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盘东西拿走。”容远沉声开口。
黑影端起栗子酥,窗户又轻响了一声,书房内很快安静下来。
空气中残存栗子酥香甜的气息,容远冷着脸拿起兵书,继续从刚才没看完的地方看起。
林宴一个人跑出去了将近一天,赵嬷嬷和秋云都着急的不行。赵嬷嬷训了他一顿,要他以后再不许一个人出去了,林宴连连点头应好。
想着要去看月娘,林宴早早醒了。吃完早饭带着秋云往桐花巷去。
马车在桐花巷窄小的青石板路上停下来,秋云下马车的时候好奇看了看四周低矮的民居。少爷怎么有朋友住在这里?
林宴敲了敲月娘家的门,涂二很快来开门,见到林宴很开心,兔子耳朵眼看要冒出来,林宴连忙朝他眨眨眼睛,示意身后还有人。
看到林宴身后的秋云,涂二赶紧隐藏好自己的兔子耳朵,打开门让他们进来。
“月娘怎么样了?”林宴开口问。
涂二带他进屋看月娘,“解药很管用,刚请大夫来看过,说月姐姐应该很快就能醒了。”
林宴看一眼床上仍然闭着眼睛的女子,面上萦绕的黑气散了,看来是真的没事了。
“你们去院子里坐坐,等月姐姐醒了,我再叫你们。”涂二请他们到院子里,端上茶水和点心。
过了片刻,听到屋子里传来动静,涂二兴冲冲跑出来对林宴道:“月姐姐醒了。”
林宴忙对秋云道:“我们来看病人还没带礼物呢,你去买几盒点心来。”
打发走秋云,林宴连忙进去里屋。
月娘靠在床头,精神看起来还不错,看到林宴,朝他微微笑道:“听涂二说你是他的朋友,有事要找我?”
林宴点头,从怀里拿出荷包,走到床前递给他,期待问道:“你还记得这个荷包卖给谁了?那个人长什么样吗?”
月娘接过荷包,看着上面精致的刺绣思索片刻,说道:“这个荷包,上面的刺绣是客人要求定制的。”
林宴眼睛一亮,定制就是记得了!
“不过,我不知道那个客人的样貌。”月娘接着道,“他带着帷帽,身上包裹的很严实,看不到他的样貌。”
大喜大落。林宴沮丧从她手里拿回荷包,看来最后这条线索也断了。
“不过,”月娘顿了顿,似乎想起什么,“他应该是宫里的人。”
“宫里?”林宴耳朵一动,连忙看向她。
月娘笑了笑,“我在月绣斋七年了,对各种绣工都很熟悉。那人钱袋上的图案,用了很特殊的绣工,只有宫里有。”
“那人身形很高,骨架宽大,应该是个男子。而且那人交定金的时候,我看到他手腕上有个月牙形状的伤疤。”想了想,月娘补充道。
线索一下子又有了。林宴高兴跟月娘道谢,等秋云回来,上了马车离开。
原来摘他果子的,是宫里的人。回去的马车上,林宴撑着下巴沉思,想起上次进宫,感受到的那股妖气。寻常人很难进去龙渊山腹地,难道摘他果子的是那个妖怪?
这可就奇怪了,那人都会化形了,还摘他果子干什么?他的果子除了能化形,也没别的用处了呀。
搞不懂,管他呢,先找到那个妖怪再说。
林宴的寻找对象,很快从找人,变成了去皇宫找妖。
回到王府,林宴让秋云回院子,他问了问下人,跑去找张伯。
张伯正在花园的花圃里忙碌,拿着一把剪刀,咔嚓咔嚓剪下一些枝叶和开败的花朵,交给旁边的下人。
“张伯。”林宴过去打招呼。
“王妃来了。”张伯抬头看见他,笑眯眯道,“王妃找我有事?”
“没事,过来逛逛。”林宴踏进花丛,走到他身边,疑惑地问:“你在做什么?”
“这些花好多都开败了,我来修剪一下。”张伯道,“王妃去亭子里坐坐,我很快就修剪完了。”
“我来帮你吧。”林宴兴致勃勃撸起袖子,从张伯手里拿过剪刀。
今日没有太阳,张伯便没有拦着他。挥挥手让一旁的下人离开,他在旁边教林宴,“当心手指,从这里剪掉。”
“张伯,王爷呢?”林宴学了两下就会了,一边咔嚓咔嚓剪着开败的花朵,一边问。
“王爷去宫里了。”张伯说着叹口气,“太妃生病了,他去看看。”
林宴握着剪刀的手指一顿,想起张伯之前说过的话,恩人和那个太妃关系不太好的样子。
“我看太妃哪里是病了,分明是气恼王爷没有答应帮豫王的事情。”张伯担忧的看了眼天色,“也不知道太妃这次又想了什么法子来惩罚王爷。”
午饭后,本就有些阴沉的天下起了雨,越来越大,瓢泼一般,整个大地白茫茫一片。
容远一直没有回府,林宴吩咐了院子里的一个小丫鬟去门口守着,等容远一回来,就来告诉他。
听着外面噼里啪啦的雨声,林宴靠在软榻上昏昏欲睡。屋外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小丫鬟湿着裙角进来道:“王爷回来了。”
林宴连忙清醒,穿好鞋撑了伞,不顾赵嬷嬷和秋云在身后的叫喊,就往书房跑。
书房旁边的卧室,地上湿了一大滩水,张伯一边急急在衣柜里翻找干净衣物,一边不悦地抱怨:“太妃这次也太过分了,这么大的雨,让王爷在殿外站了一个时辰。豫王殿下就在殿里干看着?明明是他们求王爷办事,怎么还对王爷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