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南就在边儿上操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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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济悯前脚下楼,看着头顶上黑色的伞,自己手上还沾着邢濯的血,这一捏就染得手柄上到处都是。
邢濯现在的状态——
不大对。
贺济悯攥着伞上了车,车子发动的时候,自己嘟囔了一句。
“怎么看着跟个抖M似的。”
回去的时候江小飞在门口儿站着,贺济悯下了车就问,“礼物挑好了?”
江小飞背着手,脚尖儿在地上的一层薄雪上磨蹭,“你今天下午有时间么,我想跟你一块儿去店里挑,咱们两个人要是一块儿出主意,估计挑的东西老爷子也会更欢喜。”
贺济悯点头答应了。
整个下午雪就下大了,原来不成片的雪,现在都成块儿堆。
江小飞在出门的时候说雪下大了开车有点儿不安全,就建议贺济悯步行。
“我早上的时候,搜了搜,有几家店还算不错,正好离着儿也不远,我就想着咱们下午干脆就走着去,行吗?”江小飞已经把项链带上了,顺便把刚才穿的外套往衣架上挂。
“你不穿这件儿么?”贺济悯问。
江小飞掖着头发冲他笑,“没事儿我穿这件,”说着她手里就拿着一件轻薄的白色外套,“这个好看,”说完就走到贺济悯边儿上说,“跟你出门,不能丢你的脸。”
贺济悯笑着把江小飞从上到下打量一边,最后说了,“那走吧。”
出门顺的就是邢濯早上给他那把大黑伞。
可能是因为初雪的缘故,现在街上比以前还多,人行道上都被走出了一条儿长长的印子。
贺济悯低头回津南的微信。
一开始聊到贺濯,津南表示小孩儿现在实在是好得不得了,但是邢濯不行。
贺济悯在看见津南说不行的时候,就多问了一句。
他怎么了?
结果津南回的是:
你他妈到底是不是李梧桐?
这么问可能有点儿奇怪,我就是想问,之前邢爷被人阴了的那次,人到底是不是你去救的?
贺济悯自然是不想松这个口,邢濯现在明显就是对自己有意思,以前贺济悯也不是没这样想过,如果能把邢濯利用好,以后不管是扳贺国齐还是贺远卓来说,都是个助力。
但是,现在贺济悯对这件事上却是犹豫了。
要是两个人都是假意演戏,他自然没负担,但是现在邢濯要是想玩儿真的,夹杂真感情,贺济悯可就没那个脸再利用人家。
最后贺济悯在上头敲的是“不是”。
有些事儿要是承认了,他连头都没法儿回。
不跟你说了,邢爷现在又拉不住了。
贺济悯紧跟着问上一句,
你让他别瞎浪。
等着贺济悯这句话回过去的时候,那头却是迟迟没了津南的消息。
“有工作要处理?”江小飞脑袋凑过来,顺便把两个人之间的距离拉近,“刚才看你一直在回消息,工作上的事很重要吗?要是你真的有事就去忙吧,我自己逛逛也是可以的。”
贺济悯虽听着江小飞这么说,但是对方现在一点儿没有让往下让的意思,反而一只胳膊就往自己身上挂,“不算是。”
贺济悯说着把自己的手往回抽,打量了一眼现在到的这家店。
店面能看在这儿的,里头倒也都是好货。
“听说贺伯伯喜欢喝茶,”江小飞说着就往里头走,对着站在边儿上柜员招手,“把你们这儿的茶都拎过来,我要瞧瞧。”
店员来来回回七八趟,看着眼前这对年轻男女气质上乘,自然也就不敢怠慢,紧赶着把茶都往上搬。
江小飞经抱着胳膊扫了一眼,“这些太次,估计贺伯伯都瞧不上,算了,我看你们这儿还有点古董玩意儿,有没有小巧还挺有档次的。”
那头柜员还抱着没拿来的茶品小样,嘴里就回着江小得的话,“有有有,我这就——”
柜员说着话就有点儿分心,估计抱着小样的手被外头得包装挡住了,在店里拐弯的时候一个没留意,人就往一边儿歪。
江小飞站着最近,瞧准了就往边儿一闪,嘴里嘟囔了句,“能不能看点儿路。”
话刚说完,那头连带刚才在桌上摆齐的一排小盒儿全部都洒了个透彻。
人也就在地上没起来,捂着腰直接就不动了。
贺济悯一开始在低头等着津南的消息,等看见跟津南的对话框上现在还是刚才那句话,就抬头,就看见柜员往下摔的瞬间。
贺济悯看着柜员先在地上叫唤着不敢动,就知道人应该是扭到了,就站过去,想蹲下看看人伤得怎么样,但是就在他想蹲的时候被边儿上江小飞拉着胳膊劝,“你别过去,不然等会就说不清了,你看看。”
江小飞说着就往人边儿上的地上指,“这都洒了,你现在要是过去,等会儿她要是反应过来,可能就赖着你不让走了。”江小飞扫了一圈儿,“反正还有店里还有其他人呢,让他们处理就行了,毕竟你的时间宝贵,也犯不上对着这么带大点儿事耽误给贺伯伯挑礼物。”
江小飞脸上重新挂上笑,带着略微有点儿撒娇的语气说,“我来的时候都打听清楚了,路对面就还有一家,要不咱们现在就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