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荀想起来了,他当时没有记忆,又以为自己是外来者。后来江楚楚说不会听路荀的阻拦,指的也是复仇的事。
但路荀当时因为重生失去了部分记忆,也就忘记了这件事。
“仙魔大战时,江楚楚却没有出现,但我想她应该更想亲手杀了前魔尊。”
“秘境里她能肆无忌惮,因为没人知道她的身份。但在仙魔大战里她不能出现,谁都知道摘星楼避世,如果她参与了围剿,那摘星楼以后是避不开世俗。”
摘星楼避世,江楚楚身为楼主更不能入世。
西南偏远,人烟稀少。
路荀和景然倒不必躲藏,悠哉的走在戈壁滩。
一阵马蹄声逼近,两人同时回头,却见江楚楚骑着马向两人奔来。
“吁——”
枣红色的骏马前脚抬起,拦在了路荀和景然的面前。
“你怎么来了?”
江楚楚动作利落的翻身下马,仰起头道。“缉拿你们……”
景然瞪大了眼,路荀偏头一笑。
“你还真信?”
“我才没信……”景然不承认自己被唬住了,抬起下巴,故意戏谑的问。“江楼主这是舍不得我们?”
“是啊……”
景然眨了眨眼,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很多时候江楚楚连话都懒得说的,竟然会应下他的一句戏谑。
“所以……我打算和你们一起走。”
路荀眸子中闪过一丝惊讶,江楚楚道,“我本身也不想做什么楼主,但师尊与我有救命之恩,在她仙逝前我才应下的楼主之位。”
“那你走了,楼主之位?”
“盛明烟,她才是师尊中意的人选。”
景然反应了一会,忽然道:“她?等等,该不会是因为我们,你背盛明烟赶出摘星楼吧?她好像很在意楼主之位。”
江楚楚静默一瞬,景然便以为是他猜想的那样,立刻就怒了。
“她怎么这样?太过分了!”
“不是……”
江楚楚正想解释,景然又道:“你怎么还替她说话,肯定是她赶你出来的。”
“和她没关系……”
江楚楚刚得知江家被灭门的那段时间里,整日抑郁不欢,很多时候都有想要和前任魔尊同归于尽的想法。
大概是担心江楚楚真的做傻事,所以师尊用这个方法圈住了江楚楚,因为她背后有摘星楼要管,所以江楚楚哪怕真想复仇,也不会被仇恨完全蒙蔽,不管不顾地复仇,总会顾及到摘星楼。
也因为楼主的身份,江楚楚放弃了很多复仇计划,也才发现她自以为缜密的计划并不是万无一失。
盛明烟她不是自负,也不是不服江楚楚。
是因为她自小就被当成楼主之位的继承人培养,师尊对她最为严格,要她约束好自己。
盛明烟听话的照做了,力求做到最好。
所有人都以为盛明烟会是成为摘星楼的楼主,江楚楚也这么以为,但在师尊仙逝前,忽然把江楚楚推上了楼主位。
不止江楚楚,摘星楼的每个人都是惊愕。
更别说外出替师尊寻药的盛明烟,当她找到灵药赶回摘星楼,师尊已经仙逝。
且师尊当着所有人的面立江楚楚为下一任楼主,而盛明烟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盛明烟那么高傲的一人,你让位她也不记你的好。”景然对盛明烟是有偏见的。
“我没有让位,打了一架,她胜了。”江楚楚说的轻描淡写。
“打了一架?”景然瞠目结舌,“她那么凶?你没受伤吗?”
“她也没讨好……”
两人不比剑术,比的是法阵。
盛明烟本在阵法上本就强于江楚楚,江楚楚对这个结果不意外,尽管最后两人没有冰释前嫌,但对于江楚楚或者盛明烟来说,其实也是最好的结果。
“可你一个道修,和我两个魔修混在一起,不怕那些正道修士闲言碎语?”
“我本就不在意他人的看法。”江楚楚露出一抹笑意,发自内心的轻松愉悦,她更向往的是无拘无束。
路荀忽然问道:“景然为什么这么怕你们摘星楼的人?”
江楚楚清冷的眸子中染上了一丝笑意。
“有一次,景然到摘星楼找我,又是深更半夜,他穿了一身黑,被师姐妹们当成了采花贼。”
路荀想了下当时的景象,也觉得有点好笑。
“他被打了一顿?”
“不是……”江楚楚忍不住笑意,嘴角也跟着扬起,“他被扒了衣服掉在了树上一整夜。”
路荀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想起了在仙魔大战时,他逼着景然和他换衣服,景然不情不愿的那句抱怨。
“你们这些正道君子,怎么就喜欢扒人衣服。”
原来!
景然悲愤欲死,红着一张脸,对江楚楚道。“你怎么说话不算话,你说只要我帮你传话就不把这件事说出去的。”
路荀以前就觉得奇怪,景然一个魔修为什么那么听江楚楚的话,原因竟然这么简单!
最后,路荀和江楚楚还是和景然回了魔窟洞,
路荀要借伴生兽的命草修炼,江楚楚和景然在魔窟反而悠闲自得,除了每日要应付老魔修提出来的各种「攻打仙门」的建议。