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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季惟低头谢恩,李昇端了圈椅来正正经经的放在中央,唐季惟自己给挪动到侧方,和皇上对立而坐这样大不敬的行为他是决不肯做的。
    李昇求助一般看向皇帝,皇帝摇头示意他退到一旁。
    唐季惟松缓了痛苦,自然面上的神情也好上几分了,虽然戴着帽子总觉得不太如意,但是渐渐长起来的毛刺儿让他觉得实在是搞笑,只有规规矩矩的戴上了。
    韩缜见唐季惟脸色好上许多了,才说:“南巡之事卿有何想法?四弟还有很多没有想到的问题,卿可注意了?”
    唐季惟低着头不动声色的回答:“没有。”
    李昇觉得后背开始冒冷汗了,看着唐季惟这不耐烦的神色让他完全不敢再往皇上那边瞧去,多尊贵的人啊,被这样忽视打发着还受得了吗!
    李昇多虑了,韩缜并未动怒,只是看着唐季惟单薄的身子说:“卿既然已经放下职务了就安心养好身体吧,南方水土好气候温和,朕可以带着你在那边多留些时日保养身体。”
    唐季惟右眼跳个不停,本想着快刀斩乱麻没成,就算是相看两厌也可行,偏偏还要时常凑作一起来让彼此尴尬。唐季惟的脸色有些不好了,南巡之事他早已有言在先不便反悔,且淮南百姓对圣驾翘首以待之情他也可猜测一二,这是国事并非私情,唐季惟在心里这样说服自己。
    想通之后面色上就要好一些,总算知道站起来给皇上施礼谢恩了。
    “皇上出巡,何人监国?”
    韩缜站起来轻抚衣袍,面目严肃正经的说:“自然是太子监国左右丞相辅佐了。”
    唐季惟皱眉,在他心里太子一直都是那个笑得眼睛弯起来像月牙儿一般的孩子,却忽视掉了他本是皇家子嗣责任重大,堪堪五岁就要坐镇监国,唐季惟既担心又心疼,不自觉的面上就表现出了几分。
    韩缜说:“卿太过惯着太子了,他是储君这是他的必然之路。在你没来之前他都是一人睡觉的,现在你倒是给自己找了个麻烦,每日夜深了才得以脱身出宫,府里的老夫人估计也是担心不已吧。”
    唐季惟嘴角抽搐,只是一日跟着太子殿下睡了一个午觉之后,太子就腻上了他,每晚要不是唐季惟侧躺在旁陪伴,他就犟着身子不肯睡觉。韩缜对待他狠心,自然是有多重法子改掉这样的“恶习”的,但是唐季惟一对上太子那种期盼中眸光带水的神情就受不了了,自甘堕落,留下来陪伴着他入睡才起身出宫。
    韩缜既欢喜又忧虑,这样可以让他留在宫里的时间更多一些,跟太子也更亲近,是好事儿。可一看到他又迅速消瘦下去了,韩缜便心疼不已。
    “殿下估计要来寻臣了,臣告退!”唐季惟起身跪安。
    “嗯。”韩缜应了一声。
    果然,一出了勤政殿就看到一个黄色的小影子在那里踮着脚尖往里面瞧。
    “老师!”太子带着一串清脆的笑声扑进了唐季惟的怀里。
    唐季惟接了个正着,把他抱起来对视,说:“殿下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李公公没让你坐着等吗?”
    太子眯着眼睛笑,说:“小竹子给端来了椅子,可我想着父皇对儿臣的教导,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我想让自己一直都处在一个自我窘迫的地步,父皇说那样才能成为大丈夫!老师觉得呢?”
    唐季惟抱着他往回走,太子身边的小太监小竹子立刻前面提高了灯笼,夜晚的皇宫太过黑暗,阶梯又很多,摔了一跤可不得了。
    “臣觉得皇上此言甚是,太子应该疲于享受而注重修身,皇上对太子的教导很有助益,太子要好好听从才是。”唐季惟说。
    太子点头,抱着唐季惟的脖子乖巧的窝在他的胸前。
    “呜呜,呜呜~”
    太子穿着亵衣走出来,听着哭声的唐季惟立马转身过来查看。
    “怎么了?哭啦?”唐季惟看着被泪水浸湿的小脸蛋儿,很是可怜的样子。
    太子摊开了手心,唐季惟一看,“门牙?太子又脱了一颗乳牙,以后就要长成大人了,不高兴啊?”
    小太子哭着摇头,磕磕巴巴的说:“否风发不清了。”
    “啊?”唐季惟没有听清,下意识的问。
    没想到太子殿下哭得更惨了,抹着眼泪把门牙给了小竹子,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就爬上床掀开被子躺下了,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花卷然后不停蠕动着传来哭声。
    唐季惟觉得好笑但又不能笑,把一旁皱成苦瓜脸的小竹子挥退,让他把门牙放在了床底。
    唐季惟做在床边,因为是太子的规格,所以这个小人儿睡的床特别的大,并排躺下五个成年人都不为过。小小的太子缩在这么大的床上,看着落差,更是可怜万分了。
    唐季惟把他从花卷里面扒拉了出来,很是正经的把他抱起来对视,严肃的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只是未到伤心处!”太子很是委屈的接了下一句,到把唐季惟给乐了一把。
    “看吧,现在说话就好好的呀,有什么可哭的!”唐季惟笑着说。
    小太子立刻发现自己不漏风了,高兴的说:“唔说法……呜呜!”
    说到一半发现自己又口齿不清恰似婴孩,立刻委屈的又撅着屁股扑倒在床上抹泪。
    “臣已经让小竹子把乳牙放到床底下,这样不日就可以长起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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