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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伯灵把手电照向女人离开的方向,“应该是往那边去了。”
    三人立即追上去,山洞很大,还连着别的洞口。
    他们走过了一个狭长的洞穴,出去后是海岸附近。
    万竞山发现这里竟然是游艇残骸附近,但现在靠在海边的游艇是完好的,他们要追的女人正抱着一个婴儿跑向游艇。
    他问阮伯灵,“这是幻象吗?”
    三人游艇边上的树丛后面,阮伯灵关掉手电说:“是,应该就是你说的,她带孩子逃走时的情形。”
    女人把孩子放进游艇,去解小艇的绳子,却有三个穿黑色西装的人追过来,两人冲上来把她押到一边。
    另一人抱起艇上的孩子,从襁褓中找出一块玉佩,扔进海里。
    片刻后,一股强大的黑气从他们出来的洞口窜出来,如同吞噬巨龙,直冲向黑西服抱的孩子。
    女人拼命地挣扎,但已经来不及了。
    黑气直接钻进孩子的身体,下一刻被黑气包裹的孩子浮空飘起来,黑气就像他伸出来的触手,支撑着他的身体,海边响彻了孩子的哭声。
    “孩子怎么了?”万竞山问。
    阮伯灵解释,“如果这就是女人怀着在井里长大的孩子,那这孩子对世间的所有‘鬼’来说,就是最本能的诱惑,只要附身在孩子身上就能变回‘人’。被扔掉的玉佩应该是克制孩子体质的东西。”
    突然,一个老头从树林里走出来,他朝着孩子扔出一张黄色的符纸,符纸贴到孩子头上,缠住孩子的黑气忽地往回收,最后全钻进孩子的身体里。
    孩子下落摔在沙滩上,露出肩膀上一个像鸟的红色胎记。
    女人这时强悍地挣开了抓住她的两人,立即冲上去抱起孩子,纵身跳进海里。
    其他人没想到她接下来的动作,反应过来时女人和孩子都被海水淹没了。
    幻象在这里消失,游艇变成了残骸斑驳的陷地沙滩上,其他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女人的身影,正半淹在海水里寻找她的孩子。
    万竞山又点起一根烟,看到阮伯灵怔怔地盯着前面的女人,他唏嘘地叹道:“她宁愿带孩子一起自杀,也不愿把孩子交出去,那孩子的命运肯定比死更惨,她能做下这样的决定,一定也很痛苦吧。”
    他说完阮伯灵仍然怔住不动,又说:“她的执念是不是就是找到孩子?”
    余侠接道:“可孩子都已经淹死在海里20年了,要去找出来才能通关?”
    “孩子肯定没淹死。”万竞山笃定地说,“女人都被救起来了,那个‘先生’费这么大工夫得到那个孩子,怎么可能轻易让孩子死了。”
    确实是这样,那个孩子可能还活着。
    阮伯灵突然跑出去,又对海里的女人直接喊。
    “苏梨。”
    海里的女人没有反应,在白色的月光下显得更加苍白,一次一次地把手伸进海里。
    万竞山看到阮伯灵冲动地往前跑,感觉有点不对,但突然又响起那个让人毛骨悚然的声音。
    “该死了,该死了——”
    “是那只‘报死鸟’又来了!”
    余侠紧张地转头,看到乌鸦从刚才幻象里的人走过路线‘飞’下来。
    他觉得他的胆子已经连升了好几级,可这乌鸦仍然怎么看怎么可怕,他梗起脖子说:“它是不是朝我们来的?”
    阮伯灵没理乌鸦,仍然自顾地朝海边跑去。
    这时被鬼举着的半腐乌鸦突然扇动翅膀,真的腾空飞起来,径直冲向他们的方向。
    下一刻,海滩不见了,脚下变成了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两边树林成了矮小的土堆坟岗。
    “它好像是在阻止我们接触她。”万竞山发现已经找不到女人的身影了。
    余侠惊慌地问:“大佬,这是怎么回事啊?”
    阮伯灵顿住脚,目光狠狠瞥向乌鸦飞走后,一动不动的老人,回答:“一般的说法,叫鬼打墙。”
    万竞山问:“不一般的说法叫什么?”
    阮伯灵突然把手电对着下巴,打开往上照,嘴角扬出了一个邪气的笑说:“叫捉迷藏。”
    他说完捡起一根干树枝,在地上画了一个直径一米左右的圆,对万竞山说:“给我两根烟,点燃的。”
    万竞山不明白要烟干什么,还是同时咬着两根烟点给阮伯灵。
    阮伯灵拿到烟后,在路的两头,在圆的边上各倒插了一根,然后站在路的一头,一脚跨过一个烟头,再一脚跨过另一个烟头,弯弯曲曲的小路和土堆坟岗瞬间消失了。
    海浪的声音喧嚣,海风的温度冰冷,余侠的脑子卡住了。
    短短一分钟阮伯灵就把电视剧里可能要走上一集的鬼打墙破解了。那只弄出鬼打墙的鬼乌鸦,说不定现在正躲在哪里哭。
    万竞山也呆在原地,作为一个半辈子都在讲逻辑讲证据的前警察,完全找不出之间的前因后果。
    他盯着地上的两根烟说:“烟还能抽吗?没剩两根了,这么扔了舍不得。”
    说完他狠狠地咳嗽了两声。
    阮伯灵没见过这么嗜烟如命的,点头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
    万竞山不介意,不过也只捡了一根,掐了头,若无其事地抽起来,接着问:“现在干什么?”
    他已经完全听阮伯灵的提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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