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好吃了,民间的风味跟宫里的相比起来还是别有滋味的,殿下尽管一试!”唐季惟笑着说。
小太子知道自己是身怀任务而来的,自然不能忽视,为了几盘糕点就折腰回转。
小太子退回来规规矩矩的坐在椅子上,很是认真的说:“太傅,您回来给我当老师吧,我很喜欢你讲课给我听!”
唐季惟放下了茶杯,说:“后秦还有很多比我学识渊博的人可以当殿下的太傅,殿下了解他们以后也会喜欢他们的。”
“不!我就喜欢你一人当我的老师,其他人本殿下都看不上!”小太子立刻威力大发,皱着眉头大声说。
唐季惟放柔了声音,看着涨红了脸的孩子,说:“臣也很喜欢你,可是由于很多因素,臣现在不能再当你的老师了,殿下不能谅解臣么?”
太子摇头,肃穆着脸蛋儿,说:“我知道你和父皇有了矛盾,但是这是可以解决的,而我只有一个老师是永远无法改变的。等到父皇百年之后,我就是后秦的君主,老师不愿意为了天下黎民来好好教养他们的君王吗!”
“老师熟读圣贤书多年就只会为了一己之私而弃苍生于不顾吗?父皇是英明的君主,后秦也在繁荣昌盛以后也必将四方来朝,而老师愿意父皇呕心沥血励精图治的江山,毁在下一代的君主因为没有一个好的老师而平庸乃至昏聩吗?父皇是君太傅是臣,君君臣臣,父父子子,这不是老师教导我的吗?而太傅身为臣子却可以罔顾君主的旨意这还是为人臣子的本分吗?”
太子一席话正气凛然铿锵有力,并且掷地有声。若是一个年长的人在他面前这样愤怒指责的话,唐季惟估计会很受教,但是,这是一个才四岁的太子,在与有荣焉之时心里也泛起了丝丝的心疼。
“殿下,臣对于你真能如此重要吗?”唐季惟问。
小太子分得清什么时候是耍赖顽皮的时候,什么时候又是严阵以待的时候,唐季惟明显松动的语气让他升起了希望,更是严肃肯定的点头。
“若有太傅为师,悉心教导本宫,那么后秦的江山必定不会折损于本宫手里,父皇的心血必定得以发扬,黎民百姓必将共享盛世太平!太傅尽可衡量便是。”太子抿着唇皱眉掷地有声的说。
唐季惟点头,吐出一口浊气,掀袍下跪:“今日蒙受殿下伯乐之恩,往后必定倾尽所有来报还殿下,臣受殿下青睐再次入宫,望殿下能谨记今日所言!”
韩肃庭深感肩上压力颇大,为了太傅也为了父皇,这一点头便是数十年的勤政爱民。
而唐季惟和太子都不曾预见到,在这么一个并不郑重有些草率的场合,师徒许下的承诺延续了后秦百年的繁华强盛,开创了又一个被万人称颂的太平盛世。
“老师,父皇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嗯?殿下请说。”唐季惟有些迟钝的反应过来,笑得有写牵强。
太子抿着唇,瞧了一下太傅还算勉强好看的脸色,说:“父皇说太傅不要忘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南巡?唐季惟想,这一切大概是永远无法逃脱的怪圈了,一环接着一环让他们这相互怨怼的人永远也无法肃清眼前的景象,兴许这就是命吧,命让他们作为兄弟厮杀怨怼,命让他转世回来,而现在,命运似乎妄图改变这一切,这一次是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是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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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双更or三更?我想想~
☆、57
开春第一日便是公主大婚,筹备了一个冬天的婚礼应该是圆满喜庆的,但因为李徽礼前些日子不幸从马上跌落摔断了腿,连腰都被马蹄给踩伤颇为严重,所以本该风风光光的大婚,却迎来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新郎,这难免对于公主来说有些懊恼失意了。
“皇兄来了吗?”公主坐在新房之中惴惴不安的问。
陪嫁侍女玉屏走过来,说:“回禀殿下,未见皇上的圣驾!”
玉成一把掀开红盖头扔在地上,恼怒之极,尖声大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郎坐在轮椅上举行婚礼,现下连皇兄也未到,这是要活活气死本宫吗!”
玉屏知道公主的脾气,若是让她不好过了铁定会连累她周围的人不好过,而新姑爷府上远远没有侯府王府那么气派大方,才三进三出的院子着实配不上公主殿下的身份。
“公主,您消消气儿!皇上日理万机来迟很是正常,现在才过午时,晚上才开宴呢,您再等等!”
“等等等,这得让本宫受多少苦?嫁给章渊那个不中用的好歹是万民开道锣鼓喧天的庆贺,礼节规格都少不到哪里去,你再看看现在这个,聘礼还没有本宫的嫁妆值钱,这能与外人道么?皇兄再不来,这婚礼的等次又得降低一个规格,这不是生生打本宫的脸么!”玉成揪着新服愤怒的瞪圆了眼睛。
事实如此玉屏也不好再出言安慰,只是吩咐小厨房做点小糕点来别让公主饿着。
“回禀玉屏姐姐,这府里没有小厨房,大厨房在准备晚宴也腾不出来,您看这……”府里的一个小丫头怯懦的来报。
玉成差点没气得昏死过去,让人狠狠赏了那个小丫头几巴掌才消散了些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