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氏知道唐季惟听着她的话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她在寺庙里跪了一天一夜,从未如此虔诚的乞求各路神仙庇佑她的儿子,这一辈子他已经失去了很多,就别再为难他了。
“幺儿,娘很怕,娘真的很怕。你算是我的全部了,在这个世间有着亲缘关系还能相互扶持的,我就只剩你一个了。我再也不求您也多么权势滔天呼风唤雨,我只要我的儿子健健康康的给我养老送终,能家庭和美一家人安安稳稳的就好了,我在大雄宝殿给你求了半宿,也请了师父给你算了算,我也想明白了,活着,才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算什么了!”
唐季惟心底触动,他重活了一辈子,最不想对不起的人就是萧氏了,在他最茫然无措的时候给了他一个陌生人得到的最至高无上的母爱,他不能白白享受了去,他总想着自己要是失败了,要是死了,那总得好好安排她,不能让她一个人在尘世无依无靠的孤独终老。
可是今天,他却舍不得丢下她了。这么一个活泼可爱的老太太,能哭着求着让自己的儿子好好活下去,他不忍心就这样自我的去报仇,去为他爹娘和族人平反,却遗弃了最单纯质朴的便宜老娘。
这一刻他深觉自己自私,考功名不是为了萧氏口中的光宗耀祖的孝顺,而是为了自己那隐藏在心底想要复仇的私心。努力博取韩缜的眼球也不是为了给她挣个诰命,连一直听话懂事的对待她,也只是因为占了他儿子的身体的负罪感。
这一刹那,顾贞观觉得他和韩缜是没有两样的,剥夺了人家的性命代替别人活着,却要自私的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唐季惟跪在萧氏的面前,将脑袋枕在萧氏的膝盖上,眼泪顺流而下,心里一片苍然。
“娘,我保证会好好的孝顺您,我也保证会陪着您平平安安的走完这一生,您放心!我会的。”
萧氏摸着已经光头的儿子,眼泪再次扑簌而下,这是她全部的命,要是他有个什么闪失,即使她的心再大估计也不可能独自活下去了,萧氏仰着头压下嗓子眼儿的酸楚。
“娘相信你说的话,娘一直都很相信我的儿子。”萧氏粲然一笑,泪光莹莹却坚韧顽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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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谁堵三更的?尊是邪恶,必须打屁股上皮鞭抽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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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观:“小缜缜,你干嘛吓我?
缜缜:“我哪里吓你了?我疼你还来不及呢!”
观观擦眼泪:“你说你自己力不从心快屎了!”
缜缜顺势抱了个满怀,哄着说:“乖,乖,我不这样说你会扑进我怀里吗?”
观观邪魅狷狂一笑,推开缜缜,拿起准备好皮鞭点着蜡烛说:“就知道你居心叵测,嘿嘿,先让小爷爽一爽吧,哈哈哈!”
缜缜:“......观观,你是0号.....”
观观斯巴达了,收起皮鞭蜡烛扑进缜缜怀里,撒娇状:“哎呀,都是未成年表要如此粗暴呀!”
缜缜:“......”
以上全属恶搞,概不负责跟文儿没关系哈!
☆、53
唐季惟好不容易安抚好了萧氏,叶生传话来说内室已经打点妥当,萧氏就立刻赶着唐季惟去休息片刻。
“娘,我不去歇了。等会儿用完午饭我还有事情要做,您才应该去躺一会儿,劳累了这么久身子肯定受不了了。”唐季惟说。
萧氏摇头,拍着唐季惟的手看着他瘦弱的脸颊叹息,说:“你总这样忙来忙去的,娘担心得要死,怎么可能还睡得着啊!罢了罢了,男儿就是要有货与帝王家的才情和能力,你既然有那么的忧心和庶务我就不扰你了。午膳我会让青衣给你准备妥当的,你自己用好了,就别来叫我了。”
说完,萧氏拍了拍唐季惟的手,离开了花厅。
唐季惟情绪受到了影响,本应打起精神戒备筹谋的时刻,也因为萧氏的言论而提不起气儿来。若重活一世还是让爱他的人遍体鳞伤,那他真不知道这转世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叶生,我要用马车,一刻钟以后我得出门儿,你去安排一下!”唐季惟揉了揉太阳穴,满心疲惫的说。
叶生虽然担心唐季惟的身体吃不吃得消,但是府里他是主子,老夫人都劝不住他,他一个人下人又能怎么着呢!
“是,奴才下去安排!”叶生弯腰退下。
到门口的时候看到在角门那里徘徊的陆原,叶生走过去,看着他一副愁容,说:“你站在这里干嘛,虽说太阳出来了但这天儿还是冷得很,回去吧!”
陆原揪着叶生的袖子,急切的说:“哥哥怎么样了?身体可好啊?”
叶生想,爷真是好福气,不仅夫人和下人忧心着他,还有认的干弟弟在为他担心不已,连在宫里的时候皇上都时常挂念,环顾各个贵胄世家,再无二人有此福报了。
叶生笑着说:“爷好着呢,等会儿还要出门,你就回去读好你的书吧!”
陆原松弛下去的眉头又骤然缩紧,低声呼道:“哥哥身子还没大好,现下出门不会诱发病因再次伤身么?你该去劝劝才行啊,不行,你劝不住他,哥哥太固执了,我要去说一说!”
陆原哼哧哼哧的就往前跑,叶生一个挽手就把他拉了回来,语重心长的说:“爷现在还有很多事情不得不做,老夫人也干预不了,现在回屋正在生气呢,你就别去给爷添堵了。他自己的身子自己还不明白么,我时时刻刻跟着爷呢,不会出什么事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