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众人并没提到赵芯儿。
祝得昌没得手,自然没脸说,是在赵芯儿屋子里挨的打。
所以,赵芯儿这事儿便隐了去。
再说祝大夫人,瞧见祝得昌被打的模样后,就发了好一通脾气。
简直没有王法了!
隔壁住着的是土匪不成?
平白无故的便将人掳走打了一顿,还将家中家丁也给打了!
听说那莽夫本事了得,便是再多叫几个护卫家丁,也讨不到好去。
大夫人气的摔了茶盏,随即便差人,去了官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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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得昌身上,脸上都是伤,旁边丫鬟给他擦药,他疼的呲牙咧嘴。
没多久,去官府的小厮便回来了。
祝得昌连忙问,“如何了?”
小厮道,“回大少爷的话,知县老爷听说后,大为震怒,叫小的来府中回话,让您放心,定会给您一个说法。”
祝得昌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得意。
初出茅庐的小子,如此嚣张,许是还没经过事儿。
这次,定给他个狠狠的教训,叫他记一辈子。
祝得昌心里痛快了,连身上的伤都觉得不怎么疼了。
只等着,县衙那边去抓人。
还叫小厮特地去盯着,衙门什么时候来抓人。若是来了,便来禀告他,他好瞧着那莽夫被抓,好出一口恶气!
此时,翠阁内。
赵芯儿捏着手中的帕子,有些心神不宁。
自从袁子琰将祝得昌抗走以后,赵芯儿便担心不已。
后来,听说大少爷被接回来了,大夫人震怒,差人去了衙门,更是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她几乎坐立不安,走过来走过去的,最后忍不住走到了墙边,小声的问,“喂,你、你在吗?”她也不知道隔壁的男子能不能听到,但她出不去府,只有这个法子能找得到他。
赵芯儿几乎是话音刚落下,那边就传来了袁子琰的声音,“我在。”
袁子琰并未将祝得昌以及祝府放在眼里,让他一直在意的,而是赵芯儿给他的那只金钗。他看到她走来走去,便忍不住想,该送她些什么。
除了那日的点心,她可还有什么喜欢的。
正思索着,便见小姑娘走到了墙边,猫着身子,悄声问他。
袁子琰回答完,便张了张嘴,想问问她喜欢什么,谁知还没来得及开口,便听到小姑娘焦急的道,“你快些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祝府去官府报案了,很快便会有人去抓你了。”
袁子琰的语气没什么起伏,“无事,不用担心。”
赵芯儿急得小脸都冒了汗,这个榆木疙瘩!
官府的人马上就要来了,他还不着急!
就在赵芯儿又要说什么的时候,那边传来一阵嘈杂声。
而墙边的袁子琰,也没了动静。
赵芯儿俏脸一白,焦急的在原地打转。
完了,官府的人真的来了!
赵芯儿在墙角蹲了许久,腿都蹲麻了的时候,那边再次传来男人熟悉的声音。
“你还在?”
赵芯儿本以为,他会被官府的人抓走,没想到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整个人便是一愣。
下一刻,她眸子亮了几分,赶紧问道,“你、你没事吧,他们有没有为难你?”
赵芯儿说着话,便想站起来,谁知脚麻的厉害,几乎站立不住。
“呀”了一声,便往后倒去。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
隔壁的袁子琰不知何时竟越墙而过,赵芯儿顺势倒在了他的怀中。
“可有伤到?”
赵芯儿抬头看去,就见男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眸光幽深,皱着长眉严肃的样子……有些吓人。
袁子琰察觉怀中柔弱无骨的小丫头一抖,俏脸微微泛起了白。
他环着她手微微紧了紧,“伤到哪里了?”
赵芯儿被他一搂,小脸便撞在了他硬邦邦的胸膛上。
鼻头硬生生撞了下,疼的她鼻子一酸,她又羞又气,脸蛋都跟着红了。
她用手撑着他的胸膛,咬了咬嘴唇,抬起美眸,鼓起勇气瞪了他一眼,“你、你放开我!”
这个登徒子!
亏她还在担心他!
袁子琰手微微顿了一下。
她的腰真细,他一只手便能握住。
再瞧着她生动的模样,粉嫩的唇,眼神愈发的幽深。
察觉到他的目光,赵芯儿的脸愈发的涨红,她这会儿也顾不上怕了,一脚用力踩在他的脚上,“你往哪儿看呢!”
袁子琰微微怔忪,手也跟着松了几分。
赵芯儿羞红着一张脸,赶紧退出他的怀抱。
甚至还赶紧后退了几步,退到了一个安全距离,绷着小脸,一脸警惕的看着他。
怀中温香软玉骤然消失,袁子琰的神情滑过几分失落。
“你既然没事,那就赶紧走吧。”赵芯儿拧着柳眉赶人。
说完,她羞愤的瞪了袁子琰一眼,便快步回了房间,像是防贼一样,将门插上了。
袁子琰的目光跟着她的身影,见她彻底消失,方才离开。
而这会儿,祝得昌正气的摔东西。
听到小厮来报,说衙门的人过去了,祝得昌便忍着疼,兴冲冲的去了。
可谁知,衙门的捕快们很快便出来了。
不仅没将人带出来,甚至还对隔壁那老头儿陪着笑。
祝得昌脸色难看至极,直到老头儿将隔壁的门关上,便再也忍不住走上前,对着这一行人主事儿的怒道,“徐捕头,怎么没将人抓起来!”
徐捕头方才在院子里,差点没被吓个半死,如今瞧见祝得昌,心里便将人埋怨上了。他可知他得罪的是什么人?险些将他给搭进去!
别说是他,便是县老爷在,也不敢得罪那位啊!
他还有脸问为什么没抓人?
徐捕头看了他一眼,语气称不上好,“我说祝少爷,您这是哪里的话?袁公子为人正直,并未犯事儿,府衙哪有随便抓人的道理。”
那位回乡便是图个清静,不欲泄露身份,徐捕头也便没有多说。看看眼前鼻青脸肿,气的脸色发青的祝家大少爷,忍不住一摇头。
这位祝少爷,就自求多福吧。
而祝得昌,听到徐捕头这番话后,差点起了个仰倒。
先前在县衙里,他们可不是这么说的!
“徐捕头,那人嚣张至极,县老爷也是知晓的。今日他便敢无缘无故打人,若是放任下去,那还得了?非要出了人命不可!这人必须严惩。”
徐捕头心想,我可不敢,您能耐,还是您自个儿去吧。
“祝少爷,袁公子做事谨慎,嫉恶如仇,定不会无缘无故打人,若无他事,我等便先退下了。”说完,不再看气的脸都快歪了的祝得昌,便领着手下人走了。
隔壁那莽夫嫉恶如仇,不就是说他不干人事儿,活该挨打吗!
好,好一个徐捕头。
祝得昌气的踹了一脚墙,恨恨的骂了一句,“废物!”
至此,祝得昌这顿打,算是白挨了。
打还打不过,衙门又不管。
这下子,哪怕是大夫人,也没了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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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又是几日。
自从定了亲,林彦还未见过赵芯儿,他想同心上人见一面。于是,这日,便厚着脸皮,同祝得毅一同回了祝府。
“祝兄,芯儿姑娘可在府中?”
林彦挠了挠头,颇为不好意思的问道。
祝得毅闻言,脚步一顿,看了林彦一眼,语气有些生硬,“不知。”随即看了看天,撵人道,“天色不早了,林兄早些回去吧。”
林彦闻言,面色有些尴尬。
他来祝府,便是想见见芯儿姑娘,如今人还未见到,又怎么甘心回去。
林彦红着脸,有些难以启齿的道,“祝兄,说来惭愧,我有一件事想麻烦你……”
祝得毅道:“既然觉得惭愧,便不要说了。”
林彦一噎,心头十分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