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在大姐这里没得到好,满怀愤恨地来到了二姐家。
二姐夫虽然是个童生,可这读书花的银钱是厉害的,不然二姐夫的亲娘也不会为了供他念书,做绣活儿做到双眼都瞎了。
他们和大姐一家一样,家底都是空的,也就名头好听。
两家都没借到银子,可两家都让他住在他们家,至少有口吃的。
也劝着他好好种地,日子总会越过越好,没有本钱就先别做生意,不然陪得厉害。
可原主觉得他们在嘲讽自己,爹娘去世后,大姐二姐他们都变了,原主恨极了他们。
回家呆了几天后,实在是想那姑娘想得厉害,索性把田地都给卖了!
拿着银子又一次去了青楼,得知这件事的大姐二姐当场就晕厥过去,田地是什么?是庄稼人的命啊!
那可是姚家爹娘用了一辈子才有的地啊!
而原主再一次花光银子后,姑娘勾着他去了赌场,只有在那里,才能钱生钱。
原主再一次沉沦,可不但没钱生钱,反而因为欠了一屁股债,被砍了一只手。
他再一次回到村里,对不借银子给自己,还追问这手到底是怎么没的大姐二姐起了杀心……
总之,姚家姐妹是死在原主手里的,而姚大姐被推下山崖的时候,已经有了两个月的身孕。
大姐夫高高兴兴地从镇上偷偷买了簪花回来,结果见到的是满目全非,浑身冰冷的娘子。
他疯了,人也不知去向。
而二姐夫不能接受姚二姐的惨死,再也没拿起书本,每日都去姚二姐坟头,一坐就是一天,最后死在雨夜中,第二天下午才被人发现。
而原主杀了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亲姐,可他不觉得愧疚、悔恨,反而觉得爽快,跑到匪山做了土匪,坏事做尽,最后死在剿匪的官兵手中……
姚彦倒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
他过来的时间点是姚家爹娘丧事办完这天晚上,明儿就是原主要去县城“见见世面”的时候了。
好险好险……
姚彦抚了抚心口,戳动系统,“你不是说我现在有小袋子大小的储存空间了吗?”
“是的。”
姚彦起身,将油灯点亮后,钻到床下,把藏好的十二两弄出来,其中那张十两银子的银票交给了系统,“帮我藏着。”
剩下的二两碎银子,姚彦又埋了回去。
如今是盛夏时节,夜里燥热得很,姚彦把窗户打开后,夜风袭来,确实舒服了几分,可没多久满身是包的姚彦就后悔了。
难怪原主不开窗,这蚊虫也太多了!
“驱蚊包驱蚊包!”
姚彦崩溃叫道。
“宿主,您现在积分为0.”
“……赊账!”
“利息一天两分哟。”
姚彦深深吸了口气,“不要了。”
好不容易熬到天蒙蒙亮,姚彦打水冲了个凉水澡,再把这两天收来的菜和丧银分别数了数。
菜没剩多少了,在丧席的时候便吃了三分之二,这剩下的也就够姚彦一个人吃两三天,姚彦选了些看着新鲜的菜,装进两个篮子中。
这大夏天菜吃不完也会坏掉。
他们村有八十户人家,除去大姐二姐两家以及姚家,还有七十七家,都是一个村的 ,加上姚家爹娘在世的时候,每家每户都是都去了的,所以都来了。
丧银一般给八文或十文,这七十七户人家中,有五十六户人家给了八文,二十一户人家给的十文。
一共六百五十八文。
姚彦将其一分为二,一份三百二十九文。
随意吃了点东西后,姚彦便提着两菜篮子出去了门。
二姐家住得比较近,大姐住在后山脚下。
姚彦先去了姚二姐家,开门的是二姐夫。
“老幺?吃了吗”
二姐夫的脸上带着水渍,一看就是在洗脸。
姚彦扬起笑,将其中一篮子递过去,“这是乡亲们给的菜,还剩下许多,我一个人也吃不了,就给你们和大姐他们送些。”
二姐夫一愣,看着姚彦那双略红肿的双眼,心中一叹,侧身道,“进来先吃饭吧。”
“不用,我吃了的,”姚彦把菜篮子放下,“我还得去大姐家,就走了。”
说完,姚彦便提着另一个菜篮子快步往后山去了。
二姐夫提着那菜篮子抿了抿唇,身后有拐杖声传来,二姐夫回过身,便见袁婆婆面无表情地站在他身后。
“姚老幺来了?”
“走了,”二姐夫看了眼升起炊烟的灶房,将院门关上,“送了一篮子菜过来。”
“他倒是会讨好人。”
袁婆婆咬牙,“说什么没银子,我就不信他爹娘什么都没给他留下!”
“娘!”
二姐夫皱眉。
“这次帮了就帮了,再有下次,就别怪我翻脸!”
袁婆婆狠狠地敲了敲拐杖。
姚二姐端着木盆站在灶房门口,良久后才擦掉眼泪。
因为凑银子给娘家办事儿这件事,家里的气氛也沉了许久,如今弟弟上门来送菜,也得不到好脸色。
姚二姐暗骂姚彦没出息,又期望对方能好好立起来,即便是自己一个人了,也能过好日子。
她比大姐清楚,这个弟弟的心远比她们想象的要冷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