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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目光落在牧朗脚边的菊花上, 眼泪刷刷地往下掉:“你怎么能这般伤你林爷爷的心。”
    牧朗心中认定了是林老出手害了他的父亲, 自然不会被苗敏的话影响:“多亏了他?妈, 你不要被他骗了,要不是他,爸现在还好好的活着。”
    牧朗的声音里充满了恨意:“妈,我查过, 那货车司机有问题,爸的车祸也不是意外,那司机滥赌成性,他分明是拿了钱的办事,只是没想到自己也死了。这就叫活该。”
    苗敏听了这个消息却很冷静:“我知道,这件事我跟你林爷……跟林老说过,那时候你年纪小,可能不记得了,警察联系过我们。那司机好赌,欠了几十万的高利贷,家里都被搬空了。可是你爸出事后,他们家的债务忽然就清了。”
    牧朗嘴唇一动,就听苗敏继续说道:“你爸的死确实不是意外,是有人要买他的命。可是那幕后指使的人用的是现金,警察也查不出什么,我们……”
    牧朗冷笑一声:“他们当然什么都查不出来,林老手眼通天,他既能花几十万让人害我爸,再出个几百万给……”
    “啪”一声脆响,苗敏抬手,狠狠打了牧朗一巴掌。
    牧朗的头偏到一旁,他用舌顶了一下被打的脸颊,凄然一笑:“妈,我看出来了,你被他蒙蔽了双眼……”
    苗敏道:“被蒙蔽双眼的人是你。”
    看戏到现在的苏余里道:“牧朗,万事都要讲究证据,你口口声声说是爷爷害了老牧总,你的证据呢?难道就靠你自己的猜测?这未免太可笑了吧。”
    苏余里一肚子气,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往牧朗面前走了两步,被林岁言拉了回去。
    牧朗冷哼一声:“证据,我自然有。”他说着打开手机,翻了两下交到苗敏手中。
    苗敏低头一看,发现那是一段视频。视频显然是偷拍的,且时间也很久远,视频有些模糊,不过仍能看出拍的是林老还有一名年轻妇人和孩子。
    苗敏:“这是?”
    “这两人就是那肇事司机的妻女。”牧朗道:“我爸走后,林老曾不止一次的偷偷去看过司机的妻女,若非心中有鬼,他为什么频频接触她二人?”
    他接着说:“另外还有,我爸出事前手里有一份项目,本来谈的差不多了,只要能成,牧氏就能更上一层楼,超过林氏也是分分钟的事情。我爸走后,这个项目就落到了林氏手里。”
    牧朗说了这么多,苗敏的关注点却是:“阿朗,这段视频是谁给你的?”牧澜出事的时候,牧朗还小,这视频不可能是他偷拍的。
    牧朗以为终于说服了母亲,神色一松:“是姚叔给我的,这些年他也一直在调查父亲的事。”
    苗敏眉头一皱:“姚叔,你说的是姚佩?这些都是他跟你说的?”
    林老神色也是一动。听到姚佩的名字被提出来,苏余里终于长出了一口气,他喃喃道:“终于来了。”
    林岁言“嗯?”了一声,问:“你说什么?”
    苏余里摇摇头,冲林岁言笑道:“没什么。”
    姚佩跟含着金汤匙出生的牧澜不同,他出身贫苦,自小在孤儿院长大,最后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大学,并进了牧氏。
    姚佩可以算是牧澜的徒弟,他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职员被牧澜一手提拔上来,委以重任,短短几年的时间,就越居总监之位,可以说十分励志。
    这些年姚佩逢年过节都会提着礼物拜会苗敏和林老,他表面上谦卑恭敬,谁能想到在背后他竟会跟牧朗说这样的事。
    苗敏同林老对视一眼,对牧朗道:“阿朗,这些年我跟你林爷爷一直不曾放弃过追查害你爸的真凶。”
    牧朗见母亲还是如此信任林老,脸色沉了下来,正欲说话,就听苗敏道:“经过这么多年的调查和排除,我们猜测害你爸的人,很可能在牧氏。”
    牧朗皱眉:“什么?”
    这时林老将话头接了过去:“你爸那次去外地谈生意是临时决定的,就是你母亲也是在他返程的路上才知道。这些年我接触了牧澜曾经所有的合作伙伴,他们也都不知情,而约他谈生意的人,就更不可能害他了,所以我就在牧氏安排了人手,并非是想对牧氏做什么,只是想查出来到底是谁做的,只是那人实在狡猾,我们找了这么久那人都没有露出马脚。”
    苗敏道:“姚佩是你爸最信赖的人,我从没怀疑过他,没想到……”
    牧朗忽然觉得可笑:“你们不会是怀疑姚叔吧?他是我爸一手提拔上来的,对他那么好,他为什么……”
    说到此处,牧朗忽然安静下来。他想到一件事,一件林老和苗敏都不知道的事。他小时候经常在牧澜办公室玩,那次他在办公室自带的休息室午睡,忽然被吵醒。他自己好不容易爬下床,搬着小板凳垫脚扭开门缝,就见办公室里,姚佩痛哭流涕地跪在地上,不住磕头让牧澜给他一次机会。
    那时牧澜和姚佩谈了什么,牧朗并不清楚,只知道是姚佩做错了事,牧澜让他离开。姚佩则说自己不能走。
    牧朗抬手揉了揉眉心,后面的事他就记不清了。可是很显然,姚佩和他父亲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传言中那么和谐。
    那之后不久,牧澜就出事了。再接着,姚佩步步晋升,现在已经在牧氏站稳脚跟,并得到众人的拥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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