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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白子霁叹口气,很头疼地叫他一声,“小少爷。”
    “听着,小少夫人。”
    傅望很不要脸地叫还回来,然后看着他。
    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有点像条没人要的流浪狗,浑身脏兮兮的,却还努力地、可怜巴巴地对着他面前的主人卖惨。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
    “你也,不需要喜欢我。”
    他笑起来,带着一点惨兮兮的傻样,“但至少,你能不能给我点时间,好好和你弥补道歉,可以吗?”
    白子霁抿了下嘴,说,“……你没什么需要向我道歉的。”
    “怎么没有?”
    傅望想起来都觉得自己做的事可真他妈够混蛋的,“你不觉得我过分吗?我昨天都——”
    他顿了顿,有点说不出口,心里一阵泛滥着酸意。
    他一路找过来的时候是真的怕白子霁已经孤身一人进手术室了,所以现在看到人还安安静静地坐在他面前都觉得有种噩梦初醒,失而复得的惊喜感。
    他低头,他妥协,他忏悔,就是因为那刹那他意识到——
    他是有可能真正意义上失去他的。
    什么都可以。
    不爱他也可以,欺骗他也可以。
    但你至少得给我好好活着。
    “……”
    白子霁很平静地纠正他,“你并没有欠我什么,也没什么需要弥补给我的。”
    相反,在他看来,是他把欠傅望的还清了。
    傅望还是没理解他。
    昨天,是他故意把傅望逼到绝境上,想让他在自己身上彻底发泄恨意。
    这样,他就有理由告诉自己,可以了,可以毫无负担地走了。
    白子霁心里那笔账曾经记了很多。
    他知道傅望救过他一命,也知道他给他开工作室,给他买下想演的剧本,所有的账目悉数堆在一起,没法用钱或者用人情来一一衡量。
    单是他欠他的那次临时标记,他没法还清。
    算不清账的白子霁,刚好意外遇到了傅望的一个爆发口。
    太好了。
    白子霁在心里想,真是太好了。
    前面的账目可以一笔勾销,后面也不会再欠。
    所以昨天一役,实则是让他把这一笔账给烧干净了。
    “……你没必要为这个向我道歉。”
    白子霁不想把这些告诉傅望,只轻轻说,“是我自己愿意的。”
    今后他也不想再欠傅望什么。
    白子霁站起身来,准备走的时候又被傅望伸手拉住。
    “你愿意什么愿意啊,愿意你还五点出门来医院?”
    傅望鼻子皱起来,有点担心地想摸摸他额头,手又放下,半晌后才道,“你烧退了吗?”
    白子霁微微一怔,然后小幅度地点了下头。
    傅望总算松了口气。
    他又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半晌后还是道,“我们先回去好不好?”
    他强迫自己不去看白子霁手里那份报告单,不去知道他做了什么检测,又有什么新的不会告诉他的想法,只小声道,“不管你想怎么样,我们先回去。”
    “其他的事情可以慢慢说,否则我们总不能在医院里谈离婚协议吧?”
    白子霁沉默了一下。
    傅望用的是商量的口吻。
    他大约也学乖了,硬碰硬只能让双方受伤,所以这次并不死缠烂打,尽量保持在不让他困扰的程度和他提想法。
    白子霁把手里的报告单给卷了下,然后才道:“……好。”
    —
    傅望回家后就连续打了三个喷嚏。
    当然,他坚称自己的身体绝对不会感冒,所以冲澡换了个衣服就很快地回到房间,等着白子霁对他进行审判。
    作为这场审判的被告,他的请求只有一个。
    白子霁不能和他离婚。
    “……先不离婚,可以。”
    白子霁想了想,道,“那我们来定新的约法三章吧。”
    在傅望冲澡的时候,他已经整理完思路了。
    他想要起诉离婚当然可以,白雪应该也会帮他。
    但一是走流程也得等个一年半载,二则要是让傅白两家父母知道了,估计又得闹了。
    是面对两家迷信的父母比较麻烦,还是面对单一个傅小少爷比较麻烦。
    这个问题答案太过于简单。
    傅望趴在桌子另一头,揉揉鼻子后,点点头。
    他在心里感叹。
    真他妈风水轮流转,他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他以前看他老婆温柔可人,没想到竟然是个绵里藏刀,还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角色。
    “第一。”
    白子霁说,“我们现在的关系,还是先不要告诉双方父母了。”
    这点也正合他意,傅望当然没意见:“好。”
    “第二,除了必要的工作联系,不再干涉对方的私人时间。”
    “……不行。”
    傅望坐直身,马上反驳,“那万一你要是出什么事了呢?万一你要是想去医院做手术需要家属陪同签字呢?”
    他相当理直气壮道,“我们既然现在一起瞒着父母,就是利益共同体了。你遇到事情,不找我帮忙,还能找谁帮忙啊?”
    “……”
    白子霁看了一眼傅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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