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蕴川不在,沉明月给沉听澜打了电话,那头沉听澜听到女儿喝了酒眉头紧张,拿起车钥匙就往沉明月发的那个地址去。
“不好意思啊沉叔叔。”周琳看着沉听澜背起沉明月冲他道歉。
沉听澜看着周琳几眼,抿着唇说没事,背着沉明月向小巷外走。
沉明月伏在父亲的后背上,因为喝酒声音有些沙哑:“下次不会了爸爸。”
沉听澜微微叹息应了一声。
父亲脚步沉稳,沉明月伏在他背上,两个人快要走出这半边有些昏暗的小巷时,她微微转头看向身后。
周琳削弱的身影还站在那,沉明月模模糊糊看到她似乎冲她挥手,嘴角好像还是平日里上扬的弧度,她站在那处昏黄的灯光下,白色的裙摆也被那灯光照的泛黄。
她向往光明,却扎根在黑暗中,不期待任何人,也不被任何人期待。
这一幕像老故事里泛黄的桥段,半聋半哑,她像是已然枯萎的花,浇在多的水也没用,失了生息。
沉明月慢慢闭上眼,转过头去,不再看她……——
沉明月在车上就睡着了,她睡得有些沉,到家的时候沉听澜喊她,她只是嘤咛几声也没醒,沉听澜皱着眉只能将她抱回去。
她一直听话,他最近诸多情绪和繁琐的事情忙的他找不着北,根本没有多余的心来照顾她,记忆中女儿从来没有喝过酒。
沉听澜让李阿姨来给沉明月擦了擦身子换上衣服,李阿姨出来之后他才走进房间。
看着女儿娴静的睡脸,沉听澜又一次陷入了自己的思绪。
他不知道在想什么,整个人都沉寂在寂静中与房间中的黑暗融为一体。
直到一道光亮将他划破昏暗将他映醒。
是沉明月的手机来了电话。
沉听澜伸手拿过来,却看到屏幕上的名字时眉头紧皱。
他看了眼睡着的沉明月,站起身来到阳台上去接听。
“小崽子,还没睡?”那头是男人含笑的声音。
沉听澜听到周蕴川的称呼时顿时咬紧牙关。
“喂?”周蕴川刚下飞机,刚坐上陈墨的车就想着给沉明月打个电话,没想成那边半响没有声音,他浓眉微蹙:“怎么不吱声?我回来了。”
那头沉听澜根本无需去细想,听着周蕴川这亲密暧昧的话语,他就足以想到两人是以什么关系在相处。
他感到自己原本已经平静的心一下就破碎坠入深渊,一种近乎于背叛的愤怒侵蚀着他。
他猜想沉明月或许有了对象,为什么偏偏是周蕴川,是这个人。
“你跟小月是怎么回事!”
他咬牙切齿声音是快要抑制不住的悲愤。
那头周蕴川没听到女人轻柔的声音,反而是沉听澜压抑的质问,本来靠在副驾驶上的身子猛地坐直,他眉头紧皱,沉声问:“阿月呢?”
沉听澜压根不想跟他废话,愤声道:“你跟沉明月是怎么回事!!”
他声音陡然变高嘶哑粗粝,连一旁开车的陈墨都听到了那头的声音。
“怎么了这是。”陈墨转头看着周蕴川,见他面色微冷,眉眼讥诮对着电话冷声开口:“就是你想的关系……”
他话还没说完,那头沉听澜瞳孔收缩握着手机的手都在颤抖,“是不是你强迫的!!”
周蕴川叹出一口气:“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沉听澜。”
“你年龄在增长,思想还是那么极端。”周蕴川按下车窗,透进来的风吹拂着他额前的碎发:“昨天我从林晴那里知道了你们要离婚的消息。”
沉听澜身体泛着冷,他抓着扶杆的手泛着白:“这都不关你的事!跟沉明月断了关系,以后我女儿的事情跟你,跟林晴都没有关系!!”
周蕴川没说话,他手指在车窗上轻轻敲打。
他不说话,不如说他与沉听澜实在是无话可说,他从前就知道,他跟这个人实在是没办法交流。
“你到现在都不知道林晴为什么会跟你离婚,沉听澜。”
开车的陈墨转头看着他,见他眉目低垂,此刻的神情实在与他平日那张嚣张冷峻的神色不同。
那头沉听澜感到自己内心的阴暗角落又一次暴露在别人的视野下。
“你要对付的人不是我,沉听澜。”那边是周蕴川平静冰冷的声音。
他从不愿意跟沉听澜多去辩解,在沉听澜眼里,他永远是一个被这城市月牙咬的生疼的外来客,不论是十年还是二十年。
周蕴川清楚的知道,沉听澜的痛恨,是他本质上对自己情绪无法控制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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