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后,吴莉愣住了。
“你们......你们是谁啊?”
门外站着两名身着制服,袖口系着红袖标的男人。
来人回答道:“镇上派下来走访调查的。”
说完便直直的略过吴莉,一脸正经的走进门去,在家里东瞅瞅西看看。
“镇上派来走访调查?”吴莉瞪着眼睛,语气不悦道:“调查什么?让你们来我家到处看啊?!”
来人并未答话,待看见柜子里摆放的好几盒高档山参后,相互对视了一眼。
吴莉不明所以:“问你们话呢,你们证件呢?”
其中一人问:“你们家跟刘广海家关系怎么样?”
“刘广海?”吴莉重复了一遍,思索了一阵,答道:“你说的是西村的村长吧,关系好啊,我们是亲家!”
调查人指了指那精美的礼盒:“哪来的?”
“我亲家给的啊!”
吴莉的语气已经十分不和善,大清早莫名其妙闯进别人的家里东看西看,问些奇怪的话,这算是哪门子调查。
“我说你们到底要查什么?该不会是刘广海要把这些东西要回去吧?”
她说着又从柜子里把山参拿了出来,扔在了桌子上:“那么大个官还差这点东西,东西送给人了又要回去!也真好意思,丢不丢人啊!”
乡野悍妇调查员们见了不少,也没把吴莉的抱怨放在心里。
“刘广海现在被人举报贪污受贿,作风不良。”他指着桌上的礼盒:“这个东西也在检举信上,有人举报他向你们行贿。”
“搞错了吧。”洛二贵走上前来,轻声问道:“您二位是不是弄错了,我们跟刘广海家两个村子啊,再说了,人家是村长,哪犯得着跟我们行贿啊!”
“就是!”吴莉双手叉腰,瞪着眼睛喊道:“我们两家平时都不联系,跟我们行什么贿!该不是你们镇上有什么指标没完成,眼看着过年了抓我们顶人呢吧!”
“你胡说些什么!”调查员提高了音量,吴莉也不由得一缩脖。
“没证据我们会来你家?你刚才不还说和他们家是亲家吗!”
洛二贵摆摆手,额头上已经起了一层细密的汗:“也算不上亲家,就是他外甥取了我侄女,不是亲家,不是亲家......”
“是不是亲家你们也收人家礼了,跟我们去一趟镇上吧。”
二人说着就架着洛二贵和吴莉往出走。
吴莉顿时火大,一甩胳膊,尖利的嗓音响起:“光天化日要绑人啊,那你们倒是说说他给我家送礼为了啥啊?看上我了要和我搞对象啊!”
唾液喷溅到了空中,吴莉依旧用着自己的看家本领:“真是倒了血霉,大过年的什么脏事都来找我们家了。”
她说一句便凑上去一步:“我们家好欺负?我们家没人撑腰?赶紧给我滚出去!”
她的彪悍让调查员无计可施,只得先行离开。
半小时后,镇上派了车过来,硬是把这对儿难缠的夫妻押上了车。
车里,吴莉不依不饶地谩骂着,终于有人忍不住,说:“人家一村之长都给你们家送礼,你们要是没本事还敢收?”
“我劝你最好留点精力,到了镇上你就知道了!”
一进了办公室的门,吴莉和洛二贵全都愣住了。
他们家的准女婿居然早就坐在了那里。
冰冷的木凳,颓废的面庞,看上去有些狼狈。
“我真的不认识刘广海,他也没有找我走捷径申请土地审批。”
这已经是他第N遍说这句话了,他迫切的希望有人给他作证,见了吴莉后他焦急地说:“姨,你说我哪里会认识叫什么刘广海的啊!”
吴莉支支吾吾不说话。
可人赃俱获,领导们显然认为这一切都是他们串通一气商量好的。
刘广海所在的村子里,村民们都指认刘广海作风不好,与自己的儿媳妇私通,甚至还不惜烧掉房子毁灭证据。
余小雅作为当事人,哭哭啼啼地说完了事情的经过后,了无踪迹,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去了哪里。
村民们还把十几年前刘广海因为涉嫌贪污的丑闻翻了出来,指责当初他为了蒙蔽大家的双眼,通过收养外甥秦旭来洗清自己的污点。
新账旧账结合到了一起,刘广海终于被罢免,甚至还面临牢狱之灾。
当镇上的调查员们想要找秦旭问话时,却发现他并不在家中。
大家都只当他带着媳妇去津北过年了。
镇长一拍桌子:“在其位不谋其政,身为领导做出这种事简直是不知廉耻!该怎么判怎么判,该怎么罚就怎么罚!”
----
夏天的阳光犹如汩汩的溪流一般透亮清澈。
秦旭走出大厦一眼就看见在门口踱步的女孩。
他眉头微蹙,这已经是第五天了吧,她居然又来了。
看着女孩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他礼貌地说:“洛小姐,今天......不会又是偶遇吧?”
“不是不是。”洛竹冲着他甜甜地笑:“我今天是专门来找你的,昨天你问我的话,我想出答案了。”
昨天,洛竹也是这样,眼看着秦旭下班她一溜烟地跑过去,装作偶遇,一脸惊讶地问:“好巧啊,怎么我一路过这里就能撞见你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