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玄策神色冷下来,“焰太子殿下不会不知道,说话要讲究证据吧,还是焰国都是这般行事?”
这话可以说毫不客气了,不过,远不及焰尚那番话,周遭还有两三成大臣未走干净,若是被有心人听了去,麻烦不小。
“……”焰尚被噎住。
“焰太子还有事?本王有要事在身,就不奉陪了。”
“骆玄策,别以为你有军功就有恃无恐,娶了个男妃,简直丢尽了男人的脸面,你的未来,只怕会沦为世人笑柄吧,堂堂战神,娶了个男人!”焰尚自顾自就笑起来,仿佛这件事真能击垮这位盛名天下的战神。
宁祺刚要说什么,就被骆玄策牵住了手,微微拽到了自己身边,轻声对焰尚道:“那么,就拭目以待吧,焰太子。”
话落,牵着宁祺走了,留下再次黑了一个度的焰尚,周身被怒火取代,再不复先前的风光霁月。
马车上,宁祺挣了几次没挣开骆玄策固执牵着他的手,终于妥协了,乖乖任男人牵着。
“该与我说说,为何那焰太子一直针对你了吧?”宁祺挑眉,就着马车转弯倾斜,顺势偎进骆玄策怀里,轻轻闭上眼睛,他实在困,昨夜做了噩梦,鸡鸣时便惊醒,骆玄策哄到天亮也没再睡着。
骆玄策为宁祺调了个舒适的睡姿,他简直爱死了宁祺依赖他的模样。
“五年前,鹿水之战中,梁国同时对大骆与焰国发动战争,那时我还是个不起眼的小将军,梁国兵力雄厚,我们根本不是对手,于是那一战中,我使了计,让梁国折了不少兵马,他们报复无门,便将矛头指向了焰国。而焰国副帅是焰尚,后来战败,受了辱。”
“那梁国为何不以焰尚为饵,逼焰皇用城池交换?”
“焰尚当年亦是隐藏了身份,无人知道他太子的身份。”
宁祺还想再问些什么,困意却慢慢袭来,逐渐淹没他。
马车缓缓前往王府,无人知道车中男人望着怀中人的眼眸多深情。
锦公主夜访
近日,皇城又添了茶饭谈资。
焰太子借着出使名义,到大骆皇宫戏耍景鸿帝,没想到景鸿帝大人大量不与之计较,临行还赠了焰太子一马车宝物,且件件价值连城。
焰太子丢尽了脸面,灰溜溜回了焰国。
百姓自是道听途说,窥见一角真相,却以为知悉了全部信息,迫不及待要高谈阔论。
另一件,则是喜事。
焰太子走后第三日,太后第一次行使特权,下了懿旨,为最受宠的锦公主赐下婚约,只待及笄便准许出宫。
驸马是周庄。
周家世代从武,祖上每一代,到如今的周大公子周庄,都是铁骨铮铮的虎门良将,皆为朝堂安稳创下不可磨灭的功劳。
只是……世代所娶所嫁,皆为平民百姓,无进入皇家世家的先例。
祖上有制,凡周家后代,不可自请入名门。
这意思也就是说,不能自己攀附名门,当然,若是皇家下旨,那这祖制便是破除了,毕竟皇命难违。
这道懿旨倒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原以为那日大宴,这只是太后来堵焰太子的借口,想不到不过三日,便当真赐下了婚约。
约莫是对周庄造成了不小冲击,宣旨的公公前脚刚走,周庄后脚就从后门一路策马溜到玄王府,找骆玄策拿主意。
骆玄策在书房温习兵法,宁祺立案边作画。
“属下周庄,求见殿下。”
这般唯美的画面被周庄焦急的声音打破,骆玄策放下兵法,让周庄进来。
“殿下……”
“有事说事,跟本王玩扭捏?”
“太后……下了懿旨,让属下取锦公主,这咋办?”
宁祺微微挑眉,直觉告诉他,这件事并不会像表面那么简单,也许上一世,骆锦与这位周将军有过渊源,否则以骆锦腹黑的性子,以及太后的宠爱,无人能逼迫得了她。
这么一想,宁祺倒是轻轻一笑,继续提笔作画。
“来找我跟你一起违抗懿旨吗?”
周庄:“……”还能不能好好说话了?
宁祺噗嗤笑出声,最后还是搁了笔,缓步走近二人,在骆玄策身边站定,“太后既下了懿旨,周将军只管听从便是,莫非周将军不喜欢阿策的皇妹?”
“这……”周庄老脸一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骆玄策一个冷眼过来,周庄忙道:“不不不,只是属下本意献身疆场,是鲁莽武夫,锦公主矜贵,怕是要受委屈了。”
像骆锦那样容貌上等,冰雪聪明又得太后宠爱的公主,就算出嫁,也该嫁个才貌双绝的翩翩公子,到将军府那等寒酸之地,岂不委屈?
“也许,这就是锦公主自己的意思呢?”宁祺漫不经心道。
“好了,事已成定局,多说无意,你既对锦儿有心,那便好好待她。”骆玄策打断这两人没完没了的谈话。
宁祺内心:……我就说了两句话!
“属下遵命。”
骆玄策皱眉,“遵什么命,本王让你好好待她,是出于一个兄长,一个兄弟的良言,非是让你遵我的命去对骆锦好。”
周庄一惊,“属下言错,属下定会好好待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