为他是个炮灰吧。
剧情设定他就是在二十多名止步，签约经纪公司，有个接近许知倦的机会，他的星光就停止了。
江序的脸色变得很难看。
而肖格也觉得他不喜欢做艺人吗？
他们曾经一起在节目组的宿舍里彻夜长谈，肖格和他不一样，肖格的梦想就是成为巨星，他很优秀也很努力，至少比江序要努力，受他的影响，什么基础都没有又吃不了苦的江序，也跟着发奋了一段时间。
那时候两人的感情是真的不错。
江序想到了很多往事，这些不存在在小说里的故事，反而更真实。
而肖格为什么觉得他不喜欢做艺人呢？
江序情不自禁问了出口。
“因为……“
肖格没说出口，就被从卫生间出来的李训打断了。
“咦，江序你怎么在这里？”
李训是个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看起来很好说话，但其实脾气很差，管理艺人也很严苛，唯独对江序，是放养式不管不问。
“我有事跟你说。”江序对李训的态度一般，说话并不客气。
“什么事？”李训皱眉。
肖格看着江序，迟疑地说：“你要不要再考虑一下？”
江序说：“为什么呢？”
“我觉得只要你愿意的话，一切就会不一样的。”肖格这话若有深意。
李训听得稀里糊涂，“你们在说什么？”
江序笑了笑，还是说：“我要解约。”
肖格眼神黯下来。
李训也很惊讶，“什么？你要解约？”
江序：“是的。”
“合约签的十年的，这才一年多，你要解约，你赔得起吗？”李训冷着脸，语气有些不耐烦。
江序：“这就不用你费心了，我说要解约，你只要拟合同就行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你以为你是什么大明星啊？”李训冷哼一声。
“怎么？我想解约难道还要你同意不成？”
肖格在旁边越听越惊讶，他没见过这样的江序，浑身带刺却又散发着一种自信骄傲的魅力，张狂又充满了朝气。
“江序，违约金不是一笔小数目，你真的想清楚了吗？”肖格迟疑地说。
“这点钱我还不放在眼里。”江序摆摆手，“我已经决定了，就这样吧，接下来的事情我会让律师来处理。”
江序说完就转身离开了。
李训冷笑着对肖格说：“江序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违约金他知道是多少吗？几百万的违约金不放在眼里？行啊，我就给他拟合同，我看他怎么拿得出来。”
肖格盯着李训，眼神冷漠，“你怎么知道他拿不出来？”
李训被肖格说的一愣，“他……就他这样，怎么可能拿得出来几百万？”
“他拿不出来，我替他出，你根本没给他争取工作，他要解约难道不是很正常吗？”肖格的语气带着浓厚的迁怒。
“我？”李训惊了，“肖格你什么意思啊？”
“没什么意思。”肖格冷淡地丢下一句话，就追着江序走了。
李训站在原地，脸色发青。
肖格是他在公司立足的根本，没了肖格，他手底下一个争气的都没有，所以在肖格面前他还真的没什么底气，可肖格一向对他还算客气，今天是怎么回事？
这是为了江序怼他？
……
许知倦追出去之后，绕了好几圈都没有找到江序，期间遇到了两个熟人，对方非常热情，他即便是无心理会，也只能敷衍着和对方寒暄了几句，后来又遇到几个粉丝要跟他合影，许知倦全都拒绝了。
他脑子里全是江序的脸，那双哭红了的眼睛，还有他说的那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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