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贺国齐就跟上一句,“济悯,说到邢濯,最近听远卓说你们最近走得挺近?”
贺济悯接着回,“近是自然近,天华第二大股东,自然得多上心。”
“你说得没错,但是毕竟他姓邢,”贺国齐话到这儿就没继续往下说,“那这样,晚上请着邢濯过来一块儿吃个饭,顺便也说说二期的事儿。”
贺济悯面儿上应下,但知道贺国齐话里的意思。
现在贺国齐应该是觉得有了沈仲烨,邢濯现在要不要都行。
买卖还是跟自己家人做起来有保障。
但是贺济悯不这么看,所以早上的会一开完,下午的时候就通知了邢濯。
而且贺济悯还把这事儿说得明白,话外的意思是劝邢濯可以不来。
只要来了,贺国齐把话说完,邢濯要是想往回掰脸上就不会好看,聪明的话是给邢濯时间,所以贺济悯还是劝,“我能拖会儿,今天你可以说没时间。”
“我去,”邢濯说。
“你何必想不开,”贺济悯站在走廊的窗户边儿上,抬头看着阴绵绵的天,“你要是聪明的话,就知道……”
“但是这样你不难做么,”邢濯说。
就这一句,贺济悯就没了话说,“邢爷这是替我考虑?”
“没事的话,我还要忙,挂了,”邢濯说完自己就挂了。
贺济悯就站在窗口听着嘟嘟的声音有点儿发呆。
下午贺济悯连开了三场班子会,从碰头会到二期项目上的起头会,基本就是敲定了贺国齐的意思,晚上的饭局,就是要跟邢濯摊牌,而且按照贺国齐的意思,要是谈不拢,就算联合沈仲烨一块儿得罪邢濯,贺国齐那儿也会点头。
沈仲烨不知道在贺国齐那儿吹了多少风。
晚上临近八点,贺济悯趴在桌子上,捏着铃铛在眼前晃,直到文恩进来提醒说,“贺董,车安排好了,先在走么?”
文恩说完看见贺济悯没动,就看着他手里拿着这个铃铛,“这东西有年头了。”
贺济悯才动了动眼皮,撑着身子从桌子上起来,“这东西你认识?”
“可能也算不上,最近我姐生孩子,给小孩儿买的长命锁上挂的跟这个有点儿像。”文恩伸手想碰,但是铃铛就被贺济悯不动声色收回去。
“时间不早了,走,”贺济悯自己起身,把铃铛往掌心里塞。
路上贺济悯听说这次贺国齐来B省,发出邀请的是沈仲烨。
贺济悯看着窗外,心思还是有点儿飘。
等贺济悯到的时候,就来了沈仲烨。
他靠在门口儿冲他问,“邢爷联系上了?”
“晚上准时,”贺济悯自己扯着凳子往门口儿坐,“你动手倒是快。”手里对着文恩发信息。
你在门口儿等着,老爷子行程随加上预计到达的时间。
“我不是看着你犹豫,现在帮你做个了解不成么?”沈仲烨往贺济悯边儿上坐,“邢濯那样儿的人,你还在犹豫。”
“他怎样的人,”贺济悯就顺着他的话问,顺便息了手机主屏。
“你们的关系现在还能瞒贺国齐多久,光是贺远卓在他身边对这件事提得就不是一次两次,保不齐今天晚上邢濯因为二期项目被驴这件事就直接拿你开刀,到时候你还指望邢濯对你贺家留多少情分?”
“你想拉拢邢濯,也不至于被他吓成这样儿,怎么就学不聪明,多往你眼前瞧瞧呢?”沈仲烨说着指了指自己,“你要是想要我做事,我只需要你点个头,大可不必想对着邢濯那样卑躬屈膝。”
沈仲烨话到了这儿就在等贺济悯的答复。
贺济悯扭脸朝他,没说话。
沈仲烨突然笑了,“是不是后悔了?”
贺济悯先是低头整着袖口,然后自己往门口儿站,之后又踱着步回来,居高临下往沈仲烨脸上看,露了个比沈仲烨还灿烂的笑,手腕发力,惯性连带着手并排的指尖,扫着沈仲烨的右脸过去,“我是后悔了,”
贺董,贺老爷已经开始上楼了,预计三分钟。
“后悔听你说了这么多废话,你以为你姓沈你就什么都成,贺家名头出来的时候,你沈家还不知道在哪儿砌墙砖,你无非也就是个后妈生的,弄死老爹上了位,还真以为自己有本事?”贺济悯那巴掌在沈仲烨脸上扫完,就单捡着难听的话说。
挑得全是沈仲烨不爱听的词儿,果不其然沈仲烨变了脸,但是架子还端着,“我说贺济悯你还真是——”
贺老爷到了十五层拐角,预计十秒。
沈仲烨第一次被人朝脸上说,看着贺济悯现在一脸鄙夷话也就赶着出来了,“你姓贺就高贵,再说贺国齐当年要不是因为得了个有权势的岳父,不然你以为这个贺姓是怎么起来的,比起我,不觉得你们靠女人才更窝囊么? ”
贺老爷到了门口,预计一秒。
“我看沈董不仅年纪轻,口气也挺大,”贺国齐从门口儿说着话进来,拄着根拐杖没再往前走。
贺济悯等完贺国齐的这句话,就自己从刚才的位置上站起来,抢先一步往沈仲烨前头站,接着伸手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往沈仲烨的身上跺了一脚。
之后快速地跟贺国齐对了眼色,才说,“爸您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