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发前的茶几上空酒瓶歪歪倒倒,满室浓郁的酒气。
光线暗淡又安静的室内充斥着色气满满口水交融的声音,情欲迅速蒸发,愈加浓烈。
樊晟一只手从米姝背后探出,手掌抵着她的后颈,将她重重地压向他,另一只手在她的胸前,大力而不成角度地揉捏摩挲。
米姝攀着男人的肩,急促地吞咽着口水,被吻的喘不气。
她忍不住推了下,男人的吻法凶狠又没有规律,舔她的下巴,火热的气息喷在脖颈上,又咬又吸,最后停留在她的乳尖,留下一片湿嗒嗒的痕迹。
米姝轻轻低哼着,酥麻感从耻骨处蔓延到全身,浑身上下控制不住地颤抖着。
“你还是和以前一样敏感。”男人说。
米姝呼吸停滞了一下,下一秒她推开胸前的脑袋。
她凑上去舔他喉结处的黑痣,一下轻咬,一下吮吸,她听见男人粗重的喘息,柔软的舌头小猫似的又向下去咬他的乳头。
她从他的身上滑下,跪在地上,低头隔着内裤去亲他已经发硬的东西。她还没来得及舔,便被男人拦着腰一把掼在了沙发上。
男人眉眼凶狠,目光晦暗难明,翻滚着浓重的占有意味,她腰间的力道很大,弄的她有些疼。
“你不喜欢?”
男人却是粗暴的堵住她的嘴,狠狠地吻了上来,丢下一句:不喜欢。
他怎么可能喜欢,一想到女人从其他男人那里学来了这些东西,他便难以自抑心中的暴虐与独占欲,他是嫉妒的,也是自找的。
米姝不知道男人心中所想。她曾带着学习的心理观摩了好些小电影,千篇一律的,几乎每一部里都有口交的情节。
听到那句“和以前一样”,她就想起了男人说她太乖,她没想着真去舔那东西,只是想做点不一样的,不过看来男人不喜欢。
可当男人的唇舌来到她下面,她顿时紧张了起来,挣扎着去推他的头。
她也不喜欢自己被舔啊!
“樊晟!不要!我不要!”
可男人像是没听见似的,灵活的舌尖模仿性交的动作不停地往里钻,时轻时重,又在她充血敏感的小豆豆上狠嘬着。
“唔——停下,我不要,你混蛋!”她哑着嗓子骂他。
男人不管不顾,直到她高潮来临,才粗喘着离开。
她痉挛般的颤抖起来,呼吸急促,受不住地哭了。
踩在他肩上的腿无力的落下,米姝无声地哭喘着,鼻尖泛红,脸颊也红。她的双腿被男人分开,高潮的余韵还未过去,男人握着阴茎就要往里插。
“茶几抽屉里有套!”
男人动作一顿,却仍是毫不犹豫地狠狠撞了进去。
米姝要疯了。男人的动作一下子变得激烈,像是一条发狠的狼,只顾凶猛地干,对她的求饶置若罔闻。
“你、慢点……疼、疼!”
樊晟听到她喊疼,深吸一口气,停了下来。
他俯身去吻她,吻掉她眼角的泪,又在她的额上亲了一会,他的声音又低又深:“宝宝,我爱你。”
“你出去。”
他狠狠顶了一下,“喊哥哥。”
“唔……你要不要脸……”
他继续一下又一下的挺进,每一下都那么深,那么用力,米姝手指发软,虚虚的搭在男人肩上,双腿晃动,忽而绷紧了翘起的脚背,她继续骂着,骂他混蛋,骂他不要脸。可男人像是有执念般,大有她不喊他不停的气势。
“哥哥—!好、好了吧,你、停下……”她上气不接下气,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樊晟顿了一下,却是更狠地冲撞起来。
米姝又一次高潮了。体内的东西还硬着,她尖叫着让男人不要动,下面阵阵痉挛,绞得死紧,此刻受不了一点点刺激。
男人等她缓过了劲,抽了出来,翻身去找套子,戴好后又抬起她的一条腿,撞了进去,蛮横地顶了几十下,才射了出来。
室内暖气很足,即便全身赤裸着也感受不到冷意,更何况刚刚经历一场激烈的情事。
他们起先不过是晚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纪录片,跟着樊晟看了几天,米姝起了兴趣。他俩都不怎么喜欢看春晚,便找了纪录片金雀花王朝,边喝着酒,边看着。
怎么亲在一起的,大概是氛围作祟,而男人眼里的情欲那么深,她一时鬼迷了心窍。
短暂的喘息过后,米姝被抱着去浴室清洗。她已经没了力气,下面涨涨的,浑身酸软,也不想说话。
“别弄了。”男人又亲了上来,双手在她身上肆意抚摸。
“安全套什么时候买的?”
米姝被亲的迷迷糊糊的,心里想着这是什么问题,一边下意识回答:“前几天。”网购。
不知是不是错觉,她听到了一声轻笑,接着被抱起,冰凉的墙面贴上肌肤引起一阵轻颤,男人意图明显,她推拒道:“我不要了……”
樊晟挺腰,饱胀的性器长驱直入,湿湿热热的毫无阻碍,女人的嘴唇湿润润的,被它的主人咬得又红又肿,好不可怜,他覆了上去,低声道:“我要……”
男人上了瘾,在浴室里做完,擦干了身子,在床上又来了一次。
被情欲支配的身体仿佛不是自己的,沉溺其中,浮浮沉沉,在新年的烟火声中,米姝终于支撑不住,昏睡了过去。
米姝这一觉足足睡了十二个小时,睁眼时便想起了昨晚的荒唐,她的嘴巴还有些肿,身上满是星星点点的红痕,胸前最多,乳尖还有些刺痛,米姝恨恨地骂了句混蛋。
“醒了?”
樊晟进屋,见她醒了便想凑过来亲她,米姝往后躲了躲,目光平静。半晌,抬手打了他一巴掌。
男人没躲,这一耳光声音清脆,却没什么力道,他也不计较,笑着亲了她一口,“新年快乐,我爱你。”
米姝心里不舒坦,推开他进了浴室。
这样的樊晟让她想起了从前,霸道自我掌控欲强,这些日子的体贴温柔让她忘了男人骨子里的恶劣,可是再怎么过分,也没有像昨晚那样,超出了她的承受范围。
“生气了?”他跟了过来,在边上站着看她。
米姝刷完牙,准备洗脸。
“骂也骂了,打也打了,不生气了?”
“所以你也觉得自己是个混蛋了。”
“宝贝,情侣之间在床上再怎么亲密都不过分,是一种情趣。”
“哦,但愿我的没情趣不会让你腻第二次。”
樊晟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米姝不躲不闪地直视对方。
“那不是我们分手的理由,从来都不是。我情愿你怨恨我一百次,也不想你有一次这样的想法。我喜欢和你做爱,我的疯狂只为你,我要你的每一次快感由我而生,每一次高潮由我而起,我们是最亲密的爱人,我爱你。”
米姝有些怀念之前沉默的男人了,总比现在得寸进尺恬不知耻的好。
“你出去。”
“还生气?”
“我饿了。”
男人细细观察了她的表情,见她不再板着脸,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飞快地在她唇上亲了一口,出去了。
米姝胃口小,樊晟也不见得多大,两个人其实吃不了几个菜,但他昨天倒腾了一下午,油闷大虾,清蒸螃蟹,水煮肉片,剁椒鱼头,蒜蓉粉丝,南瓜小米粥,着实费了一番大功夫,还好他们都没有出去吃的打算,解决掉这几个菜不成问题。
大年初一,阳光正好,往年农历新年的第一天,米姝都是睡到自然醒,赖床到中午,饭后泡壶茶晒晒太阳,找本书或者电影,悠闲的度过接下来的时光。今年也一样,只不过因为身边多了个人,原先多少有些孤单的感觉也冲淡了不少。
崔筱萱年前就出国度假去了,韩吉吉也不在国内,米姝消失了一整晚,手机因为信息轰炸打开时卡顿了好几秒。她先是回复他俩的新年祝福,再将几个群里的红包抢了,这其中还有樊晟的。
她晃了晃手机,“干什么?”
“压岁钱。”
“…老板大气。”
米姝记得她第一年收到男人的红包,她不要,男人就和她生气。那一个寒假,她每天都给他发信息,却没收到一句回复,一个电话。后来她说准备提前回校,原本以为开学才会见面的男人在当天也回到了他们住的公寓。至于最后怎么和好的,米姝一点也不想再回忆了。
“我要是不要,你是不是又准备十天半个月不理我啊?”
“不,我会求着你收下。”
“那我不要了,你求吧。”
“求求你。”
“……你不要脸。”
男人爽朗的大笑起来。
米姝不再理他,继续回复着信息。崔筱萱问她要什么新年礼物,米姝在物质上面一向没什么需求,但她没有拒绝崔筱萱的好意,韩吉吉不甘示弱地表示他也会给她准备一个惊喜。
米姝于是给他发了个红包,表示感谢。
“天气很好,我们出去走走吧。”男人收拾完厨房,对她说道。
“去哪?”
“青山公园。”
青山公园离她家不远,步行十多分钟,一路梅花怒放,鲜艳夺目,米姝裹得厚厚的,在温暖的阳光下一点都不觉寒冷,反而内心闲适安宁的很。
她住这好几年了,却一次也没有来过公园,但因为没来过,便有了未知的新奇感。
公园里很热闹,走到哪都有孩子们嬉闹的银铃笑声,米姝和樊晟沿着园中湖边慢走了一圈,她不要男人揽着她,便挽住他的手臂,俩人也不说话,就只是走着。
她没想过新年的第一天是这样的,穿梭在世间的热闹之中,忘了所有遭遇过的冷漠和伤害,她想和男人一直这样走下去,想让时间停格,不用去记恨过去,不用去想以后,只要此刻。
她该对男人说句谢谢。
但她没有,她是卑劣的,猴面包树。
在太阳落下来前,他们便回了家,将昨晚看了一半的纪录片看完。到晚饭时,樊晟安静了一天的电话接二连叁的响了起来。米姝虽然听不见电话另一端说了些什么,但从男人的回答看来,大概是他朋友的邀约。
他挂了电话,问她:“明天和我出去,见几个朋友?”
米姝不喜欢他的朋友,从一开始。大概是因为胆怯,和自卑感。大学时期的她是敏感的,她分辨得出那些冷淡与不友好,也一直记得这种感受。即便过了四年,她的第一反应也是拒绝。
“好啊。”
“你不想去。”樊晟肯定地说道,虽然她说好,但她的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
“没有。”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她从不需要他人的认可,她是米姝,不是附庸品,就只是米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