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季惟做不了这种关乎一生的判断,便只有视而不见的交付给江天一自己来努力,若君心似他心,那他也无话可说。若最后张陵独自而归,他也是会怀着最大的祝福和期盼迎他回京的。
江氏一案以江天一服毒身亡而了结,在朝余党连根拔起,这也是江天一送给唐季惟的功绩,史官自然是在功劳簿上给唐季惟记上大功一件的。盐案也在唐德的供词和徐正的雷霆手段之下被最终定案,丞相亲自书了奏折上达天听。
此案中,据丞相呈上来的奏折上言,榜眼李徽礼也大大小小的功劳立了不少,亲自带兵剿灭了盐贩的巢穴,挨家挨户的逮捕了涉案的大户商家,一时民间对此大快人心,对李徽礼关注的眼光也渐渐多了起来,似乎这位榜眼也开始发挥他的功力,和屡次立功的状元爷一比高下了。
韩缜对于李徽礼带兵这件事充作不闻,即使他只是一个小小的翰林编撰,兵是哪里来的尚且不论,一个文官深入虎穴挥刀杀敌也是一个不小的疑点。
韩缜和丞相都明白后面是谁在起作用,自然是心知肚明不必点破的,要是韩缜提出疑问便会有千千万万个解释在等着他,他倒是懒得花这个时间来听这些废话,既然有人愿意当出头鸟,他也自然是笑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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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没过几日,唐季惟在勤政殿和皇上密商南巡之事的时候,李昇突然来报,说太后往这边来,好像还带着两位公主。
韩缜皱眉,很是不耐烦的扔下了笔,唐季惟动手把刚才在宣纸上画的路线图扔进了旁边的炉龛。
“南巡的具体安排朕会交给礼部商议,等礼部商议好具体的事宜之后唐卿便可根据大的路线图划出微服出巡的线路了,朕算是把命给交付于你了,千万别让朕失望啊!”韩缜双手枕在脑后,盯着唐季惟的身形勾起嘴角笑得一脸高深莫测。
唐季惟自然是拱手承下了,对于韩缜若有若无的暗示,他几乎都是脸不红心不跳的视而不见,有时候自乱阵脚才是败敌之关键。
“若无要事,臣先告退了!”唐季惟说。
韩缜摇头,留下他说:“太后看有外臣在此便也不会怎么刁难与朕,唐卿只管安心坐在此便可。”
唐季惟身形一顿,本该撤回的步子也收回来,安安稳稳的坐在了一侧,韩缜的行事他越来越不可捉摸,接触得多一点他也可把握他的节奏,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韩缜了解顾贞观所以不费吹灰之力杀了他,他也要送还给他,礼尚往来嘛!
“太后娘娘到,玉成公主到,阳成公主到!”
唐季惟立马起身下跪,“微臣给太后请安,给两位公主请安!”
太后瞥了他一眼,模样倒是清秀,低着头看不清楚模样,身形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样子也不像是人前人后传得那么的神乎其神。
“唐大人免礼罢,哀家也是第一次看到真人呢!”太后伸手被身边的丫鬟扶着坐了上位。
“儿臣见过母后!”韩缜起身弯腰。
太后笑着说:“皇帝不必多礼,都是母子如此太见外了!”
“臣妹给皇兄请安,皇兄万安!”玉成公主和阳成公主也恭敬的施礼。
“起来吧!”韩缜抬手。
唐季惟坐在左侧,两位公主都是和太后坐在一侧,皇上和太后分坐在塌上各自一方。
唐季惟轻飘飘的看了一眼太后身边那个清秀佳人,唐宓抬头和唐季惟眼神相撞,自然是惭愧的匆忙低下头。连一心一意打扮好的妆容也不敢抬起来示与皇帝了。
唐季惟收回了目光,沉默的坐在一旁听着皇上和太后打太极。
“皇帝呀,哀家最近给玉成看了一位驸马,不知皇帝意下如何,今日特来听听皇帝的意见的。
”太后端庄自持,面色上到看不出来什么情绪,在宫中沉浮数十载,谁也不是善茬。
皇帝表现出了一定的兴趣,押了一口茶说:“哦?皇妹看上谁家的公子了,朕一定指婚!”
玉成看起来很是满意的样子,带着女儿的娇羞和公主的稳沉,自然是不肯自己作答的。
太后说:“今科榜眼郎李徽礼,皇帝可有印象?”
韩缜眼睛了浮现出幽深的光泽,一闪即过,近在咫尺的太后未曾看到,不想被唐季惟窥了个正着。
“朕自然是知道的,在此次盐案上立功不少,朕还准备提升嘉奖。”韩缜笑着说,又对着玉成公主说:“李徽礼家世并不合你匹配,你也愿嫁吗?”
玉成像是生怕皇帝不同意一般,立刻施施然上前,轻轻的弯腰施礼说:“皇兄有所不知,安远侯才不久认了他为义子,现在也算是侯府的公子了,和臣妹并无家世不合一说。皇兄明鉴!”
唐季惟在心里暗笑玉成公主还是如此的兜不住事儿,安远侯认李徽礼做义子皇帝必定是一早得知了的,还用她来宣告一遍?
玉成表面上看是稳沉得当庄重得体的,实则上心思谋略都比不上孝和公主韩鸢,怪不得先帝在世的时候就韩鸢一人得了个极好的封号和夫君,也怨不得先帝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